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笼山伏击
自定下计划之后,刘备便留下主簿韩琦在涿郡,自行带着部下两千五百部曲日夜兼程前往笼山。
在来到笼山之后,宗泽和关羽一路,呼延赞和张飞一路分别埋伏在山道的两侧,刘备则亲自带队修筑鹿角和拒马,在山道口布置防线。
此时的笼山山道口内,刘备正拿着麻绳将一根削尖的木头绑在两颗粗大的原木上,所制作的就是野战防守器械拒马。
而在拒马前方十来步的距离处,刘备还命令部下在那挖了一条壕沟,上面铺了一层茅草,里面布满了尖刺竹签,如果不小心掉进去,那就是不死也得双腿残疾。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刘备甚至还想多带点弓箭来,但是考虑到就连大本营涿郡都缺少箭矢,所以刘备也只能就地取材。
前世的刘备很爱看一本书,叫做《练兵实纪》,作者是明朝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在《练兵实纪》的杂篇军器解中,记录着一个叫做“投石杆”的兵器。
这个投石杆分为杆身和投石索两部分,杆身是长一尺的笔直木棍或竹竿,投石索的制作也十分简单,两条相同长度的皮带中间系一皮囊,囊中放置石头。
投石杆突出的就是一个便宜皮实取材简单,所以在明末,戚家军的逃兵加入农民军后就向各家农民军领袖提供了这个兵器的制作方法,让投石杆短时间的成为了明末农民军的制式武器之一。
过去刘备还在疑惑为什么戚继光在已经开始普及火器的时代研究这种研究落后时代的武器,但是现在刘备只觉得戚继光是武器专家,这个投石杆真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虽然命中率和伤害稍逊于弓箭,但是胜在上手简单,而且在这种拥挤的空间内作战,只要投石杆打倒一个,那么不仅会有连锁反应,后续跟上的黄巾贼也会把被石头砸到的黄巾贼踩死。
“刘司马,您这都忙活了半天了,要不要先喝口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这是我家婆娘给我蒸的胡饼,还有我刚去山内装来的山泉水,刘司马您可千万别嫌弃啊。”
就在刘备埋头干活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鼻子下留着两撇胡子的彪汉拿着几张胡饼和一个水袋走到刘备身边。
刘备抬头见是部下来给自己送饭,便对他温和一笑,说道:“多谢了,这水我可以收,但是这饼就算了吧,毕竟是你家夫人给你做的,怎么能让我一个外人吃呢?”
“刘司马乃是我们涿郡军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算外人呢。”
彪汉拿着胡饼和山泉水就往刘备怀里塞,他一边塞还一边说道:
“刘司马,军中将士都知道您这一天走的匆忙没有带上干粮,从昨天晚上到今早,您可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您要是饿出个好歹来,那让谁带着我们打黄巾贼啊。”
刘备无奈,只能从傅士仁手中的胡饼里面抽出一张:“也罢,但是先说好,这些饼到底是你家夫人给你做的,理应你自己一人享用,看在今日情况特殊,本司马吃一张。”
虽然没有菜能下饭,但刘备现在确实是饿了,抱着那个胡饼三下五除二的就囫囵吞下,那袋山泉水更是被一饮而尽。
勉强对付了一下口腹之欲后,刘备再次看向那个彪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询问道:“我观你也有几分勇力,应当不是普通士卒吧。”
“嘿嘿,刘司马真是慧眼如炬。”
那彪汉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在下是什长,复姓傅士,单名一个仁。”
“你说你叫……傅士仁!”刘备惊讶的看向傅士仁,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傅士仁就是在襄樊之战中镇守公安,后来与江陵守将糜芳一起向吕蒙献城投降,间接性导致关羽兵败身死的人。
史书上并没有太多关于他的记载,只提到过他是幽州广阳郡人,很有可能是在刘备创业早期就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元老。
“是啊刘司马,我就是傅士仁。”傅士仁见刘备脸色大变,赶忙回答道。
刘备虽然惊讶,但是很快就缓过神来:“啊……没什么,只是听你的姓氏,应该不是涿郡的本地人吧。”
傅士仁点头说道:“在下原本是广阳郡人,后来搬到涿郡参军入伍,昨日才被刘太守划分到刘司马部下。”
“原来你是叔父给我调派来的。”
刘备微微的点了两下头,随后开启系统检测傅士仁的属性。
【“汉吴贰臣”傅士仁武力88(90),统率42(45),智力31(36),政治20(28),魅力71(74)】
这逆天的属性,也算是刘备自开启系统以来查询过最低最菜的属性值了。
刘备突然有一种想要一剑捅死他的冲动,但是考虑到傅士仁现在毕竟还是他的部下,刚刚还给自己准备了饭食和水,这时候把他捅死,对自己的名声是百害而无一利。
不如暂且把他留着用,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危险的任务,那就让傅士仁先去探路,反正他死了刘备也不心疼。
于是刘备假笑着说:“不错,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我的直属部下,每个月多领半份军饷。”
“直属部下?”傅士仁闻言一愣,随后便是大喜过望,“多谢刘司马栽培!傅士仁愿为司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同时傅士仁心中也是窃喜,一顿饭换来一个直系部下的身份还涨了一半的工资,这简直是太值了!
……
临近黄昏,刘备所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黄巾军入笼山。
黄巾军行军速度忽快忽慢,但是刘备派出的探子已经探到黄巾军已经来到山脚处,现在正在往山上行军,最晚天黑就到。
笼山的黄昏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刘备所部并没有时间欣赏,因为他们感受到脚底的大地开始微微颤抖。
“到了。”
刘备紧紧握住腰间的雌雄双股剑,在他身后的官兵也拿起投石棒,并往布袋里放进石头。
“有汉狗!”
黄巾军前军的士兵在发现刘备所部后,立刻扯开嗓子大吼大叫,随后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疯似的扑向汉军。
而在他身后,众多黄巾军有的和他一样看到了官军,有的则是听到了他的大喊,但是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动作,那就是拿起武器冲向刘备所部。
就在黄巾军想要一拥而上将这伙汉军活活淹没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黄巾军突然感觉脚下一空,紧接着更个人便掉进一个壕沟之中。
壕沟之内遍地竹签,最早掉落下去的一批被活活扎死。
后续又有不少黄巾军虽然发现了这个壕沟,但是因为冲的太猛一时收不住速度,整个人也掉进壕沟中,在这些人中摔死和扎死的仅在少数,多数还是因为后来人的践踏将人活活踩成肉泥。
但是这两批人也有自己的用处,那就是帮黄巾军用身体填平了刘备所部挖的壕沟,能让后续军队及时跟上。
“呼……”
看着尽管掉进陷阱,但是势头没有多少减缓的黄巾军,刘备也知道这一仗比涿郡那一仗还要难打,于是便大吼道:
“涿郡将士们!我军已经在此布下天罗地网,这群黄巾贼虽然看着悍不惧死,但也不过是困兽之斗,他们已经插翅难逃了。”
“现在,给我用投石杆打他们!”
刘备话音刚落,他身后所有拿着投石杆的士兵都是使劲一挥,数百颗大小不一的石头便散射而出,将一部分奋勇当先的黄巾贼砸的吱哇乱叫、鼻青脸肿。
虽然大部分都没被砸死,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前仆后继的黄巾军根本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包括有一些逼近拒马和鹿角的黄巾军在被石子打到后,向后倒会连带着撞倒一片黄巾军,向前倒则会被拒马和鹿角的尖刺戳的肠穿肚烂。
倒是也有一些黄巾军想要逃跑,但是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中别说转身了,就是慢了一步都会被推倒在地践踏而死。
所以在见到身边想逃的逃兵被踩死后,大部分黄巾军也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官军哪里冲。
“好!主公做的这投石杆真是杀敌利器啊!”
刘备身边的傅士仁见黄巾军在投石杆的攻击下寸步难行,赶紧抓住机会给刘备拍马屁。
“杀敌利器?这个投石杆可担不起这么大的名号。”
刘备苦笑着说,因为这个投石杆的上限终究是不如弓箭,如今能达到这个效果,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占了地形的便宜。
杀伤力太低是一个重大的缺点,小石子打在人脸上根本不能致死,用来临时应急还能凑合,想让他当制式武器就是妄想。
“到底是何方官军敢拦我吴霸的黄巾天军?”
黄巾军举步维艰,这让黄巾军的渠帅吴霸甚是恼怒,于是亲自进入笼山山道想要临场指挥一番。
“主公快看!那厮穿皮甲提大斧,还骑着高头大马,应该就是黄巾军的渠帅。”傅士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黄巾军中唯一一个骑着马的吴霸。
刘备大老远的也是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吴霸,于是便对傅士仁命令道:“很好!傅士仁听令,你即刻领本部兵马去给我将这个贼将除掉,不得有误!”
“啊?”
傅士仁被刘备这番话惊掉了下巴,左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脸,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
“主公?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