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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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恨

    “是的,那就是梦,你要相信我,帅哥哥。”

    李玥儿有些着急,不断摇晃着帅椹的手臂。

    “好好,我信我信,然后呢?”

    “我的梦很奇怪,只有两件事。十年了,只要入梦,就只有两件事。”

    “什么事?”

    怎么感觉越来越邪门了?

    帅椹莫名打了个冷战。

    李玥儿松开了抓住帅椹手臂的手,走到了院子里,回来之时,拿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还有一把锤子。

    她将石头摆好,一锤子下去,石头四分五裂。

    李玥儿把锤子放好,又把石头弄好,再次坐下,抓住了帅椹的手臂。

    “这就是其中一件事。”

    ???

    帅椹满脑子问号。

    这算什么事?

    “我的梦中,总是有这么一块石头,在梦的结尾,莫名就会四分五裂,然后我就醒了。”

    石头,四分五裂,猴哥,是你出来了吗,猴哥?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一股莫名的冷意袭来,帅椹干脆往前坐了坐,让阳光洒满了两人的全身。

    只可惜,帅椹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另一件事呢?”

    “卷心菜。”

    “卷,卷什么?”

    “卷心菜。”

    “卷什么菜?”

    “卷,心,菜。”

    李玥儿幽怨的看了一眼帅椹。

    不是,这怎么又来个卷心菜?

    这卷心菜跟石头有什么关系?

    这丫头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这个念头一起,帅椹赶紧摇了摇头,把它赶走。

    这大概也就是李玥儿被李家赶出来的原因了。

    别说那些时常跟李玥儿住在一起的人了,就连他这个外人,怎么听这件事,都怎么感觉邪门。

    “怎么会有个卷心菜?”

    帅椹皱着眉头问道,好似是在问李玥儿,也好似在问他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四岁生日那一天,爹给我办了生日宴,爹,柳大娘,也就是柳灵燕,李君武,我娘都在,我娘当时还有身孕。”

    “等等,李秋春和李秋夏呢?”

    “李秋春那时已经在城防司任职了,至于李秋夏,没人知道她整天在干些什么,爹也从来不管她,她甚至都不一定知道有我这个人。不,她之前或许知道,但之后肯定记不得了。”

    李玥儿四岁,也就是大约十年前,那时候,李秋夏好像已经认识爹了,她常年不回府,不定跟此有关,如此说来,怪不得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帅椹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奇怪,小时候的事,我一般都忘了,唯独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爹没有广撒请帖,就只有我们几个,这是柳灵燕的主意,爹在席上曾经问过原因,柳灵燕说,我的生日,是自家的事,应该最亲的人一起过。当时我娘听了解释,还很高兴来着。可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柳灵燕计划好的。”

    帅椹静静的听着,分出了一部分脑子,不断的在想,

    石头,

    卷心菜,

    石头,

    卷心菜,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我也要中邪了,

    可这石头跟卷心菜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石头和卷心菜,不是别的什么和卷心菜,

    或者石头和别的什么,或者别的什么和别的什么?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关系?

    只是一个巧合?

    一个持续了十年的巧合?

    石头,

    卷心菜,

    石头,

    卷心菜,

    石头,

    剪子布。

    卧槽,这根本就是胡扯的吧?

    到底是李玥儿有病还是我有病?

    我没病!

    “帅哥哥,帅哥哥,”

    是李玥儿的声音。

    帅椹猛地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我听着呢,你继续说,石,咳咳。”

    “那天,爹喝多了点,好像一直都在夸李君武不愧是他的种什么的,等到宴席差不多的时候,柳灵燕忽然把我抱了过去,神态喜爱的逗我玩,我娘也没拦着,过了一会儿,柳灵燕忽然问我,是不是经常发呆啊?我说是啊,她就问,那你发呆做什么呢,我说做梦啊,她又问,那你白天站在三阳湖旁边好半天,差点栽到湖里去,也是在做梦吗?我说是啊。”

    帅椹心中咯噔一下,心知坏了。

    “我娘脸色大变,将我从柳灵燕怀里抢了过去,疯了一样的打我,骂我,你这臭丫头,你这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在你爹面前不许撒谎。我当时很委屈,就哭了,哭的很大声,大声的反驳,我没有说谎,为什么要打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李玥儿的手,越发用力了。

    帅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袖子,示意她冷静一点,这些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后来,李君武来到了我娘身边,你能想象吗,李君武也就比我大三岁,当年他也就七岁,可他一只手,就将娘举了起来,就好像娘只是个棉花枕头一样,从娘手中轻松就把我夺了过去,送到了爹的怀里。爹便问我,我就都说了。那之后,那之后,我便被送到了这里,我记得很清楚,送我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哭着问我娘,可我娘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而且,其中充满了恨意,是的,恨意。”

    “恨意。”

    “她恨我,后来我才知道,柳灵燕在爹面前说我是邪祟之身,对李家是不祥之兆,我娘因此受了牵连,不但给打入了偏院,就连刚生出来的孩子也没能保住,那是个男孩儿。后来,听说我娘有点疯了。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那天的事情,都在柳灵燕的算计之中,如此一来,不但再也没有了能跟李君武争夺家产的可能人选,她更可以一人独享爹的宠爱于一身,还能把这件事情就仅限于我们一家人中的几个人知道,不会因为此事影响到李家的声誉,当真是好本事。”

    “唉!”

    帅椹长叹一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吱呀,”房门开启,星星从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来到了李玥儿的身边。

    星星的眼中满是泪水,掉落不止,拉着李玥儿的手,哭道:“李姐姐,原来你这么多年过的这么苦,既然那李家不要你,你就干脆来我们家好了,我会把你当亲姐姐看的。”

    “少,少奶奶也行。”

    帅椹一愣,看向了李玥儿,李玥儿竟是也看向了他。

    有几分羞涩,但更多的却是大胆。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让你叫声少爷难如登天,找个少奶奶你倒是愿意的很,真让人无语,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丫鬟......帅椹开口说道:“你今日来找我,便是与此有关?”

    李玥儿低下了头,难掩眼神中的失望,说道:“帅哥哥,你也觉得我是邪祟之身吗?”

    “当然不是。”帅椹毫不犹豫的说道。

    李玥儿又抬起了头,盯着帅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顾奶娘照顾你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是邪祟之身,她早就该撞邪而死了,可你看,她不是一直都没有事?”

    “可我要是告诉你,她身上一直都有镇邪楼的辟邪玉佩呢?”李玥儿追问道。

    “那也不可能,要知道,这些年你可一直在第五学堂求学呢,如果你真的是邪祟之身,那些同窗岂不也早就撞邪了?难道他们身上都有辟邪玉佩不成?”帅椹说道。

    “呵,”李玥儿笑容凄美,“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李府中人却无一人知晓,你说,奇怪不奇怪,邪门,不邪门?”

    “那,那你恨你娘吗?”星星抽泣着问道。

    “我啊,我不恨她,她给我的香囊,我还一直留着呢。杨子培那个混蛋想抢我的香囊,还多亏了帅哥哥帮我。”李玥儿摸了摸星星的头,说道。

    “帅哥哥,我这次来找你,一是要给叔叔守灵,二便是要告诉你,我要回李家了。”

    “什么?这个时候......回去?”

    帅椹有些难以理解。

    星星同样也有些不可思议,着急道:“李姐姐,你这种情况回去,李家会接受你吗?”

    “我娘死了,在邪潮爆发前,是病死的,这是我爹派人来跟我说的,那人还说,我娘给我留了一些东西,半年之后,他会派人来接我,回去将它取走。”

    提到娘亲的死,李玥儿脸上没有多少悲伤,好像说的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什么东西?他们既然这么讨厌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东西直接拿出来给你?而且,就算不跟你说,你也完全不知道啊?”

    星星不可理解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李玥儿一脸迷茫,喃喃道。

    “那你想不想回去呢?”

    帅椹问道。

    李玥儿目光迷离,“我,我还是想去亲自看一眼,娘的墓。”

    帅椹没有说什么。

    “那个,帅哥哥,你,你能不能陪我同去,我,一个人,好害怕。你若陪我去这一次,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玥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蛋飞红,但仍是鼓足了勇气,看着帅椹的眼睛。

    等待着那不知道会是什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