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吾有神药,可去百病
藜村位处藜山脚下,因为藜山的缘故,极少有外人入村。
至于这藜山又有着仙陵之称,据传羲皇千年前曾在此地凭一己之力斩杀十名仙人,期间更是有远古神族陨落。
后有大能力者入藜山寻宝,可无一例外,或殒命于此,或疯癫而出,自此藜山便成了不祥之地。
藜村也因此得以与世隔绝一片祥和,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此时的藜村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
霍亥深吸一口气,抬腿向村子走去。
“霍亥哥哥回来了。”一稚童认出了霍亥,大喊一声撒丫子向村内跑去,其它几位稚童见此也是叫喊着跑进村子。
“这群小家伙儿。”也不知道爷爷这会儿在干嘛,真是怀念爷爷做的面糊糊啊,想到这里霍亥加快了脚步。
很快,霍亥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乡亲们也大都走出院子一脸的和蔼,当然,还有几名少女趴在门后,漏出个小脑袋偷偷地望着霍亥。
“李大叔,最近发福了呀”
“哟,李大婶儿,我怎么感觉你又年轻了不少呢”
“咦?白婶儿?您……”
终于,霍亥来到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小院子,却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望着他。
“爷爷。”霍亥赶忙迎上前去。
对方上下将霍亥打量了一番后摸了摸他的头,一脸的宠爱,“不错,半年不见,又长高了,也结实了,走,随爷爷回家。”
自霍亥记事起,家中就只有这么一位老者相依为命,对方是藜村村长,同时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医师,平日里就爱捣鼓些药材。
一老一少吃完饭便躺在椅子上话起了家常,不一会儿便聊到了这场瘟疫。
好在藜村与世隔绝,乡亲们无人染上瘟疫。
“爷爷,其实我能治这瘟疫。”
“哦?是吗?”对方显然有些震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霍亥起身将早就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对方,对方拿到药方便埋头研究起来,过了许久,他一拍大腿站起身子一脸赞许地看向霍亥。
“不错不错,竟能想到以毒攻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霍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在对方身前很自然地就卸下了伪装。
他记得鲁迅曾说过,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
但在他看来这话虽有道理可也并不绝对,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个或几个人,能使你做回真实的自己。
虽然会很短暂,或许短暂得只有那么一刹那,但在那一刻你是最真实的。
而对方口中的以毒攻毒是指药方中的乾木根及零花都属剧毒之物,凡人沾上了若不能及时解毒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但是两者毒性又有所不同,所以一旦它们能够中和便有着清热化湿之效。
“爷爷,明日你便给村民们服下吧,恐怕此次归乡我已将这瘟疫带近村子了。”霍亥一脸歉意。
“无妨。”村长爷爷示以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明日便去给他们喝下。”
“你即身怀药方,为何不在城里给人医病?”
“正医着呢,我过几日便回。”霍亥没有说实话。
一是怕对方担心,二是怕对方再说教他,长辈的唠叨与说教令人心烦也令人幸福。
夜深时,待村长爷爷睡去霍亥便跑去对方药房中小心翼翼地翻箱倒柜。
“还差一个月见草,也罢,明日上山看看去。”这月见草乃是配置催魂香必不可缺的毒物。
药房内存有各式各样的药材,看着这些药材,他突然想起了《毒经》中记载的一个方子。
此方名为去疾,由十五种毒物组成,服之可去百病,甚至能免疫一些瘟疫。
“倒是可以为乡亲们配一些。”为了村长爷爷能少忙一会儿,霍亥决定代劳。
次日,村长爷爷老早便醒来了,来到院中,一股药味引起他的注意。
他用力地嗅了嗅,旋即脸色一变抬腿向药房走去。
“小亥,你在这捣鼓什么呢?”
配置去疾很是费时,需将十五种药材按照顺序下锅,唯有这样才能将毒性中和掉,这也是为何霍亥决定自己配置的原因。
听到村长爷爷的声音,他回头笑了笑一脸自豪地说道:“爷爷,吾有神药,可去百病。”
殊不知,就在他回身之时手中药材竟掉下些许,两人都未能察觉。
嘚瑟完后,他扭头将手中药材丢进砂锅内。
“哦?还有这种药?”村长移步上前好奇地往砂锅内看了看。
“可不嘛,我这方子都有……”
对方听完这方子便伸手抚恤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嘀咕了一句,“世上竟有如此大才,这般奇药都能研制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霍亥,心中虽有困惑但终究没有问出来。
当他将饭做好后,霍亥那边也大功告成了。
望着眼前散发着浓郁药香的那口大锅,霍亥心满意足地笑了,“幸亏爷爷熬药的砂锅够大,否则一次也熬不出这么多。”
“先吃饭吧,面糊糊!”
“好嘞。”
饭后,霍亥准备以身试药,虽然村长爷爷也确信这方子没问题,但他还是不敢贸然给乡亲们服下。
其实倒是他多虑了,《毒经》与《医经》出自《药典》,而这《药典》则出自三千年前叱咤沧澜大陆的药圣之手,只要严格按照方子来就绝无问题,当然,若药材分量不足会产生什么效果就没人知道了。
可是,面对这群可爱的人们,他还是不敢大意,服下去疾半个时辰过去了,霍亥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这才放心地将汤药交给村长爷爷。
此间事了,他便背起药篓向藜山而去。
这藜山并非一座山,而是由多座山组成,霍亥幼时没少往山里跑,所以一路上来倒也没费太大力气。
更何况他现在已是心火境修者,爬山于他而言更是小儿科了。
藜山上其实也不像外界传得那般凶险,至少在霍亥印象中是这样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当时并未涉足危险区域。
至于为何说他们,自然是指霍亥儿时伙伴,而提起儿时伙伴就不得不提一提那林术。
两人同年生,幼时可谓是形影不离,这也使得两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有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可知对方心中所想。
想起这个伙伴,霍亥就不由想起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
那晚,林术领着霍亥三人去偷看村中寡妇洗澡,至于这寡妇便是霍亥进村时口中提到的白婶儿。
可谁料他们偷看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于是就被白婶儿发现了。
这时,林术一马当先翻墙出院,随后墙外便传来林术惊呼。
“卧槽!”
“怎么了?”霍亥问道。
“没事儿,不小心绊倒了。”
于是霍亥纵身一跃,墙外又传来霍亥惊呼。
“卧槽!”
“怎么了?”后面人又问。
“没事儿,我也绊倒了”
于是那人也就没多想,随后墙外便传来他的叫骂声。
“尼玛,粪坑!”
于是,最后一人就被白婶儿给抓住了。
这林术本也是一名城门吏,只是三个月前西境战事告急,林术便代替霍亥被强征入伍了。
“也不知道林术在战场上混得如何?”霍亥不由为其感到担心。
“咦?身上怎么这么热呢?”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也不大啊?脸怎么这么烫啊?”
他不由放慢脚步。
“不对!春药!”
霍亥心中一惊丢下药篓就往回赶,希望他们还没服药吧!
可不知何时他身后竟出现一白衣女子,当看到对方容貌时,霍亥心中又是一惊,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