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栖之我在古代当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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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晚风习习,巍峨的宫殿前立着一娇小的身影,一殿,一人,自成一方风景。周边风过,叶落,女子浑然不觉,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直到一声催促打断了女子的思绪。这女子安静地立着的身姿,气质脱俗干净,浑身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像是高不可攀的神明降临——说是九天之上的仙子莅临也不为过。回首间,露出的这张容颜,更是惊为天人,映得花草皆为之失色。她那样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却又那么冷,冷的好似没有活人的七情六欲。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天然一股灵动,妩然一段风姿。

    “陛下,皇太子在勤政殿等您”,身后侍女恭敬地说。只见这侍女生的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

    “不见”,她那清冷似冰玉相击的声音无波无澜地响起。

    侍女看了眼眼前的女皇,欲言又止,皇太子也还只过不是个想念母亲的孩童罢了,但转眼看到女皇矗立在那里,一日须臾已过,滴水未进,风卷起裙摆,衬着女皇的身影既萧条,又透着浓墨般化不开的悲伤,想上前劝几句的念头又息了下来,退回一旁。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前的女子只身穿入旁侧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金丝勾勒宝相花纹孔雀蓝十二仙裙高束,身形修长,体态婀娜。晕染水点海棠水蓝罗纱披帛侧搭于肩,随风而动,清冷飘逸。腰间珠玉佩环,行则有声,悦耳动听。回廊两侧花团锦簇,两排八角灯笼沐浴在斑驳的树影渗漏下的姣姣月光里,莫名地给这一方天地赋予了一丝朦朦胧胧的意味。女子行于其间,当真是闲静是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如诗如画,美得不那么真实,仿若花间精灵,渐行渐远,没入拐角。勤政殿门前,雕梁画栋,轩昂壮丽,两侧持剑侍卫恭敬行礼道陛下安,门前的小人儿欣喜的转头,

    “请母亲安”,华服在身,衬得皇太子小小年纪已贵气逼人,姣好的脸庞结合了他父母的绝世容颜,可爱中又透露着稳重与成熟,莫名让人心疼。

    “回去吧”,回头对身后的侍女道:“侍书,好生送皇太子回去。”

    “是。”身后的侍女起身扶起皇太子,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皇太子朝东宫去了。从始至终,女子都未曾看皇太子一眼,那一抹身影,入了勤政殿的门,穿过紫檀架子大理石制大插屏,行至大紫檀雕龙案前,案上除了一侧的绿玉斗和琉璃茶具,就属这早已堆积如山的奏章最为显眼。案旁右侧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盛朝墨龙大画。阶下两溜十二张楠木交椅配上银红撒花椅搭,两边分别设有梅花式雕漆小几。几上设于文王鼎匙箸香盒、茶具痰盒等物件,几旁立着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案后临窗设有美人榻,榻上大红金线绣靠背,石青金线龙纹引枕,秋香色盘龙祥云大条褥。榻左侧设一梨木雕花剑架,一柄古朴的剑放置其上,映着月光灼灼生辉,仿若有灵一般。女皇端坐美人榻,高挑而又优雅的八角烛台内的烛光透出碧玉罩,混合着微启的窗口偷爬进来的月华落在女皇身上,将她映照得如神明一般,风华绝代。浅黄色柔柔的烛光洒在她的脸上,将他异于常人白皙如瓷的肌肤照出了瓷器华光,明明那么柔弱但又坚韧中透着威仪。每盏灯光下都有照不亮的黑影,阳光普照之下的大地总有斑驳的阴影。南边水涝,东边旱,北边沙尘,西边盗匪,官员贪污,国库紧缺,无穷无尽的事务日日不绝,如牛皮之藓般让人厌烦。女子随手搁下文书,半依美人榻,半垂眼帘,似睡非睡,姿态慵懒,却又优雅迷人。突然一双如女子般白皙的的手在女皇的太阳穴轻轻按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而又苍劲有力,慢慢移至肩颈,手法娴熟,力道适中。如林间的风带来一丝凉爽般消散了女皇心底的烦闷。女皇调整姿势,闭目养神,好似得到了片刻的缓解与内心的安宁。男子一袭白色长衫,与女皇的便装相得益彰,配着刀削斧刻如艺术品一样的脸,莫名地令人一见而印象深刻,书生气中又带着锋利的气场。身后男子专心按摩,微侧过脸,不敢直视自己视角下女皇妙曼的身姿。

    女皇埋首间捕捉到他姣好的侧颜,心想着,当真是玉人仙姿,思绪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尚在闺中,每每逢宴,便能够听到香闺娇音对他的痴迷爱慕,不知是多少京城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短促一笑,不假思索地说:“你呼吸乱了。”男子听闻,放下了双手,行至前侧,手肘撑在案几上,对上了女皇的视线,她的眼灵透的像沐浴着仙灵之气的黑曜石,泛着水晶般剔透的光泽,又似飘着一缕从山峦弥漫的薄雾,裹携着化不开的风雪与深沉,身体前倾,调凯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不下去他这副违和的调调,女子冷声说:“退下。”男子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乖乖地走到阶下,找个位置自顾坐了下来。男子品着茶,女子处理奏章,时光匆匆而逝。殿前侍书看着屋内的女皇和摄政王,当真是金童玉女,天设地造的一对,案牍劳形,红袖添香,真真是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你就这般放不下吗?”清冽的声音深藏着一点压抑,在沉静的屋子里响起来,打破了一片安宁。他拿着茶杯的手,反复抚摸着杯身的精雕纹路,思绪翻涌,忍无可忍,终是抬头望向案前的那抹身影,复杂的目光穿过一重轻纱,一重碧玉珠帘,一重香炉之中弥漫的香雾,落在端坐案几后的人儿身上。

    女子刚收拾完奏章的手一顿,心莫名痛了一下,轻垂的眼帘缓缓煽动,她终于抬起了头,那一双动人心魄,似有珠玉华光盈盈闪动的眼眸出神地看着殿门,她虽然没有回答,表情已说明了一切。男子看着她的样子,心揪着的生疼,就是这样,也永远都是这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埋首间定国安邦,她永远都能够,也有底气,无动于衷,不动如山。无论发生何等天崩地裂之事,都激不起她半分情绪,换不来一个皱眉。只有那个人,也唯有那个人。守这江山,守着这所有人,轻如鸿毛,守着朝阳殿重如泰山。一时心中五味陈杂,理不清自己是气愤多点还是心疼多些,行至她身侧,道:“他死了,六年前就死了,你醒醒吧,你便是日日等在朝阳殿前,他也活不过来了。你忘了吗?你取了盛国镇国之宝七彩琉璃石亲手制以冰棺,于你初登大宝之日喜丧同办,辅以凌霄之力携冰棺于世人百官之前,与你同尊,封号帝君,举世哗然,你忘了吗?”话未落,一旁的架子上的凌霄应声而起,剑指男子,磅礴的气压压的他生生跪在案前,毫无反手之力,男子跪的笔直,丝毫不介意会一剑封喉,依旧说道:“皇太子已六岁有余,你何时能够放过你自己?”许是心中挤压的情绪太过激烈与真挚,逼着自己竟要能够起来,凌霄节节败退,男子步步紧逼,来到女子面前质问:“你说,你要如何能够好过一点,寄情山水也好,昏庸无道耽于男色也罢,这江山的重负我们可以替你扛着,你放过自己好不好?还有你的孩子,难道就因为他与前楚太子一模一样的脸?”

    男子字字珠玑,一反平时的兢兢业业,安分守己,直逼女皇。女子由怒火滔天到心碎迷茫,自言自语道:“我该如何,我怎知我该如何放下。。。。。。”慢慢地,蜷缩自己到一张椅子上,出神地望着殿门,念叨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男子心疼地将她侧边的的碎发拢至一旁,说:“你该放下这一切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今晚让我留下来,好吗?”男子抱着她缓缓向东侧内殿的龙床上走去,轻轻地将她放在上面,如小心翼翼的护着的珍宝。替女皇去了鞋袜,坐在女皇身侧轻轻抱着她,贪心地希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多一会儿的安静和美好。

    “来人。”一披甲执剑侍卫凭空出现,恭敬地请示指令。

    “摄政王,以下犯上,鞭笞五十,拖出去。”头顶传来女皇清冷的声音,男子抬头看见女皇的眼眸清冷而睿智,刚刚小女儿般的脆弱与迷茫,乖巧的任他抱起的模样,仿若错觉一般,转瞬即逝。。。。。。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一个人,远处隐约听见有断断续续的鞭声。女子窝在床上,心里如这大殿一样,空空的,透着风。凌霄感知其意,飘飘然来至主人身侧,女皇出神地抚摸着剑身,喃喃到:已经这么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