南宋,我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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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韩家母女

    韩家的门口铺了一层青石板,门板也比巷子中的人家看着新些。

    站上青石板,胡言抓起门环轻扣了几下;

    约有二分钟,门内毫无动静。

    胡言皱了下眉,暗骂一声妈拉个巴子,张开巴掌就在门板上重重拍了几下。

    门内马上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是谁呀,使这么大的气力?”

    “你要是把老娘家的门板拍坏了,可是要赔银子的!”

    门,咣当一声打开;

    一位年过四十的胖妇人,面带怒气出现在胡言面前。

    “是你这穷措大?”

    “你这厮还活着?没被斗坊那帮人打死?”

    见到胡言站在门前,韩媒婆子很吃惊。

    接着又问:“你到老娘家来做什么?”

    “正好,你还有六贯钱的房租欠着呢,现在就结了吧。”

    “免得你被人打死,老娘落个无处讨债!”

    韩媒婆的嘴上下翻飞,有无数口水飞溅过来。

    望着面前的韩媒婆子,胡言有给她点赞的冲动。

    这老娘们,去演电影绝对是最佳配角!

    她生了一张大饼脸,可最醒目的却是她的两个大眼泡子;

    这两眼泡子镶嵌在偌大的脸上,居然叫人生出这脸面还是不够大的感觉。

    此外便是她那张扁扁嘴,一张一合的速度,赶上机关枪了。

    她不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忍受着她飞溅的口水,胡言抬起衣袖掩了面,侧身想挤进门内去;

    哪料韩媒婆子张开浑圆的膀子,一把就将胡言拦住。

    “你想干啥?”

    她鼓着眼睛,充满了戒备。

    “大娘,小生是来与大娘谈生意的。”

    “这谈生意不就得到屋里坐下谈吗?难不成还要在巷子里站着谈?”

    韩媒婆子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老娘与你有什么生意可谈?”

    “你且将租子钱还了老娘,再进来说话不迟!”

    “大娘,你不是向外面放贷吗?我这次就是来借贷的。”胡言理直气壮地说。

    “把钱贷给你?你这厮莫不是疯了!”

    韩媒婆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角一抖,突然两膀子用力,就要将胡言推出去。

    “你能贷给别人,凭啥不贷给我?”

    “我有一本万利的生意,也只要两个月,不,一个月就能还双倍的钱给你!”

    胡言用背抵住门洞,心道:老子不借到钱就不走;

    “莫说你还不上钱,就算你真能还双倍的钱,老娘也不会贷给你!”

    韩媒婆不为所动,依然拼力将胡言向外推。

    但她终归是妇人,用尽气力推了几下,却无法将胡言推动半分。

    僵持了一会后,韩媒婆喘着粗气,只得再次动用嘴皮子跟胡言斗狠。

    “你这厮可晓得,衙门里的丁押司是老娘的女婿;你就不怕他叫人拿了你?”

    胡言从心底哼了一声。

    押司?宋江也是押司,最后还不是被逼上了水泊梁山。

    在宋朝,押司不是官,只是吏。

    其地位,与县学先生分不出高下来;顶多就是实权大一点,管着街巷中的杂八事。

    所以,胡言并不怕丁押司。

    再说了,丁押司不算是韩媒婆的女婿,他只是韩媒婆女儿的姘头。

    如果说难听点,也就是韩小娘子的恩客。

    所以,他发挥杠的精神,把小吏和县学先生谁更有前程,跟媒婆子杠了一遍。

    眼见用丁押司吓不住胡言,韩媒婆不得不改变策略。

    “胡教授,不是我不肯贷给你,要怪只怪你得罪了史家。”

    “史主簿在天台,不敢说只手遮天,却也大差不差。你说我孤儿寡母,哪敢得罪史家。”

    听到史家二字,胡言心中生出一股怒气。

    暗道:今日这账,早晚要算!

    “小胡先生,你看,个中缘由老身都给你说清楚了,你就不要为难老身了。如何?”

    韩媒婆子脸上堆出笑来,软语相求道。

    “还有,老身那所院子也不能租给你了。给你三天时间,清出来吧。”

    “至于你欠的租子---”

    说到这里,韩媒婆咬咬牙,恨声道:“老身索性便不要了!”

    胡言闻言头大。

    自己才放了话三天还斗坊的债,现在又是三天!

    只是三天后,怕是不用搬家,斗坊那帮人就会让自己在这一世消失。

    咬咬牙,胡言豁出去了!

    “大娘,不是我非要赖在你家借钱,在这天台,我所认识的人里也只你家放贷。”

    “这样,我贷一百贯,以一月为期,到期还你三百贯;如何?”

    “另外,我那生钱的生意,白送你二成的份子。以后,你坐着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往家里进!”

    胡言不信,重赏之下还会少了勇夫?

    如此高的厚利,果然让韩媒婆有些动心。

    只是她低下了头盘算了一番后,脸上依然现出一付很为难的表情。

    好,再加把劲,借贷的事兴许能成!

    胡言的脸上开始有了笑意。

    “娘,我们不能借钱给他!”

    正当胡言松口气时,韩媒婆家堂屋的门楣下,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声音。

    这轻飘飘的一句,就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胡言头上。

    门楣下的是位女子,她与韩媒婆相貌有些相似;

    但因为年轻的缘故,显得有几分妩媚。

    不过此时她的妩媚,在胡言眼里一点也不赏心悦目;反倒有些憎恶。

    他想挥起拳头,狠狠地砸上去!

    女子摆动腰姿,款款行到近前;

    她身上浓郁的脂粉气散发到空气中,令胡言不由自主,煽动了几下鼻翼。

    “得罪了史家,咱们韩家以后哪有好日子过?”

    “娘,你说是不是?”

    韩媒婆子小眼珠子转了转,应声道:“女儿说的有理,我韩家不能得罪史家!”

    胡言攥紧了拳头。

    谁说女人就不能打?

    贱女人就该打!

    我打,打,打!

    就在胡言快绷不住时,那女人轻轻一笑,又说道:

    “娘啊,可我们韩家的钱也不能白白扔了不是?”

    “他欠的那六贯钱的租子,虽说不多,可也够小门小户人家,过上两个月的日子了。”

    韩媒婆子点头应道:“可不是么,娘心里也在疼呢!”

    胡言的脸白了。

    这特么是不给人活路?

    好吧,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胡言再次准备豁出去了----我杠!

    于是扬起头说道:“六贯钱是吧?那点钱叫钱吗?”

    “姐你信不信,我分分钟给你变十贯八贯出来!”

    “那你变一个给姐瞧瞧?”韩小娘子笑了。

    “今天天不好,太阳大了点,等明天阴了,我变给你。”

    说完,他转身想溜时,韩小娘子又发话了。

    “胡先生,我们韩家不能借钱给你,可有个人能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