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奇怪的要求
怀安坚信,以老头的身手,要想弄死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可他却救了猪兄,这有点匪夷所思。
“小子,这只猪为何会中箭?”
老头来到猪兄身后,查看它的伤口,并没有回答怀安的问题。
怀安如实告知刚才被猎人追杀的经过,老头听闻脸色微变。
“嘶!是他们那伙人干的。”
“老人家,你知道那群猎人?他们为何见人就追赶射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神情严肃起来,像是在回想一些可怕的事情。
“他们是守山人,世世代代守护在这里,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之所以追赶你,是因为你进入了他们的禁地。”
“禁地?”
“没错,你往身后看。”
老头手指着远处昂霄耸壑的山峰,说道:“这座山叫做蜀道山,山高万丈,怪峰林立,其中属那座形状如同蛇头的山峰最为奇特,那座山峰就是禁地所在。”
怀安来了兴致,追问道:“您给说说,怎么个奇特法?”
“那座蛇头峰,阳的一侧四季草木长青,阴的一侧终年白雪皑皑,你说够奇特吗?”
老头负手而立,眯起眼看向蛇头峰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嘶!一座山竟然有两种季节的事物,实在是太令人震惊。
怀安驻足远眺,只见山峰迎阳面,密匝匝的树林像是一顶巨大的黑毯帽扣在坡面上。
黑绿丛中,岩壁里蹦窜出一簇簇无名野花。
山峰的背阴面,白雪皑皑,银光灿烂,像巨龙横过天空。
怀安被这奇景惊掉了下巴。
他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座蛇头峰随着季节的更替,风雨交加,会呈现怎样奇妙的景象。
团云蒸雾时,玉龙乍现,犹抱琵琶半遮面;云峰闭合时,深不可测;上下皆开时,白云横腰,别有情趣。
“您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座奇特的山,那么禁地里到底有什么?”
老头笑意盈盈,侧身道:“这是个秘密,没有人知晓里边到底藏着什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所以您也不知道禁地里边到底藏着什么对吗?”
老头点了点头,怀安有些失望。
云层遮了太阳,微风吹来,万物倾伏。
怀安觉得身上冷嗖嗖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伸手入怀,从衣服内侧口袋摸出几枚铜板,想赔给老头让他去买一根新鱼竿,哪知遭到老头拒绝。
“老夫不要你的钱,今天只要你的人。”
我草!
老头这话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我怎样?他不会是个贪恋男色的死变态吧?
想到这,怀安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一路流到了脚底。
他紧张地吞咽一口口水,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您……您这……这话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懂!”
怀安下意识地捂紧衣服,心理上比生理上感觉更加寒冷。
老头可能察觉到怀安的异样,连忙解释。
“小子,你可能是误会了,老夫的意思是说,能不能劳烦你给老夫擦一擦后背,够不着。”
虚惊一场!
怀安以为老头是要那啥呢,刚才都快要被吓死了,现在得知不是那种淫荡的要求,于是乎爽快地答应了。
老头找了一处水流清澈的浅滩,整个人脱得精光,只剩一条遮羞裤,也就是内裤,然后趴进了水里。
“经年不沐浴,尘垢满肌肤。今朝一澡濯,衰瘦颇有馀。半年不洗澡,身上的确有点痒。”
怀安一听,差点没惊掉下巴。
仔细盯着老头的皮肤一看,可不是咋的,全身上下哪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全都是陈年老灰,他看的有点想吐了。
太阳出了云层,把河水晒得暖洋洋。
老头在水里泡了足足能有五分钟,才满意地爬上岸边,趴在刚才那块较为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
怀安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作为搓澡巾,沾了点水就卖力擦了起来。
之所以这么卖力,他是想看看老头皮肤到底黑不黑。
当他擦了几下之后发现,老头除了脸黑,其他地方都挺白。
不得不说,怀安的擦背手法相当到位且力道适中,老头舒服地直夸赞。
“嗯~不错不错,舒服!”
擦完之后,老头下水冲洗干净,随即又上到岸边,坐在大石头上晒干了遮羞裤,然后起身准备穿衣服。
怀安道:“且慢,老人家,先别穿衣服,我给你敲敲背放松放松,您先趴下。”
老头似乎不理解什么叫敲背,但仍是照做趴了下去。
怀安捋了捋胳膊,挽了挽裤腿,脱下臭鞋和袜子,下到水中摸了两把淤泥上来。
他把淤泥均匀涂抹在老头后背,老头来了个中式按摩。
按摩结束后,就是敲背。
怀安给他敲了个《秦王点兵》《将军令》《万马奔腾》,由于手太过于酸痛,就没有给他做别的项目。
老头躺在石头上,打起了呼噜。
“猪兄,老人家睡着了,我俩也该赶路了,走吧。”
怀安扔下搓澡巾,洗了洗手,飕干脚上的水汽,穿上鞋袜就要出发。
却见猪兄慢慢淌进水里,冲自己挤眉弄眼。
“猪兄,你这是做什么?快上来,我们出发了。”
猪兄在水中欢快游动,左三圈右三圈,玩的不亦乐乎。
怀安有些生气,吓唬道:“水中有大蛇,赶紧上来,小心被咬。”
此法果然奏效。
猪兄一听有大蛇,几秒就上到岸边,紧张地盯着水里。
怀安内心偷笑,心说猪就是猪,真心好骗。
它观察了一阵,见水面毫无动静,知道自己被骗之后,追着怀安就要拱他的屁股。
怀安被吓得只能绕着老头睡觉的大石头兜圈子,这叫“秦王绕柱”。
老头睡得很沉,鼾声如雷,似乎任何外界的声音都不能打搅他的清梦。
被追了七七四十九圈之后,怀安终于气喘吁吁选择投降。
“别……别追了,我认输,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都答应你。”
猪兄面不红气不喘,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两排大黄牙,叼着搓澡巾,放到怀安手中。
其意图非常之明显,这是要怀安给他也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