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下乡赶山的火红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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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2 木有木德

    一套家具,上漆前,打磨是重中之重。

    老木匠们都知道三分雕工,七分磨工的术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手串,摆件等木雕东西,窝在手掌之中,就有这股温润如玉的感觉。

    高超的手艺人,能够让手中的东西活了起来。

    有神韵,形状逼真,能够触动人的心坎。……。

    有时候雕刻的不够精湛,可以通过打磨来进行“调整”。

    每一处雕花,每一条洼线都精心刮磨,专心雕琢,循环反复,不厌其烦的枯燥,才能让木雕焕发出所那华美瑰丽的自然。

    玉有玉德,木有木德。

    “体温润,匀质地,声舒畅,脾刚柔,心约束。”

    这就是木德!这种独特特质,从而使除了外观造型的欣赏和生活外,多了一份把玩,抚摸的喜爱。……。

    饭后,陆长明拿来锉刀,蜈蚣刨,表示每个部件要“四面见光”等磨工知识要点。

    示范之后,陆长明拍了拍两人肩膀,去大队部打卡上班去了。

    郭建东,王会文两人面面相觑,都没了刚开始的激动。

    这五角钱不好挣啊!

    “木头能见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建东,长明不会是吹嘘吧?”王会文苦笑道。

    “别愣着了!慢慢磨吧!长明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说完,郭建东立即拿起锉刀干了起来。

    王会文只好捡起蜈蚣刨,拿了一个部件,来回拉。……。

    陆长明来到大队部,赵铁匠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今晚,两人要合作,修葺马套子,牛套子,驴套子。

    这东西上面都需要铁箍子紧固,少不了铁匠的手艺。

    陆长明到来,两人二话不说,立即分配活计,在铁匠铺忙碌起来。

    期间,值班的李虎过来几次,在旁边观看了一阵子,便没了兴趣返回大房子休息去了。

    “今晚轮到他值班?”陆长明问赵铁匠。

    赵铁匠点点头,说道:“这家伙睡得最早。”

    这话中意思是说李虎懒。

    “李支书怎么一直没见人?”陆长明好奇问。

    “他嘛!在县城医院呢!年头时候,出了事故,伤了身体。”赵铁匠笑道。

    “哦!”陆长明不再多问了。

    赵铁匠反而有了话意,他笑着讲了李支书受伤过程。

    陪同公社干部上山,被误伤了。

    手臂骨折了。……。

    原来是工伤,怪不得一直待在医院呢!

    陆长明心中吐槽一句。

    到了时间点,两人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解下围裙,凑到火炉烤火闲聊起来。

    基本都是赵铁匠在说,陆长明作为旁听者,点头或者颔首。

    “小陆,你知道吗?有件事情是关于你们知青的。”末了,赵铁匠忽然意味深长笑了起来。

    “哦?”陆长明微微惊讶,“什么事情?”

    赵铁匠瞅了外面一眼,低声道:“知道李虎为什么刚才过来吗?”

    “这……?”陆长明连连摇头,一脸疑惑。

    他确实不清楚。

    “嘿!听屯子一众年轻人说,这家伙瞅上了你们的白队长。”赵铁匠悄声道。

    陆长明微微一惊,“真的?”

    “嘿嘿!都是一群年轻人说的。我也感觉不太靠谱。”赵铁匠笑着摇头。

    不靠谱你还传话呢!

    陆长明腹诽一句,皱眉起来。

    这情况超出了当年的未来轨迹,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难道是因为施家峰太差劲,白晶展露风华,让屯子内的年轻人有了想法?

    当年,施家峰与白晶算得上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而今,施家峰默默无闻了,白晶异军突起,……这……一定吸引了很多青年人的目光。

    谁不喜欢一个具有独特领导气质的美丽姑娘呢?

    特别是这些乡下小伙子啊!连县城都没去过,或许对此更有吸引力!……。

    陆长明挠了挠后脑勺,对白晶微微充满了担忧。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对她是坏还是好?……。

    “嘿嘿!小陆,咱们走吧!”赵铁匠很满意陆长明被他的消息震惊住了。

    这小子一直泰然处之的模样,让赵铁匠心里一直犯嘀咕。

    如今,这才是应该有的样子。

    小陆知青不过十五岁,他还是个孩子嘛!

    瞧瞧,我说的没错吧!他也有小孩子那般惊呆的样子!……。

    两人出了铁匠铺,赵铁匠去大房子叫醒了李虎,交了钥匙,两人一起离开了大队部。……。

    赵铁匠哼着小曲回到家门口,发现门开着,院内有亮光传来。

    这是串门的还没走呢!

    他微微皱眉,进入院内。

    “老赵!回来了?”赵三炮的声音从正堂正间传来。

    赵铁匠微微一愣,急忙走了进去。

    正看到赵三炮与大儿子坐在屋内,等待着他。

    “哎哟!三哥,你有急事?”赵铁匠急忙问。

    赵三炮笑着摇头,“闲的慌便过来聊聊,顺便央求你一个事情。”

    “唉!……三哥,你直说,我一定照办。”赵铁匠在赵三炮旁边坐了下来,同时,从怀中兜内取出一支烟,递给了赵三炮。

    赵三炮接在手中,他庞大的身躯弯腰,屋内骤然一暗,复归明亮。

    “这烟不错!”赵三炮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感叹道。

    赵铁匠笑着点头,等待着赵三炮下面的话。

    “老赵,鸟枪手艺生疏了吗?”赵三炮反问一声。

    赵铁匠脸色微微一滞,随后,他朝大儿子挥手,赶了出去。

    “三哥!你这是……?”赵铁匠皱眉,有些疑惑。

    “我不用,深山的盲流找到了我。”赵三炮摇头。

    “盲流?这……。”赵铁匠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时候,赵三炮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这个数,翻一倍。”

    赵铁匠双眼一亮,他立即笑道:“行!没问题!老规矩,先钱后货,半个月完成!”

    “哈!就这样说定了!我给人家回话,回去了!”赵三炮笑着站起来,离开去了。

    赵铁匠关了院门,回到房内,发现大儿子正拿着一瓶酒对着煤油灯细看。

    “愁什么?能瞅出花来?”赵铁匠没好气道。

    “嘿!爹!这三大爷拿来的这瓶烧刀子,就是咱家的啊!你瞧瞧,多稀罕呢!”

    “哦?……。”赵铁匠微微一怔,他立即从大儿子手中把酒夺了过来。

    果然,这瓶烧刀子正是他送给小陆知青那瓶。

    上面的酒标刮痕,大孙子的笔画涂抹,一模一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得!转了一圈,酒回来了!”赵铁匠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