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降猿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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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终至镇妖司

    陆明学看着李叶叹了口气,并不回话,而是转头对章放鹤苦笑着说:“走吧,先到镇魔神域去。我想换张探测符给他测测天赋,顺便带他到镇妖阁看一看妖魔鬼怪。”

    “你也知道,他要真有练武修真的天赋我是不会阻拦的,毕竟我的弟子主要还是心要正,学什么都是次要的。”

    章放鹤懂了,陆明学是要看看这孩子的天赋,哪个适合学哪个。还以为这家伙是太久没来镇妖司了来露个脸,原来是要拿功勋兑换物品啊。

    五年前陆明学来东篱镇的路上就用言灵术灭掉了好多妖魔,功勋也一直留着没用。

    虽然是一同对敌,但毕竟陆明学可是玄阶五星伏魔师啊!比他这个黄阶八星斩妖使高了一个大阶。

    杀的妖怪太多了,能获得的功勋也要丰厚的多。

    随即又想到“既然修什么都无所谓,那还这么生气干什么?言不由衷?”但也没敢说,怕陆明学恼羞成怒。

    想了一下又对陆明学说:“万一这孩子被妖魔吓坏了怎么办?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个五岁孩子你指望他有什么承受能力吗?要是到时候看到妖魔害怕到心里落下阴影,那别说学文学武了,整个人都废掉了!

    路明学却一甩月白色袖袍,背负双手神色淡淡说到:“不劳挂心,他的父母爷爷把他的教导权交给我了。而且既然弟子有心行正道,我这做老师的不鼓励他反而要打击他?”

    “再说我敢带他来自有其因。退一万步说,即使神魂崩溃又如何?我!陆明学。五品儒修!镇个五岁的孩子魂魄还镇不住吗?”说到最后傲然自立。

    李叶在听了陆明学的话后也是在旁直呼霸气,然后呐喊助威“老师最棒!”“老师最强!”“助我修炼!”“创造辉煌!”

    章放鹤看着李叶目瞪狗呆。

    这是个什么活宝?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挺顺口的,没收了。

    “嘿嘿,小朋友,你的口号很好用,但现在是我的了!”章放鹤心里暗笑。

    当然对于陆明学说的他也是认可的,有修炼的天赋的话当然是斩妖除魔更值得鼓励,毕竟这是一件益国益民的好事。

    多一个人斩妖除魔就能减轻镇妖司的负担,减少伤亡。

    虽“魔灾”也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妖兽侵袭好久都没看到了,只有些零零散散的小妖在肆虐。

    但章放鹤相信,事关种族生死荣辱妖魔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这波澜不惊的水面下必定是有着天倾般的阴谋,就等着泄洪而下。

    而且最近在密探的调查下也是稍见曙光,他也相信以斩妖宫的十几位阁老和宫主的智慧不可能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估计再过不久增加人手和发放物资的命令就要传到各个据点分部了。

    所以现在正直用人之际,需要新鲜血液补充镇妖司。

    而这些少年孩童就是争取的对象,他们可塑性高,成长曲线强。

    儒家虽然能以言灵术杀伤妖魔,但在五品前作用不大,毫无自保能力。

    即使是修到五品也不过是能够防御罢了,毫无对人战力可言。

    但这世间不止有妖魔,人与人之间亦是勾心斗角,互相残杀的。若是儒修又怎么能避开人祸呢?

    毕竟厉害如陆明学二十三岁就成为五品儒师。

    不也被人欺凌至此,不得翻身吗。

    想到这,章放鹤也是弯腰摆手,对着师徒两人做出请君大驾光临的姿态。

    忽而又懊恼地拍拍脑门,拱手含笑问道:“真是岁数大了,老糊涂了。还未曾问过小友名姓,实在是失礼了。”

    “我名章放鹤,我托大你可称我一声鹤叔。请问小朋友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啊?”

    李叶懵懂跟着拱手:“鹤叔好,我叫李叶。今年快五岁了。”

    章放鹤听了,点点头。

    张开双手,昂头冁然而笑:“那小叶儿,既然你这么赏脸,那鹤叔我自是不胜欢迎!”

    “请跟着我来,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带你看到不同于这个尘世的绝景。修行者的世界那可真是绚烂多姿,奇妙无穷哟,来到了就不会再想回去了,哈哈哈。”

    随即便脚尖轻点,身子斜着旋转往后面的街道冲去。黑色的身影一步就滞空滑行好几米,快速又轻盈。

    但李叶奇怪的是他也不顾两人跟不跟的上?

    还来不及多想,只看得在旁手舞足蹈,兴奋地大呼小叫。

    向老师招了招手后就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好厉害!好神气!鹤叔慢点,等等我啊~这一招等我习武了以后一定要教我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远远地就传来章放鹤豪放不羁的笑声。

    陆明学看着越跑越远的两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也撩开衣袍下摆,嘴里无声的念了一个“轻”字。

    只见白气涌向其脚下,陆明学的身子好似拔高了一些,也小步的跑了起来。

    其虽不胜章放鹤的姿态富有美感,但也落地无声,瞬息十米。

    像一阵风似的几息就跑到了蹦蹦跳跳地李叶身边,单手捞起李叶小小的身子夹在肋下就往章放鹤追去。

    李叶身子悬空时,陡然一惊,待看到是陆明学才放下心来。

    又见得陆明学的速度居然不弱前面的章放鹤分毫,甚至距离在越拉越近,也是不胜惊奇。

    李叶双脚悬空,头皮发紧,凉风刮面。

    睁不开眼的李叶都要成那啥荣浩了,眼睛只看得到两旁画面在快速地不断倒退。

    于是心里暗自估摸着,两人的速度大概都达到十多米每秒了。

    但抬头看老师的样子,其气息不见浑浊,面容轻松,就知道这不是两人的极限。

    于是也是精神一震,复又奇怪地抬脸看向陆明学,疑惑不解的问道:“老师,这就是儒修的能力吗?不是说修炼不了吗?”

    陆明学低头看一眼李叶,又抬头往前面看去。边跑边神色复杂地说:“因为我儒家只用读书认字,学习知识,理解学识到一定程度就能提升自然而然提升品级。”

    “而提升品级后也没有什么玄异之处,所以儒修六品前除了用言灵术喝退,击伤妖魔就再无其他超凡力量。”

    “你老师我也是提升到五品才能用浩然正气做一些其他的事的。比如五字真言‘愈、轻、镇、守、斩。’”

    “而当你修行了道真和元武后就不再需要修儒了。毕竟儒家能做到的事道真和元武都能做到,而道真和元武能做到的事儒家一般来说是做不到的。”

    “比如儒修和人对战时浩然正气基本没有帮助,也就五品及以上的儒修能用浩然气来防御,但是很耗费精神,最重要的是儒修的浩然正气不能与修炼的炁共存。”

    “至于说修了文官就不能再修炼了是因为,文官是儒家的分支,他们修的是官道。”

    “在朝廷当上文官的儒修,能使用皇道龙气,皇道龙气效果和浩然正气很相似,但此气也与修行的炁不能共存。”

    李叶终于听懂了,老师在纠结什么。

    于是笑嘻嘻地对陆明学说道:“可是老师,这和我修儒有什么关系呐?我本来就不想做官啊,哪用修什么文官之道。”

    “我一直都跟您说的是我要学儒明智,学武护身。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您不必因为不能教我修行而耿耿于怀,毕竟我觉得此生能遇见您我都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所以拜您为师是弟子心所愿也,故不敢请耳。”

    陆明学听了李叶的话愕然看了他一眼。看着李叶眼神清澈认真。知道其不是伪作,良久方才释然。

    陆明学放下撩着下摆的右手,放慢脚步。

    把李叶放下地后,弯腰摸着李叶的头,对其洒然自嘲笑道:“是啊,是老师我搞错了。咱家叶子又不当官,儒学也不是官学,学什么劳什子文官之道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欢欣振奋,清澈透亮。

    看到陆明学能想通李叶也是暗暗高兴。

    “当人弟子好难啊,还要开导老师呢!试问我这样的弟子谁不喜欢?”同时李叶在心里自卖自夸,给自己暗竖大拇指。

    “到了两位。”就在这时,章放鹤也放缓了脚步。

    师徒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其吸引。转头看向他所指的地方,却只看到一个铜雀台。

    其三向阶梯,约二三十米长。

    台上重楼叠嶂,却鲜少有人进出。

    待三人漫步走到台上,李叶这才发现这些楼阁不是鲜少有人,是压根没有一个人!大门都是敞开的,但里面鬼都不见一个。

    李叶心想这镇妖司的人是只有鹤叔吗?还是说这地方太小了,要不了多少人?

    又或者是这会去出勤?不吃午饭的?

    零零七公司啊,冷发抖!我才不要进这样的公司。

    当转头看向陆明学与章放鹤时,却发现老师脸上神色淡然并没有表示意外,于是李叶猜想是老师以前是来过咯。

    只是李叶不知道的是他老师不止来过,还是玄阶五星伏魔师呢。

    又想到“难道这是正常的现象?是我不正常咯?”

    纳闷的李叶正要用通幽试着一探究竟。

    却看到章放鹤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对着面前的一座无名阁楼隔空运力一推手。

    于是乎腰牌幻化重重光影,一重比一重大,直至撞到阁楼的门上。

    随后一层无形光圈从阁楼席卷而出。

    眼前的画面顿时开始扭曲起来,就像一件摆放好的衣服被洗衣机搅起来的样子,吓了李叶一跳。

    待看到章放鹤歪头努嘴示意李叶跟他走后。李叶转头看了老师一眼,发现其脸上并没有异样,反而鼓励的笑望着他。

    于是也就放心跟着章放鹤一前一后的走向在扭曲旋转的阁楼。

    在靠近扭曲的地方时,李叶只看到在前面的章放鹤的身影也是跟着扭曲。和阁楼一样,随即就不见踪影了。

    李叶大感惊奇,啧啧有声的同时围着章放鹤消失的地方看来看去。随后李叶试探着伸出手摸向前方。

    顿时里面传来一股吸力把李叶小小的身子拉扯过去。李叶大惊失色!大喊:“啊,救命啊!老师,鹤叔害我!”

    身子也是和章放鹤一样扭曲旋转消失于无形。

    在外的陆明学看着弟子的样子哈哈大笑,也迈步走了进去。

    而就在他进去不到三息铜雀台这里的画面就又慢慢恢复正常了,与之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三人都已消失不见,好似从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