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简直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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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内阁兴师问罪

    邋遢中年人在担架上陶醉的嗅了一会后突然反应过来。

    他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一个仰身就坐了起来,眼睛盯向了案桌上散发迷人酒香的逍遥醉。

    “好酒!”

    邋遢中年人声音浑厚至极,一点也没刚睡醒的样子。

    看够了酒他才环顾起四周,愕然发现身处宣政殿,更发现了案桌处坐着两个惹不起的大佬。

    他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行礼道:“古笑望见过殿下、见过汪督主、赵总管。”

    李远牧头大,这疲懒样怎么似曾相似呢,这不宋强这二货的升级版本么。

    “古副监,本宫就直说了,宋副监欺君忤逆,刚被本宫砍了。”

    “但明日的祭天典礼还未安排妥当,这才把你找了过来。”

    他没有客气,坐在案桌上语气四平八稳的道。

    古笑望闻言面不改色,但接着一脸苦笑起来:“殿下可太抬举了,微臣整日醉酒,怕反而给祭天典礼添乱。”

    李远牧淡淡道:“基本的都差不多了,差最后一个祈福消灾的环节,盯着下面的人把事办好了就行。”

    他拍了拍案桌上的逍遥醉:“明日祭天典礼就要以大事为重,待典礼完成后想喝本宫不阻拦。”

    “这酒给你准备的,本宫下面的人偶然酿出,要多少有多少。”

    古笑望的酒虫又被勾了起来,他吞了吞唾沫:“那微臣试试。”

    但李远牧不惯着他,直接了当的道:“本宫交代下的事,应下了可就必须做好。”

    古笑望一愣,他这才认真了起来,仔细的看向了太子,浑浊的双眼竟开始清澈起来。

    他在施展玄功,要看一看太子的相颜。

    一般人从相颜上,都能大致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命运等。

    但这次他明显碰到了个“不一般”的。

    随着玄功运转,太子的相颜和命格却越来越模糊,仿佛有迷雾笼罩而来。

    到了后面,在他的双眼中,太子整个人变得深邃浩渺,仿佛跃入了星空。

    不知不觉,清澈瞳孔中渗出了血丝、逐渐扩散,但他丝毫未觉。

    “醒来。”

    汪雨花如同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惊醒了他。

    古笑望满头冷汗淋漓,眼神中还有点恍惚,似乎刚从另一片天地回来。

    他闭起了眼眸,静立几瞬后回了神,朝着汪雨花施礼:“古某谢过汪督主。”

    李远牧则好奇不已:“古副监,可看出了本宫什么面相?”

    古笑望压下心中的震撼,苦笑道:“殿下过誉了,臣学疏才浅,只能粗略看出殿下表相。”

    “殿下表相贵气逼人,从整体神韵来看,命格也昌盛兴隆。”

    “至于内相,则是迷雾重重、一片混沌,臣看不清...”

    李远牧无语,你这不是废话么。

    老子身为太子,老子要是不贵气哪个贵气?

    命格昌盛就是长命的意思呗,这不是说了相当于没说。

    扯淡!-

    “天色不晚了,古副监去吧,记住本宫的话,明日的祭天典礼要没有任何纰漏。”

    古笑望躬身行礼,口中道:“微臣必竭尽所能。”

    他又望了望太子,浑浊双眼中神色难明。

    却见太子一脸好笑的朝着他说道:“酒拿去吧,切记明日典礼未完成之时,不可醉酒。”

    古笑望也不反驳,他笑了笑谢过殿下后,提着案桌上的酒就告退出了宣政殿。

    外面的月色很明,就是深夜的寒风中带了几分肆虐。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缓缓往钦天监方向而去。

    观星殿屋顶。

    古笑望藏在夜色下的阴影里,嘴中不时的灌着酒,眼神不时的望向星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天机乱了...”

    深夜里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乱天机之人,为我大秦太子,哈哈哈哈...”

    古笑望突然有些癫狂,狂笑出声。

    “乱了好啊,乾坤未翻,大秦有望。”

    他嘟囔出声,在观星殿的屋顶,沉沉睡去。

    ........

    冬至这一天,为一年的二十四节气之一,“至”便是极致的意思。

    这一日,天地中阴寒之气达到极致,则物极必反,蓬勃向上的阳气开始蓄势而发了。

    古人认为自这天起,天地间的阳气开始渐强,是美好寓意的开端。

    故此,大秦民间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庆祝“冬至”这一节日。

    皇宫内,李远牧在一片喧闹中早早起身,他来到了宣政殿。

    在处理了几名大臣的奏章后,张千纶及内阁另外两名大学士来到了门外求见。

    李远牧低头疾写,头也不抬的宣了他们。

    在张千纶三人进来后,他放下笔,微笑着受了三人的行礼后他开口道。

    “三位爱卿快坐,本宫刚刚在想,今天这大过节的,是不是让户部给咱文武百官发上一些粮油米盐。”

    “聊表朝廷的一点心意,张首辅,本宫这个提议如何?”

    宫女正给三人各自上了茶水,听的太子此话,张千纶面无表情的附议。

    李远牧喜滋滋的写了一张口谕让太监送到户部去,让谭先平把此事安排下去。

    他当然知道内阁三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祖礼有制,在冬至祭天典礼前三日,皇宫内要不动刀兵、不沾血腥,保证宫内平和兴旺、顺利完成祭天大典。

    他在昨晚杀了钦天监的宋副监后,就拟了文书让太监送给各部门和内阁通告。

    文书中他也表明了,相比宋副监欺君和忤逆的罪名,区区祭天典礼前的些许血腥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他此刻不慌不忙,甚至还给他们发了一把节日福利。

    这时,文和殿大学士韩存站了起来,他拱手道:“禀殿下,据老臣所知,很多大臣对殿下昨晚杀了宋副监之事都颇有异议。”

    “今日祭天大典如此重大之事,殿下还置祖礼于罔顾,如此下去,朝堂无规矩可言啊。”

    文华殿毕松大学士也站了出来,语气沉重的道:“殿下,大秦偌大的江山,还要靠着朝中大臣辅佐。”

    “殿下遇事不顺则杀,让众臣现在都人心惶惶,试问如何能让朝中信服?”

    李远牧心中笑了,这两个张千纶的狗腿子,此刻这副劝慰他的嘴脸,完全不复前些日子的不屑和轻蔑。

    他们这是怕了,怕自己的屠刀有哪一天落到他们的身上。

    他也不生气,只是冷冷的回道:“按两位爱卿所说,这宋副监的欺君忤逆之事,难道要本宫当做看不到?”

    “你们说本宫杀性重,但本宫监国以来,杀的哪一个不是十恶不赦,哪一个不是罪证确凿,可有随便枉杀一人?”

    “是否要等到这些人造反后,把刀架到本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