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之踏进养心殿，一股血腥味顺着主房流淌而出，令人作呕。

    推开主房大门，他看着红袍背影，道：“师傅。”

    见来人者，真道人随手甩出一道黄皮纸：“娃，你要的壮阳丹方，拿好。”

    李玄之在空中接过丹方，满脸不可思议，道：“师傅，三年前我说你的事，你竟然还记得！”

    这些年来，李玄之一直以为真道人是怕他用这丹方做坏事，才故此没有给他。

    “已经这么久了？为师老了，记性不好了啊....”真道人摸着胡须笑道，只不过他的笑容是那么僵硬，就好像是装出来的。

    李玄之愣神，不知不觉间，当年从小溪边捡到自己的中年人已经这么老了。

    这让他心中泛起一阵心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从养心殿出来后，李玄之直奔园林，炼丹是个体力活，在此之前，他需去园林弄几条鱼补充体力。

    李玄之脱下道袍，趴在河边上观察着水中的鱼儿，时机已到，随之猛地伸手。

    水花散去，一条鳜鱼赫然出现在其手中，他开始生火。

    片刻后，做好的鳜鱼被李玄之放在火上烤，他撒上一些佐料，香味伴随着鳜鱼独特的味道飘散开来。

    随着烤鱼的生肉逐渐被大火烤的酥脆焦黄，李玄之也是迫不及待的扯下一块焦黄的鲜嫩鱼肉放入自己的嘴中。

    鳜鱼肉的入嘴让李玄之的表情变得享受起来，他享受鳜鱼的美味，稚嫩。

    “不愧是鳜鱼，这肉质就是好。”李玄之舔了舔嘴巴，又扯下一块鱼肉下来。

    唰！

    一道模糊身影自李玄之身前闪过，微风吹过，消失不见的不止有微风，还有他手上的烤鱼。

    “嗯，香~”王九渊将烤鱼放在鼻子处闻了闻，随后放入嘴巴大口撕咬起来。

    “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先孝敬长辈？”王九渊吃着烤鱼说道。

    李玄之将先前撕下来的一块鱼肉放入嘴中道：“大两岁也算长辈？那大你十岁岂不是可以当你爹了？”

    “我看是你欠收拾了！”王九渊怒从心起，朝着李玄之就是一拳轰去。

    李玄之侧身躲过后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道：“你给我等着！”

    去炼丹室的路上，李玄之心里满是憋屈，好不容易吃个烤鱼怎么就遇见了王九渊这个煞星。

    炼丹室是真清观占地面积最大的地方，这里有着很多炼丹分房，专供真清观弟子们炼丹，当然包括亲传弟子与真传弟子。

    推开大门，李玄之走进自己专属的炼丹房，这里相比外面要阴凉很多，光线也极为暗淡。

    炼丹房中间立着一个暗红炉鼎，在暗红炉鼎旁还摆放着许多药渣，这些药渣说明了李玄之的炼丹成功率不是很高。

    暗淡的炼丹房随着炉鼎下方逐渐燃烧起来的火慢慢明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简陋炼丹房，除了立于中间的炼丹炉就只有一旁插着香计石的小丹炉和药材箱了。

    李玄之取出自己所需的药材，按照真道人教给自己的丹方开始炼制。

    他蹲坐在炉鼎前，观望着炉鼎内大火的动静。

    待得三柱香烧完后他将炉火熄灭，打开炉门一股炙热之气扑面而来，然后便是一种奇特的药草香味紧随其后。

    “成了！”李玄之大喜，有了此丹，他可算是发财了。

    温度降凉后，李玄之拿出炼好的丹药吹了吹，十三颗丹粒呈现在其面前，其中只有三颗丹粒呈现黄色，其他则是炼废的黑色丹粒。

    李玄之小心翼翼的将这三颗黄色丹粒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小竹筒中，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此刻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李玄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依旧如前几天一样炎热，他将小竹筒放回道房后便朝善堂走去。

    因为中午的原因，善堂的圆桌上坐满了弟子。

    吃完午饭的李玄之回到房拿出小竹筒，他拿出壮阳丹左思右想卖多少银子好？卖给谁？谁又需要？

    “还是先去试试药效。”李玄之低语，虽说练成功了，但还不知道药效如何。

    夜晚，李玄之推开房门露出脑袋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后直奔道观门外跑去。

    漆黑的夜晚，一辆驴车行走在小路上，他要去的地方是四方镇的后山，那里是一个富有人家的养猪场，正好适合他试药。

    后半夜，驴车停在了养猪场的下方山顶，李玄之将驴绳绑好后朝着山顶走去。

    借助着月光的光亮他很快来到了山顶，几十头猪安静的趴在猪圈内，在其旁边有着一间草屋，屋里有着微弱的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两道影子浮现在纸窗上。

    李玄之拿出荤肉，将一小枚黄色丹粒放入其中，做好准备后他站起身绕开草屋向着猪圈走去。

    忽然，李玄之眉头微皱，因为他无法分出那只是公猪，大晚上又乌漆嘛黑，月光根本照不到猪圈里。

    就在李玄之苦恼时，一个正在交配的两只猪吸引了李玄之的注意。

    “真是天助我也！”李玄之欣喜若狂，朝着那头母猪背上的公猪靠去。

    李玄之捡起一根树枝躲在两只猪的屁股后面，他用手中的树枝搓了搓公猪的屁股，公猪回头，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

    李玄之尴尬的笑了笑，将准备好的荤肉插在树枝尖上放在公猪的鼻子处，对于一个整天吃饲料的猪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果然，在公猪鼻子闻到的第一时间就张开大口吃了下去，吃完后又继续开始了老动作。

    蹲在猪圈外面的李玄之倒也没着急走，继续观察眼前正在交配的公猪。

    约莫一炷香后药效似乎起了反应，公猪嘴中不断发出急促的声音，似是想把身体里的邪气发泄出来一般。

    随着药效的增强，那只公猪发出的声音也是愈发响亮，如饿鬼扑食，而它身下的雌猪显然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撞击，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噜噜！

    突然，那只公猪发出一声大叫声，这突兀的声音把李玄之吓了一个激灵，眼看不对，他立马原路返回解开驴绳就向着山下跑去。

    这一晚，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都难逃厄运，整个山上都回荡着公猪发情的吼叫声，响破天际，冲破云霄！

    远在两公里外的李玄之还能听见那声吼叫，在这片天地间回荡，他看着四方镇一个接着一个亮起的火光也是感到愧疚，他从未想过这药效竟如此威猛。

    路上，李玄之躺在板车上看着夜空笑了笑，看来这壮阳丹得按量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