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开心的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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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以身入局

    推开大门,蛋炒饭咸香的气味钻入鼻子里,弄得我肚子里咕咕乱叫。不用想,肯定是木司。

    “木司,加一碗!”

    “好家伙,回来的真是时候,马上撒葱起锅了。”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享受短暂的冷气,但立马被木司反手关上。我有点遗憾地说:“唉,还没吹够呢。算了,木司,你那天有没有在别人外套里拿过一张纸条。”

    “那天啊?”

    “就是被袭击那天。”

    “唔……没有。发现拿错就还回去了,我不记得有什么纸条。”木司说着,手中的刀还在起起落落,“难道和他们有关?”

    “嗯,我有点担心,最近小心点,他们可能不会这么快放过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他们不可能在大街上抓——啊!”

    还没看发生什么事,鼻尖就嗅到了血的味道,一转头就看见木司左小手指被切开一道大口子,指甲盖都被切断了,伤口甚至在喷血。我赶紧冲出厨房,提来药箱,翻出棉球和纱布。很快,灶台上多出了一大堆沾满血的棉球。

    “刚刚说了要小心的,还没半分钟就出事了。”

    “意外,意外。诶诶诶,松点,疼。”

    “好。”

    处理好伤口,回到客厅放下药箱,正好变成人形的洛马杵着双杖从房间里走出来,便顺口问到:“好些了吗,应该可以稍微活动了吧。”

    洛马点点头,顺手打开打开电视,径直朝沙发走去。

    看见洛马出来,木司端着饭碗,左手还翘着“兰花指”,颇具喜感,不过不妨碍他交代事情:“呃……是叫,哦,洛马。要吃早饭的话现在只有蛋炒饭,要吃别的等苗羽上来帮你做了。”

    “啊,不用,蛋炒饭就行。”

    “兰花指翘的很标准啊,放古代妥妥的望春楼头牌花魁!”

    见我从沙发上笑到地上去了,木司直接对我来了一脚,虽然不疼。正要怼回来,闹钟响了,气急败坏地抓起包就跑:“我下次再收拾你!”

    见他匆匆忙忙地,我又补上了一句:“小心手啊!”

    木司百忙之中抽出一根中指回敬我,最后丢我一句回击:“还玩!给洛马盛碗饭去!”

    “nayi~那就听你的咯!”

    回到厨房端来两碗饭,递一碗给洛马,自己也坐下来看新闻。

    “昨晚,接到群众报警冷水港出现十几只魔兽,洞阳市异兽管理协调局迅速出动将其全部剿灭,阻止灾害扩大。目前现场还在进一步清理工作……”

    “魔兽,那是啥?”

    正好苗羽上来了,她一边换鞋一边解释:“着了魔的异兽,会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生物,有些还有些特殊能力。”

    “你还真是异兽大百科啊,——吃饭了么?”我三两下扒干净碗里的饭,跳到苗羽的身边。

    “吃了!”苗羽抬头就看见洛马在吃蛋炒饭,顿时满脸黑线,“你们就给伤员吃这个?”

    “呃……他早上要上班的,来不及。”

    “你呢?”

    眼神躲躲闪闪,我和厨房八字不合,更别说做饭了。

    苗羽扶着额头,又揉揉太阳穴,一脸无奈:“好吧好吧,在洛马恢复前包括饮食就交给我了,晚上帮我转告木司。”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乖巧地像个孩子。

    “哎,你呀!”苗羽点了下我脑袋,随手写下一个清单,“这些就麻烦你和木司解决了,让他晚上带回来吧,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能补补身子。”

    跟着苗羽走到冰箱前,拿出木司早上刚剁的柴鱼,微微一笑,转身要进厨房就看见了我,一插腰不太高兴地说:“干嘛,不搭把手就回去坐着。”

    “啊……这里凉快。”指着还在冒冷气的冰箱,眨巴眨巴眼睛。

    听见这回答,苗羽哭笑不得,一下把我推开:“回客厅去,尽会捣乱。”

    我挠挠脑袋,不禁打了个哈欠,好困!

    苗羽发觉我又睡了,埋头扎进冰箱里翻找起来。

    洛马瞅着睡得都流起口水的我,不禁叹了口气:“可真能睡。”

    “他不是能睡,只是很容易累罢了。”苗羽翻出来一带红枣,还有党参当归等药材,小声嘀咕,“给他炖点补气血的汤吧。”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舒服,舒服到在梦里闻到了骨头汤的气味。

    等等?好像不是梦里!

    猛地睁开眼睛,空气中甜腻的气味混杂着一丝丝的清苦味,意外地好闻。

    伸个懒腰,起床就往厨房走,一边打哈欠一边问:“这是炖的什么汤啊,好奇特的气味。”

    苗羽正洗着几根葱花,得意地一笑。黄昏拨开水蒸气,让我清楚地看见她脸颊上滴滴汗珠,还有嘴角边的红枣皮。

    “红枣排骨,加了点药……”温热的肉垫为她抹掉脸颊上的汗,紧接着把一直粘在嘴边的红枣皮捻下。微微一笑,厨子都会偷吃啊。

    或许是我太过唐突,苗羽忽然转过身甩开我,揭开盖子,把洗干净的葱剪到汤里。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就只好杵在她身后看她忙前忙后。

    苗羽见我还站着,把我朝餐厅推去:“去等着,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木讷地点点头,身后似乎听见苗羽在嘀咕:“真是的,怎么这么莽撞……”

    坐在餐厅里,尾巴无聊地像钟摆一样摆过来摆过去,太阳下山后,不过十分钟就要天黑了。瞅着渐渐黑下去的天,我突然想起木司还没有回家,蹭得一下站起:“木司怎么还没回来,下班时间早过了。”

    “大惊小怪干什么,管协局里事情多得很,加个班都是常态。”洛马撇过一只眼,随后又继续看他没营养的肥皂剧。

    “好啦,放宽心,先把汤喝了,我待会给你俩做饭。洛马,记得喝牛奶啊!”苗羽把热气腾腾的药膳汤端到我面前,棕色的汤莫名看起来很有食欲。想也没想就直接往嘴里送,烫得我原地跳起来,把他俩都吓了一跳。

    苗羽递过来一杯水,回忆起之前,这家伙有这么蠢吗?好像也差不多……

    “刚刚盛出来的汤你就往嘴里送,不怕烫啊。”

    “你送过来的嘛~”憨憨地笑了,毕竟苗羽怎么可能害我呢?

    苗羽嘟了下嘴,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送给洛马,又叮嘱了一遍。我好奇地看向那边,问:“为什么你一直叮嘱洛马喝牛奶啊?”

    “补钙啊,加速骨折恢复。就算是异兽恢复,也要大量营养物质吧。”

    “那为什么之前你没让我喝呢?”转头想喝汤却直接被蒸汽拦着,好烫啊,还是再吹会吧。

    “你可以直接吃骨头,现成的不必牛奶好?”

    “啊呼——但是他也可以吃骨头的吧,只要用兽型。”

    苗羽敲了下我后脑袋,朝厨房走去:“笨蛋,你是狼,他是鲨鱼,能一样吗,就算吃也是吃鱼。”

    “疼!”我委屈地揉揉后脑勺,然后继续吹,“就不能轻点嘛……”

    “你又不是伤员,凭啥?”苗羽端着另一碗汤给洛马送去,闻起来似乎是鱼汤。

    洛马接过鱼汤,点点头答谢后,顺口问起:“你们似乎很熟?”

    我翘起椅子,朝洛马解释道:“啊,之前在外面受了重伤,是苗羽救了我。”

    苗羽从我旁边路过,顺手把我推回桌子旁,似乎有点小生气了:“认真把汤喝完!”

    “这不是太烫了吗,等着冷呢。”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毕竟也不能怪我是吧。

    苗羽转身回客厅丢过来一把扇子,生气地叉着腰,没好气地说:“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快喝。”

    见她有点生气了,我乖乖地把汤扇凉,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汤饱饭足,我们三个坐在客厅,洛马在一旁继续看着电视,苗羽则坐在一旁写日记。我?坐在对面,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写日记的样子。

    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她,抬起头盯着我,我愣了一下,眼神闪躲着看向其他地方。

    “不去看电视?”

    “太无聊了,不看。”

    “电脑呢?”

    “木司不在,没人陪我打,不玩。”

    苗羽要说什么,还是咽了回去,点点头:“行吧,不捣乱就行。”

    忽然有点羡慕晚风,只要想,伸手都能随时撩起她的长发;还有点羡慕晴空,只要想,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样子。

    唔……

    想吧想吧,反正对我来说能像现在一样,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就是最好了。尾巴开心地微微摆动,把身后扫得干干净净,一如她的脸蛋。

    “咚咚咚——”大门响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把苗羽按在座位上:“定是木司回来了,我去开门。”

    但我想错了,透过猫眼看见的不是木司,而是一个穿着牛仔衣的小混混。

    “没事别乱敲别人家的门!”失望地对着门外喊,想把他赶走。

    “木司在我们手里,白色的异兽,想救那就过来。”

    我猛地推开门,他早就站在对面,似乎在等我过来。

    这绝对是陷阱!

    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但是我没选择,不去木司只会更加危险。似乎注意到我的动作,他转身向外跑去。

    “别跑!”化为狼,径直追上去。

    苗羽听见我的声音,从楼上跑了下来,其实在楼上早就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我冲入黑夜,不禁担心起来。

    “放心吧,他比你我想的要强得多。”洛马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苗羽也只能点点头,关上了门,小心地扶着他上了楼。

    他跑过前方的路口,直接跳上一辆面包车从眼前开过,还在上面对我比了个中指。

    “小子!别狂妄!”对于我,追上火车都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跟别说会被汽车甩开。跟在面包车后,深夜的大街上看不见有其他的车辆,只有昏黄的路灯照亮并不宽敞的道路。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去哪,也不知道木司是不是真的遇害了,我只能在这里默默祈祷。

    黑夜是恶行最好的隐身衣,城北一个面粉仓库的阴影下,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血伯爵的亲信站在一旁,听完消息,拨通了电话:“伯爵,它来了。”

    “猎物上钩了,呵呵呵,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我等会就过去。”

    “是!”挂断电话,推开仓库大门,外面刺眼的照明灯照在他脸上,不禁皱了下眉毛。回头望了一眼,关好门,离开了。

    追着面包车到一个厂房门口,他下了车,指着里面到:“他就在里面,我先走了。”

    目送他离开,转头看向这个厂房,似乎没人维护,连铁栏门上的油漆都脱落了,锈迹斑斑的,但奇怪的是,锁头确实崭新的,明显是最近才装上去的。

    抬起爪子,正想把锁头砸断,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敌暗我明,对方肯定是等着我进去。要是从大门进去,那岂不是直接中套了?

    收回爪子,围着围墙绕了大半圈,却让我发现一堵倒下的墙。

    “天助我也,从侧面进去,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了。”变成狼,想都没想就直接翻墙进去。

    顺着一个仓库后,我慢慢向中间移动。整个厂房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头顶晃眼的照明灯和有点发臭的面粉味。环顾四周,厂房里很空旷,完全不见人影,但明显有人来过的气味,更让我觉得不对劲。

    四个紧锁的仓库,木司应该就在里面了吧。

    等等,这是陷阱,他们不可能简简单单的让我带走木司,所以……

    转头,果不其然,黑夜闪过一粒火光,子弹都到了离我仅有半米,但身体又被钉住一样,哪怕子弹飞梭的声音都传到耳边。

    “糟糕,可不能在这里受伤啊。”四条腿猛地一蹬,缓慢地飞离地面,随后一枚和我爪子一般长的子弹从我肚子擦过,撞到水泥地上弹开。

    在空中,我重新变回异兽,安稳落地。还没喘口气,刚抬头已经有一颗子弹已经到我面前,连螺纹线都可以看清。随着子弹不停地旋转,已经到我眉心,慢慢插入,而思考加速让疼痛感迟疑了几秒才传来。

    爪子抬起,直接捏住,子弹瞬间停下,白色的水汽慢慢包裹住子弹。刚想松口气,面前又来了两颗子弹。

    “还来?”高速状态下,子弹飞得很慢,让我轻松捏住。环顾周围我得快点找到狙击手的位置,不能拖下去,让他们发现这能力麻烦就大了。

    “嘭!”又是一发,黑夜中,远处山头的火花如同信标闪耀,为我指明方向。翻身躲在暗处,想必暴露位置之后,很快就会放弃吧。

    接住飞过来的最后一颗子弹,我解除能力,暂时缓了口气。疲惫感袭来,眼前瞬间黑了一下,脚一软,就连耳鸣都过来凑热闹,还不知从哪里来的狂风,几乎要把我撞倒。

    “好晕……嘶,好疼……”扶住额头,稳住身体,右爪火辣辣的疼。我这才反应过来,由于我强行停下飞行的子弹,子弹现在热的要命,肉垫都被烫的流出了血。

    一狠心,狠狠握紧滚烫的子弹,把伤口烧了个壳,我可不想流着血打架。

    这时,我也听见远处仓库后面似乎有人说话:“伯爵,狙击失败了,怎么办?”

    “算了,也没想着能成功,毕竟它们可是超乎常理的。实行下一套计划,强行抓捕。”

    “明……”

    “没有下一套了。”我顺闪到他身后,一脚踢飞,抢过手机,“你就是幕后黑手吧。”

    “吼?反应真快,看来你挺强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利剑般的声音却丝毫不轻浮,反而却异常稳当。

    “木司在哪?”

    “啊,他叫木司吗?你作为一个异兽,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他在哪?”我有点不耐烦。

    “别急嘛,我又不是不告诉你。”

    “他!在!哪!”怒火又冒了出来,身在陷阱中但我必须保持冷静。

    “好好好,告诉你:他现在应该在你旁边的,四号仓库里。”

    担心他们再次下手,我警告那个“伯爵”:“希望你们不要在把他牵扯进来,他根本就见过什么纸条。再动手,我把你们都端了。”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冷笑声,似乎还嘀咕了句,但我听不清,随后他说到:“知道了,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您放心。”

    “嘟嘟嘟——”挂断电话,我一把抓起他的手下,拖着他到仓库大门。

    “是这吗?”

    他望了一眼,抖个不停地说:“是……这……”

    推开大门,带着手下一起进去,果然看见一个人被蒙住头,绑在椅子上。丢下他,我三两步到椅子背后解开开绳子,身后却传来一阵冷笑。

    “呵呵呵,还真是个笨蛋,中套了,不希望你能出来,哈哈哈。”

    “什么意思,这破仓库还能困住我……不成?”取下头套,我傻眼了——他不是木司。

    “怎么了回事?你是谁?”我赶快冷静下来,把面前的陌生人摇醒。

    那人看见我,慌张地站起来,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在一袋面粉上。面对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尝试着告诉他我不是坏人。哪知刚踏出脚步,他立马抱头蹲下,大喊:“别靠近我!”

    “你……你别慌,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会!快走!”

    “啊?”一时间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羸弱的人怎么对我造成伤害。

    “会说人话,听不懂人话吗?快走!”他已经接近崩溃,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身上露出蓝色的短羽毛,然后便覆盖全身,随之身后出现一条五颜六色的孔雀长尾。头顶也生出羽冠,双手变成翅膀,腿变成鸟腿。

    “魔兽化?”我下意识推后了半步,心里暗暗骂道他们手段卑鄙。

    “啊!”他发出一阵怪叫,双眼气势汹汹地咬住我,像在求偶时遇见另一只雄孔雀一样,每根羽毛都在宣誓自己的强大。不敢轻敌,虽然滚烫的右爪子弹还在灼烧着伤口,但拳头还是不自觉地紧握。

    那,木司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