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半，赵澄回到家。

    方春敏正在午睡。

    赵澄轻手轻脚的洗过澡，换上偏正式的白色衬衫出门。

    到小区门口，赵澄想了想，钻进门口的超市里提了一箱牛奶，路过水果店儿又拎了一个果篮，一左一右的挂在车把上。

    夏日炎炎，骑到津北一中热出了一身汗。

    等生日一过，就把驾照考了，赵澄无比怀念车载空调。

    现在津北一中的高一高二还在正常上学，郭校长肯定在学校。

    “叔，我回来看看老师。”

    门卫见赵澄没穿校服，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听到赵澄解释，给他开了门。

    “进去不要吵到正在学习的同学。”

    赵澄推着自行车进去。

    先到三楼去看韩姐，撂下果篮和牛奶。

    聊了一会儿天，韩姐得知赵澄的来意，没有多留他。

    到一楼，正赶上郭校回办公室，带着他一起进门。

    “考得不错吧。”郭校长先和他寒暄了几句。

    “怎么没出去玩儿，跑到学校里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了？”

    “是这样的...”赵澄简单解释一下。

    “我打算在暑假的时候，自己创办一个补习机构...”

    “所以想问，咱们学校的空教室可以出租给我吗？”

    “咱们学校八月之后，就一直有学生来上学。”郭校长摇摇头。

    “来这么多校外的学生，肯定是不可能租给你的。”他一口气回绝。

    “这个口子，是肯定不能开给你。”

    学校里，多少老师明里暗里都在办补习班。

    要是租给赵澄，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寒暑假的津北一中，还不成了菜市场了？

    “按理来说，学生毕了业，就不能随便进出学校了。”

    “缺场地的事儿...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代理校长。”

    “等高考成绩出来，你可以找新校长试试。”

    赵澄的脸上看不出失望。

    本来这就是他想节省成本，讨巧的一种方式。

    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

    反正他也有备选。

    只是这样一来，没有那么多教室，他们几个人不能同时一起上课，轮转的效率会稍微低一些。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赶着去定下场地。”赵澄提出告辞。

    郭校坐在椅子上，轻轻点了头。

    见赵澄面如平湖，郭校反倒高看了他一眼。

    以往，这个年纪的学生找上门来提要求，被拒绝之后，往往垂头丧气，一眼就能看透他们心中的情绪。

    “记得，开班之前去办套手续。”

    “等你真转起来，嫉妒你人少不了。”郭校长叫住正出门的赵澄，嘱咐了两句。

    应了一声，赵澄把门关紧。

    成与不成，韩姐都让他回去知会一声。

    回到三楼。

    韩姐紧皱着眉头：“是得先去把手续办下来，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可以先用你爸的名字。”

    “我给你写一个电话号码，是我的老同学，回头你问问他。”韩姐不由分说，刷刷的写下一组电话，塞给赵澄。

    “场地要是没找到的话，回头老师再给你问问。”

    “不用，我之前就选定了一个地方...”赵澄心里一暖。

    韩姐家里两个孩子岁数都不大，分身乏术，是没办过补习班的。

    这些信息，她也只能去找其他老师打听。

    同行就是冤家。

    赵澄不想韩姐再为了自己去得罪人。

    “那就行，快去忙吧。”

    出了学校，赵澄白嫖空教室的计划破灭。

    已经接近四点钟，县中心的是一对老夫妇。

    赵澄思索了一下，还是准备明天上午，趁着老人精力充沛的时候上门。

    骑车靠在墙边，赵澄掏出手机，给程嘉瑞两个人去电话。

    ......

    程嘉瑞两人兴冲冲的跑出来。

    却接碰壁。

    前三家餐馆看他们俩并不是来吃饭，反而是来推销的。

    全都兴趣缺缺。

    前两家听了一会儿，很客气的把他俩请出去。

    第三家川菜馆子的老板脾气暴躁，直接给他俩轰了出去。

    “我是傻子还是瘸子？有人想订餐打我们电话，我不会去送啊。”

    “用的着你？去去去，别占着台子。”

    这家川菜馆子叫蜀川印象，味道一般，胜在性价比，在津北本地小有名气。

    平日里，也有些常客要名片，偶尔单位订餐，老板直接就开车给送过去了。

    在老板眼里，就这点儿活计，那里用的着雇人呢？

    程嘉瑞两个人靠在墙根，猛灌冰水，都垂头丧气的。

    本来提前做外卖就是张鹏的主意。

    他率先振作过来，用瓶子里剩下的水洗把脸清醒一下：“走吧，下一家。”

    “再歇会儿吧，我还没缓过来呢。”程嘉瑞从小顺风顺水，还从来没一天当中被人拒绝这么多次，靠在墙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助。

    还不如留在家里跟刘甜甜聊天呢。

    程嘉瑞萌生一股退意...

    可不甘心又缠绕着他，回到家，刘甜甜也是在编教案，忙自己的正事儿。

    张鹏跑过来拉起他：“失败乃是成功之母。”

    “还好咱们提前试了，要是到了大学人生地不熟的还抓瞎就干了。”

    “到时候人家刘甜甜都自己赚钱了，你还一事无成的，不得给你甩了。”张鹏故意刺激他。

    “走！”程嘉瑞拍拍脸，都里传来手机的铃声。

    “澄子来电话了。”

    程嘉瑞接起电话：“你那边儿怎么样？老郭同意了吗？”

    “没戏，一点儿空子都没留给我。”

    听到赵澄那边儿也碰了壁，程嘉瑞松了一口气，主动接道：“我俩也没成，刚跑三家店，全被拒绝了。

    “跑的全是咱们之前说的平价餐馆吗？”

    自己这边儿碰壁，他是有心理准备的，程嘉瑞他俩反倒是在预料之外。

    “这样，再调整一下，把目标缩小。”

    “先去找黄焖鸡、做盖饭的，生意特别好的那种餐馆试试。”

    程嘉瑞开着免提，张鹏也跟着绞尽脑汁地思考符合条件的餐馆。

    “旺乐商厦里的刘姐黄焖鸡，还有步行街里的盖浇饭！”

    “先去旺乐商厦吧，咱们三个门口会合，我跟你俩一起去。”

    约定好地点，赵澄蹬起自行车就走。

    现在在津北县，外卖的概念还仅仅局限于打包外带。

    想要推广起来，还得从年轻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