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碗丸子只吃了两个，看着冯曦大口塞着丸子，知道了这碗已经与自己无关了，还是去看奶奶有没有炸好下一锅。

    季南山来到灶房，奶奶刚好将锅里的丸子捞出来，还是那么油光锃亮，看一眼就会流口水，在隔壁厨房拿上一副碗筷，在盆里挑选着皮脆个大的丸子。

    “你姐觉得好吃吗？”奶奶捏着丸子看着季南山说道。

    “她啊，嘴都塞满了，话都说不出来，我还给她倒了杯水，那吃相，我真怕她噎死。”季南山挑挑选选夹了有二十多个，端着碗就想到餐桌上去，忽然想起了奶奶还没尝尝的。

    奶奶只顾着炸了都没空出手来，“来，奶奶你也试一试自己的手艺。”夹起一个伸到正在捏着丸子的奶奶嘴前。

    “你自己吃就行了，我吃这个都吃腻了。”奶奶躲闪着，继续将捏好的丸子放入锅中。

    “来嘛、来嘛，自己的手艺总要试试吧，这个红彤彤的肯定好吃。”季南山不依不饶的将丸子往奶奶嘴边递去。

    “哎，你这孩子，自己吃嘛。”奶奶终究拗不过季南山张开口将丸子咬下。

    品尝完后，奶奶评价着“看来糯米粉放少了，里面不够沙。”

    “没有啊，我觉的很好了，这样才好吃。”季南山自己吃了一个说道。

    “你觉得好吃就好，这就是做给你吃的。”奶奶笑着说道。

    每年过年，除了冯曦会和季南山抢丸子，其他人都对这个不感兴趣，餐桌上大鱼大肉都会吃得差不多，丸子只会夹一个试试味道，老季每次都会和奶奶说让她别做丸子，也没什么人吃，可季南山到快过年这段时间，每天口里都会念叨着炸丸子，老季都听得烦了。

    奶奶却不管老季，只要自己孙子要吃，就会准备好材料，炸上一大锅，让季南山整个春节晚上的夜宵都有着落，既然奶奶愿意，老季也无话可说了，反正又不需要他动手，乐得清闲。

    “奶奶，还是你对我好。”季南山也傻笑着说道。

    “快吃吧，等下冷了就软了。”

    季南山端着碗来到餐桌前坐下，刚坐下就看见了吃菜四条腿蹦蹦跳跳的出现在门口，真是赶着点回来。

    “你这傻狗，也不傻嘛，有吃的就回来了。”季南山看着吃菜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样子。

    吃菜见房间里只有季南山一人，甩着尾巴就靠了过来，鼻子在桌子底下闻着寻找着香味的源头，慢慢的闻到通往灶房的门前，门被季南山出来的时候给关上了，吃菜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嘴中还发出呜咽的声音，好像在埋怨季南山有好吃的不给它。

    “别扒拉了，给你一个。”说完季南山夹起一个丸子扔到了地上，吃菜见丸子掉落在地上，叼起来就吞了下去，舔了舔舌头，继续看着季南山。

    “你直接吞了啊，吃出味道了没。”季南山没想到吃菜直接吞咽都不嚼一下。

    “好啦好啦，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看着吃菜嘴角拉丝的样子，又扔了两个到地上。

    吃菜嘴里吃着一个，眼睛却盯着另一个，一副怕季南山又拿回去的样子，真是一条好吃狗。

    这次吃菜嚼了几下才吞咽下去，或许是知道了里面有肉，眼睛里都散发出精光，赶紧叼起另一个，一边嚼一边看着季南山。

    “还看我干嘛，给了你三个了，去去去，一边玩去。”季南山不搭理吃菜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菜见季南山埋头吃着，有点失望的低下头，看着地面上还有从丸子上掉落的油汁，靠上去舔了舔，将油也给舔了个干净，很有舔狗的资质。

    季南山刚吃几个，就传来了一阵下楼的声音，这么毛毛躁躁的除了季南山就只有冯曦了，果不其然，几秒钟后冯曦的声音传了过来，“丸子还有没有，我还没吃够。”冯曦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做着加东西的动作，碗中干干净净，和吃菜刚刚舔过的地面有的一比。

    “奶奶在里面炸，等下应该就好了。”季南山指了指门。

    “那等会吧。”冯曦来到餐桌前坐下。

    “你要干嘛？”季南山见冯曦靠了过来警惕起来。

    “嘿嘿，老弟你碗里还有，先让姐吃几个呗。”冯曦说着就将筷子放进了季南山碗里。

    “靠。”季南山哪能看着被抢，快速的夹起丸子往嘴里塞。

    “你能不能要点脸，怀来墙我的。”季南山嘴里塞满了丸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冯曦听懂了季南山表达的意思，不客气的又夹了一个，“弟弟让姐姐点怎么了嘛。”

    在争抢的过程中，有几个丸子都滚到了地上，趴在地上的吃菜一看有丸子掉下来，跑过去就叼起吞入口中，牢牢抓住机会，让想捡起来的季南山都无奈。

    下边的吃菜是赶也赶不走了，上边的冯曦发现了吃菜，还故意弄掉丸子，让季南山两边不能兼顾，到头来碗中的丸子被两人一狗给消灭了干净，冯曦看着空荡荡的碗很湿满足，将最后一个放入口中，拍拍手将筷子放在桌子上。

    “呼~舒坦。”冯曦拍着肚子呼出一口气。

    季南山还在骂着吃菜，“狗心不足，给你了还来叼，滚出去。”吃菜也不怕季南山，趴在桌下低头认错的样子，但四处乱看的眼神让季南山总觉得它还在等待着什么。冯曦看着季南山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想笑，见季南山看了过来，生生忍住了，毕竟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凶什么凶嘛，吃菜过来，给姐姐摸摸。”冯曦朝吃菜招了招手。

    吃菜低着头走了过去，靠着冯曦的脚停了下来，“真听话，对了，姐姐还给你带了火腿呢，你等会。”冯曦终于想起来了她给吃菜准备的礼物，起身去拿火腿了。

    冯曦起身后季南山又将吃菜叫了过来，刚刚吃菜身上还有些许水珠，应该是淋着雨回来的，也不知道在门口抖掉水再进来，只知道吃了，“去门口将水抖干净。”季南山指着门口对吃菜说道。

    虽然总是叫吃菜傻狗，但它其实很聪明，很多话都能听懂，听着季南山说的话，吃菜走到阳台门口使劲的甩动了几下身体，水珠随着抖动全部掉落下来，做完这些之后又吐着舌头来到了季南山身边。

    “这样等下就不会弄到冯曦身上了，她给你买了好多火腿，对你很好呢。”季南山摸着狗头说道。

    “来了，来了，吃菜你看这是什么。”冯曦手里举着火腿在门口说道。

    吃菜看着冯曦又看了火腿在看了看季南山，季南山拍了拍它的狗头，它就摇着尾巴走到冯曦腿边用头蹭着她的鞋子，顺带一趟露出了肚皮，冯曦蹲下摸了摸它的肚皮，又摸了摸它的下巴，然后准备打开火腿的包装袋。

    冯曦用手扯了扯，发现以自己的力气打不开，向季南山问道：“剪刀在哪里，我打不开这个。”

    “我怎么知道在哪，我又不要用。”季南山看着笨拙的冯曦说道。

    “那你怎么打开的。”冯曦又问道。

    “我又不用打开这个。”季南山抖了下肩膀说道。

    “大包装袋已经打开了，我知道是你打开的。”冯曦揭穿季南山的谎言。

    “你不要误会，我是中午喂得吃菜，我可没有偷吃。”季南山赶紧撇干净。

    “放心这个人也可以吃，没事的，这个怎么打开。”冯曦并不想知道是谁吃了火腿。

    “你用牙咬呗，或者你直接给扔给它，我觉得还是直接扔给它就好了。”

    “它等下把包装吃掉了怎么办？”冯曦觉得还是自己咬开比较好。

    这包装袋还挺结实的，冯曦尝试了几次才将包装咬破，扯出一条缝，挤着喂给吃菜，吃菜用舌头舔着，牙齿都不露出来，应该是怕咬到冯曦，冯曦歪着头，嘴角上扬，眼中温柔，享受其中。

    季南山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冯曦喂的很是开心，冷不丁来了句“姐，你将我全家收买是因为什么。”

    冯曦摸吃菜的手一顿，然后又摸了起来，“什么收买，给你买礼物就是收买了呀。”冯曦头也不抬的说道。

    “本来我以为你要初二才回来，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

    “还有，你今年要单独到我家过年是为什么？”季南山继续问道。

    以前姑姑和姑父也在季南山家里过年，因为姑父父母去世的早，而兄弟也分家了，姑姑就提议到娘家过年，姑父也同意，那时的小季南山是和冯曦睡一张床的，冯曦晚上会给季南山讲故事，而条件就是给冯曦当暖宝宝，让季南山抱着她的脚睡觉，不得不说她的脚是真的凉。但是自从姑父换了工作后，过年都是在老板家里一起过的，已有七八年不曾到季南山家里过年了。

    “怎么不欢迎姐到你家过年？”冯曦看了过来。

    “没有，怎么不欢迎呢，我这不是好奇吗。”季南山赶紧说道。

    冯曦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原因，“唉，我妈催着我相亲呢，烦死了，我这不是不想回去，所以就到你家来过年了。”冯曦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愁。

    “这样啊，那你和姑姑说了吗？”季南山像是个吃瓜群众向下问去。

    “没有，和她说了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我就说我公司有事，要到过年前一天再回去。”冯曦狡黠的说道。

    “那奶奶不会告诉姑姑吗？”

    “回来的时候我就和外婆说了，外婆答应我不告诉我妈的。”

    “原来你带这么多礼物，又是酒又是化妆品的，就是为了这个啊。”季南山似是明白了冯曦的目的。

    “哪有，我这算是提前拜年了，带点礼物挺正常的吧。”冯曦喂完吃菜就去厨房洗手了。

    门后传来了冯曦大声夸赞奶奶手艺的声音，措辞让季南山还以为今天吃的不是丸子而是龙肉，果然学历高就是不一样，拍的马屁都是那么高大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