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之外
决策总是存在于命运当中，但是命运是生在决策之中。人类进化历程上的每一个决策都创造了新的命运。而帝国的衰亡正是从皇帝法罗斯决定不管不顾让读心者力量泛滥起头的。从一个侍卫的恐惧开始……——《亚巴伦的衰亡日记》
托比对时间7世很是疑惑。他不明白一个死去数个世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所谓的时间7世他只在家族的走廊里看到过他的画像。“死灵？鬼混？幽灵？亡灵？”托比无法断定那到底是什么。
时间7世耐心跟他讲述了一切，奇点、堡垒、拯救艺术、来自帝国的追杀……托比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属于这个家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自己的家族葱从帝国中除名，还有那极其荒谬的超前艺术……
总而言之，托比救不了他。法罗斯执意要将时间7世处死，但是他是谁法罗斯也不想知道了。他目前只须处死他，还自己父亲一个结局，给帝国子民一个交代。
时间7世早早被押送到了刑场，他没有任何一丝反抗。
：“我宣布！立即处死这位刺客！没有遗言！”法罗斯高声呐喊。
时间7世十分淡定，将头伸进了切割台。他瞥过头看了台下的托比一眼。
托比看出了他的口型“站远点。”
切割台上的激光立马横过时间7世的脖子，他的头应声落下。
“这就完了？”托比很是失望，他已经退开了20步。
：“陛下，有一艘战舰正在靠近我们。”一位大臣压低嗓音走了过来。
：“没拦下来吗？”法罗斯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吃惊，而且整个帝堡外围都有很强的力场。
：“陛下，没有。他们直接破开了力场……”大臣的面色很是僵硬。
法罗斯没有再追问。
：“行刑到此结束！解散！”法罗斯大喊一声后立马回到了帝堡内。
托比看出来了，法罗斯一定是遇见了什么突发的状况。同时托比有种先知的预感，马上会有大事发生。
托比的预感十分准确，一艘战舰出现在了人群的视线中。战舰上有一个十分醒目的蓝色标志。
“那是……”托比猛地一惊，那是时间家族的标志。那就说明自己的家人应该就在那上面。
洛维尼一把抓住呆在原地的托比，将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先知，您怎么了？”
“没什么……”托比闭锁了自己的内心，让洛维尼无法看透。洛维尼虽然清楚托比来自哪只家族，但是并不认识那个标志。
战舰覆盖了整个行刑广场，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在黑暗当中。一道力场将时间7世的头与身子拉上了战舰。
：“快重新封锁立场！”法罗斯在帝堡里大喊道。他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陛下，我们的护卫舰队已经来了。”数百艘护卫舰包裹住了整个帝堡，战舰没有任何一个空隙可以逃出去。
：“帝堡的防伪系统呢？”法罗斯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轰鸣的炮响，那正是帝堡的防伪系统。
炮弹打在了战舰的护盾上，在空中爆炸开来。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先知，快离开这里！”洛维尼看准一个空隙，拉起托比就跑。
“回来！”托比命令到。
“先知！这都是为了您的安全！”洛维尼万分焦急。
“不用担心，那艘战舰不会攻击的……”
“您怎么知道？”
“嗯……我解读了驾驶员……”托比编造了一个谎言，并将相信的种子埋在洛维尼心中。
“那我们就呆在这儿吧……”洛维尼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一个强大的先知。
时间7世的躯体彻底进入战舰。战舰也开始行动了。一道绿光浅浅开始冒了出来。
“该死！快跑！”托比这回先拉起洛维尼向外跑去。
“不是说他们不会攻击吗？”
“跃迁算哪门子的攻击啊！那是误伤！致命的误伤！”托比扯着洛维尼向外冲去。
：“陛下！他们要跃迁！”
：“他们难道不知道跃迁回联通带走……”法罗斯话还没说完，跃迁就开始了。
行刑广场，连同一块帝堡，一起和战舰跃迁了。广场上留下了一个极大的洞，帝堡也残缺了好一部分。
：“陛下？”大臣走上前来，扶起吓得不轻的法罗斯。这个房间除了摇晃，就没有受更多的影响了。
：“抓住他们……”法罗斯的声音略微颤抖。
：“快！全星系通缉他们！没听见吗？”法罗斯立马撇开大臣的手。
：“是的陛下！”大臣脸色苍白立马退下了。法罗斯看着缺了一角的帝堡和残破不堪的行刑广场。这又是马普里王朝的一个耻辱，不报这个仇他势必会追究下去。
全星系都在混乱之中了，行刑是现场直播的，所有人都见证了帝国的无能。数万的新生力量正在银河各处蠢蠢欲动。法罗斯为了王朝的统治的再一次延续了莫普的收服战争，将更多的威胁家族“收服”。法罗斯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让帝国内的新生力量更加紧张的举措，更多人开始联合起来对抗帝国。因此，法罗斯慢慢演变成了一位暴君。
读心者圣殿国度也受到了威胁，法罗斯要求托比提供更多的读心者用于军队方面。否则将会一举进攻圣殿。托比对此是在三强调读心者不是军人，法罗斯并没有领情。最后双方在激烈的争辩下托比被迫答应训练帝国的士兵一些读心者的能力，但是并不会提供除教授读心者能力的神父级读心者意外的任何读心者。
法罗斯深知帝国正在瓦解，但是宾铎却越来越繁华，整个行星包围了数条星环。帝国需要繁华的外表来掩饰他的大势已去。
宾铎上，托比再次来到了帝堡。
“真繁华的地方，可是一切都是虚伪的。”洛维尼感叹着。
“整个银河系没有任何一个比宾铎还要先进的星球。近300亿人挤在这颗行星上。整个星球都被金属包裹着。”托比答道。
“帝王们最后等死也要死在最豪华的坟墓里。”洛维尼说道，跟着托比上了一辆飞车，那是只有宾铎才普及的交通工具。
那司机面不改色地将他们送至帝堡的核心区域。随处可见的侍卫，都是接受过读心者训练的。
“那个侍卫甚至愚蠢地想解读我们。”洛维尼感到一股微不足道的力量触摸着自己的思维。就像用羽毛去破坏石墙一样。
“可笑！”托比随即给予反击，那位侍卫随即冷汗大岀，全身颤抖着。洛维尼斜着眼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的眼神已经接近乎与死人，脸色已经苍白一片，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灰白的颜色。不知道托比在他思维里放入了多么恐怖的东西。
法罗斯的大厅充满了金色的光辉，庞大的帝国壁画完全不输于圣殿的华丽。
“在造宫殿上帝国是真的费心。”托比调侃道。
“他们总是忙于一些儿戏。”
法罗斯坐在长厅尽头的正中央。巨大的宝座河和渺小的人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你来啦先知！”法罗斯见到他们做出一副“迎客式的笑容”。
：“感谢皇帝的接见，我们是来谈谈《戴彻尼军武条约》的。”托比开门见山。
：“说说吧。”法罗斯一挥手，一旁的大臣和侍卫全部退了下去。
《戴彻尼军武条约》是读心者圣殿国度和帝国签订的一项条约，主为培养帝国士兵读心者技巧。戴彻尼是宾铎的卫星，一个经过环境改造的军事基地。上面是帝国60%的陆军和全银河系最大的太空港。
：“我们要求立即终止对帝国士兵的读心者课程！”
：“为什么先知？这可不是你说停就停的。”法罗斯顿时将笑脸收回了。
：“读心者的力量不能普及！银河系的读心者平衡将会失衡！”
：“会怎么样？”法罗斯还是漫不经心。
：“我预见了！读心者的力量一旦失衡，社会的动荡将会成为常态。到时候那些反抗的势力一旦掌握读心者的力量，那么您的统治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者说，人类的统治就到此为止了。”托比直勾勾的盯着法罗斯，祈望他的答复。
：“与我何干？”
：“什么？”托比被这句话震惊了。
：“我说，与我何干！”法罗斯再次强调了那几个字。
：“这当然与你有关！这关乎到你王朝的……”
：“我的王朝！我不在乎将来的事！只要我是皇帝一天，我就可以享受属于我的安宁！”法罗斯恶狠狠地回应到。一双绿的的眼睛可怕地瞪着托比。
：“自求多福吧！我会为你祈祷的！”托比甩下一句话愤然地离去了。洛维尼紧随其后。
“他简直比他父亲还无药可救！”托比骂道。
“一群只顾及自身的人。”
“但愿他的统治下真不会出啥事儿吧！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反应。”托比说着，路过了那个被他植入恐惧的侍卫。
托比移除了恐惧，那人的脸色立马血色回归，眼睛重新变回蓝色。那人只是看了托比一眼就立马低下头来。
：“看到了吗洛维尼？这也是一种失衡的表现。”
托比对帝国已经心灰意冷，他必须要新的选择，他必须阻止读心者力量的失衡。他需要强大的团体来支持他。
“帝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与帝国抗衡了，家族争霸的时代已经落幕。现在只剩下反抗者。”
“洛维尼我知道，让我思考。”托比思绪在自己的脑海里飞快穿梭。一个合适的团体。
“对呀！时间家族！”
“先知，那不是您的家族吗？恕我直言那是艺术家族，没有能够改变平衡的力量。”
“你知道那天袭击行刑广场的是谁吗？”
“众先知在上……不会吧……”洛维尼十分不敢相信。
“洛维尼……”托比将手放在洛维尼的前额，一股记忆立马冲入洛维尼的思维。
“先知，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准备飞船，我们要极为隐蔽地去到那里。”
“哪里？”
“时间7世，南锣给了我一个坐标，但我并不知道是哪里。”
“您只需要输入在……”
“不是的，坐标以引擎语言书写。那是跃迁引擎的语言，除了它们没人能理解。”
“先知……那是真的吗？”
“是的洛维尼，跃迁引擎是有生命的，每一次跃迁都使他们增长，但同时使他们衰老。从没有人见过铁皮之下的跃迁引擎，我敢打赌皇帝也没见过。”
“那这些跃迁引擎是怎么制作的？”
“它们全来自一颗星球，曼沽簇。那里有跃迁引擎的工厂，而那里的工作都是自动化的。整个帝国见过那些的人不超过1000个。”
“但是还是有很多家族研发出了空间跨越的技术。”
“是的，那些是科技仿造的高成本劣质产品！没有生命的引擎，短暂的使用寿命。”托比自顾自的说着，这是他了解到所有知识了。
洛维尼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导入了引擎语言的坐标，启动了跃迁。
飞船在绚烂的绿光之中到达了一个陌生的星系。一颗闪耀的恒星散发着热量，他们下方就是一颗覆盖着大面积红色沙漠行星。少数的绿洲散布在赤道附近。海洋则分布在极圈周围。两个极圈，两片海洋。
一艘战舰如约而至，就是袭击行刑广场的那一艘。托比的飞船慢慢落入战舰的机库，直到最终完全降落在机库里。
托比率先走下飞船，他知道自己万分安全。这是他的家。
：“托比！”杰克赶过来看见了托比。
：“父亲！”托比也看见了杰克。
：“感情的事先别激动，我有正事找您！”托比打住了激动的杰克。
：“说吧我的孩子。”
：“帝国正在改造他的军队，皇帝威胁我们必须为他的士兵提供读心者培养。读心者的力量正在失衡。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你该去找哦帝国啊。”
：“我去过了……皇帝只在乎自己，别的一切他都不在乎。”托比说道，同时也攥紧了拳头。
：“我们帮不了你。”米莉安走了出来。
：“米莉安？”托比见到米莉安十分吃惊。
：“哥哥……我们有新的使命，我们无比需要去完成它。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
：“我就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读心者力量一旦失衡，那么人类的统治就将覆灭！”
：“不，我们在应对一场更大的灾难。你知道的哥哥，噬潮。”米莉安脸上浮过忧虑的神色。她已经透露出一种成年女子的神色了。
托比想说出“那些还早”，但他制住了。他知道这无异于法罗斯的利己思想。
：“离开吧……”南锣也站了出来。
：“我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托比的声音略微颤抖。
：“只要你想回来，你永远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托比无功而返，除了见见久违的家人，似乎全是不顺心意的事。
“可恶的皇帝！我愚昧的家人！他们都太肤浅了！”
“先知，您需要冷静，作为一个读心者是需要控制住这些的。”洛维尼一路上都在劝着托比。
“对呀！我们是读心者！”托比似乎醒悟了什么。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先知？”
“我已经决定我的立场了！我的决策已经有答案了！”
“先知，您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是读心者，强大与人类！伟大于人类！”
“所以……先知……”洛维尼感到这个人似乎不再是托比.时间了，已经彻底成为先知了。
“我谁都不选！让人类社会灭亡吧！属于读心者的曙光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