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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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至暗之时(下)

    2016.12.1

    城市中火光一片,人们都在四处逃窜,而在他们身后追逐的,是在他们理解范围之外的恶魔。

    惨叫声、咆哮声共同奏响这白夜的新篇章......

    “所以,许多恶魔不通过附身现界?”格蕾摸了摸下巴问道。

    “目前看来,是的,教会史的记载中,确实记录了数千年前的相关传说。”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抱着一大本书,坐在了格蕾的身边。他把书轻轻放在桌面上,轻轻的翻开到了他夹着书签的一页。“看,上面说,一切的开始来自于第一次百鬼夜行,巨大乌云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却像夜晚一般黑暗。恶魔自地狱而来,用这世间的污秽构建自己的躯体。”

    “后来解决了吗?”

    “是的。”男人点点头,将书翻到了几页之后,“传说中的天使降临世间,维护秩序,他们选定勇士,将自己的力量分给这些人,共同战斗,打了几代人这场战争才得以恶魔投降结束。”

    “这次天使也会出现吗?”

    男人愣住了,缓缓合上了书。

    “实际上。”男人推了推眼镜,“记载中众神在一战之后就已经对人类失望,可能没有人,不,天使会来帮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些恶魔不会被真正意义上的....杀死,不论如何它们的灵魂都会在地狱重生,我们只能驱逐这些被赋予意志的污秽的结合物。”

    “...”格蕾双手捂住脸向沙发背靠去,没再说话。

    “格蕾...”男人看向格蕾,轻轻托起她的手。“这次不要走了吧,教会会保证你和那孩子的安全。”

    “泽,我....”格蕾缩回了手,紧闭起双眼。

    “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泰瑞殉职的悲伤里,教会需要你...我也....”

    “师父对我来说几乎意味着一切!我....”格蕾喊道。“他给了我能够活着的机会,作为我活着的机会...”

    泽比作不要再说话的手势,用手挡在了格蕾的嘴唇前。

    “泽,调查的怎么样了?”一个白发满脸威严的高大男人推门而入,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高领大衣的人推门而入。

    “教皇。”泽拄拐起身,对男人低下了头。

    “不必多礼,哦?驱魔师格蕾?考虑回到教会了吗?”教会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上下打量起格蕾。

    “这是我赶出来的报告,请您过目。”泽挡在格蕾前面将一份写满字的纸递给了教皇。

    教皇扫了一遍眯起了眼。“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除各地爆发的灾难,联系世界各地的驱魔师以及前驱魔师,准备开始大规模净化仪式。”

    “是。”教皇身后的一个人跑了出去。

    “格蕾小姐,我们恐怕也需要你的协助。”教皇理了理领带,嘴角让人毫无察觉地微微一撇。

    “我会尽力而为。”格蕾点点头站了起来。

    随后教皇带人离开了房间,留下沉默的格蕾与泽。

    “我...去看看巴里,然后就去参加驱魔仪式。”格蕾小声说到也跑了出去。

    泽的身子晃了晃,丢掉拐杖跪了下去,烦躁地将桌子上的书甩到地上,举起自己的颤抖着的双手用力拍打自己的头。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

    ......

    空中巨大的漩涡之下,众多驱魔师围住一个燃着火焰巨大法阵禁闭双眼。

    “剩余的人迅速阻止周围的恶魔靠近,维持仪式进行!”

    成山成海的恶魔开始向这里聚集,围在仪式外围的驱魔师们都不禁流出冷汗。

    格蕾的手中再次出现之前的那把长枪,首先冲了出去,见此周围人也紧随其后。

    他们尽力阻止恶魔,奈何实力太过悬殊,一些驱魔师仅仅是碰到恶魔的躯体,身体就瞬间爆炸,一时间惨叫声不断,血液四处飞溅。

    中间的法阵终于放出巨大的光束,直直射入云端的漩涡中心,恶魔的实力也就此得到削弱。

    此时的格蕾已经筋疲力尽,她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别人的,她身旁伸来一个恶魔巨大的手将她扇飞出去,一个男人扑过来抓住格蕾的脚踝才没有让她跌至法阵中间。

    “林先生。”虚弱的格蕾看着眼前身着破损西装,半个眼镜碎掉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先休息吧,仪式就快要结束了。”林先生推了推眼镜看向乌云逐渐退散的天空,同时单手接住了身后袭击来的恶魔的巨手,用力一捏,恶魔的整个手臂便都化为灰烬。“开始消散了。”他说。

    恶魔们的身体化为尘埃消散,一阵大风吹过,一切回归了平静,同时多地的漩涡也随着各地驱魔师们的努力一并消失。

    街道上的驱魔师死伤无数,有些人甚至不见完整的尸首。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泽拄着拐从教会的方向快步走来。“这是污秽活化的第一步,从此之后一切不再如从前,与数千年前的战争一般,恶魔不只通过附身现界,还能通过我们刚刚所看到那样,用污秽构建自己的躯体,并且击败其无法驱逐它们的灵魂,实力强弱也取决于污秽的浓度。并且活化的污秽对我们身处的世界影响将更为强烈,之后将会出现什么我也说不好,这将是对驱魔师新的挑战。”

    ......

    2016.12.8

    “在魔术协会多次协商下,教会的秘密将会公布于众。”昏暗的房间中,男人点了支烟,放入嘴中。“说这一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普通人。”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

    “毕竟见过那种场面,这秘密想拦也拦不住了吧。”

    “现在教会的人手急缺,是我们家族大规模渗入的大好时机。”点烟的男人站了起来,将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也是在全世界大规模布置人手,重新找到艾尔蒂斯复活容器的大好时机。”

    “别太心急,尽管协会上我们几乎能一手遮天,但也不能太过张扬。”

    “我知道。”男人的拳头紧握起来,骨头都在隐隐作响。“沉寂了这么久...终于。”月光下,男人的白发泛着银光,他亮红色的双眼中满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