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是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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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汤米和房东太太

    距离上次图书馆的遭遇已经过去半个月,艾伦的生活又恢复到往日的平凡。维多利亚王国的冬天总是充满了肃杀,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群各个都行色匆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港口遇到怪异生物的事情就这么不胫而走。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勇者酒吧的客人数量明显下滑,平时嗜酒如命的醉鬼们在得知那晚上的可怕事件后也总是早早回家锁紧房门。

    “今天的鱼又剩下不少,看来明天要告诉汤米以后再少送两成的鱼肉。这几天的员工餐吃得我整个人都是一股鱼腥味”说话的是酒吧的厨子吉姆,他摸了摸自己打着卷的胡须不满地嘟囔着。

    因为酒吧老板杰克秉承粮食至上的理念,平时如果有吃不完的食材就会先让店里的伙计做成员工餐内部消化,如果还是吃不完老杰克就会命令手下连夜把食物送到西城区的救济院内,第二天那些救济院的可怜孩子们就能加餐,艾伦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些双目无神的孩子们在看到画着船锚的马车出现在救济院门口时瞬间眼里充满渴望的表情。

    至于吉姆口中说的汤米则是码头鱼贩费舍尔先生的儿子,费舍尔先生原本只是码头众多捕鱼人之中的一员,6年前他和一同出海的兄弟在捕鱼的时候无意间打捞到半箱精美的瓷器,经验丰富的费舍尔立刻就根据洋流的轨迹和当时所处的海域深度推测附近有一个小岛而且一定有一艘搁浅在那的商船残骸。

    天生行动派的费舍尔立刻和兄弟们商量变卖了家产租了一艘大船没日没夜的朝着推断的方向寻找,老天爷眷顾这个勇于尝试的精明捕鱼人,终于费舍尔出海一个月后带回了不少金银珠宝。

    利用这天降横财费舍尔成立了码头上第一家海鲜批发市场,陆陆续续雇码头上一批大鱼能手,原本小作坊式的捕鱼者根本比不过精明的费舍尔,靠着和老杰克七三分账的孝敬,费舍尔成功摆平了觊觎他财富的竞争者们,很快费舍尔的海鲜批发市场就垄断了整个人与港的海鲜交易。费舍尔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文明棍头戴绅士帽的上流阶级。

    汤米是费舍尔的大儿子,原本费舍尔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当个捕鱼人,可惜的是汤米因为小时候的一次溺水事故一直不会游泳,费舍尔气急败坏整日没给他好脸色,等后来发迹了更是抛弃自家人老珠黄的前妻和儿子,和一位经营受挫的食品加工厂老板的女儿扯上关系。

    以他两的年龄差距这位美丽的小姐都可以做费舍尔的孙女了,可是年龄丝毫不能成为阻挡两人爱情的鸿沟,这位老板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体面应允了费舍尔参股的提议,并答应年近五十的老费舍尔提亲请求。汤米依旧还在码头的市场工作,有时候甚至亲历亲为的来送货,费舍尔为了维护自己的好名声会定期邮寄一笔钱给他们母子,以免落下抛妻弃子的人渣名声。

    以上这些消息都是汤米告诉艾伦的,汤米是个阴郁沉闷的青年,双眼因经常因为睡眠不足充满血丝,艾伦和汤米的相识也属偶然,汤米不善言辞,每次卸货的时候都是叼着香烟默默做着手上的工作,一天凌晨在卸货的时候不慎被货物砸伤。

    恰好那天艾伦从酒吧上完夜班准备回家看到肩膀脱臼的汤米倒在地上呻|吟,艾伦帮他接好手臂顺手递给他一支烟,汤米是个老烟枪,只吸了一口瞬间容光焕发。并好奇的问艾伦这烟是哪来的,艾伦只得说是自己在赌场兼职侍应生时客人给的,这一来二去汤米逐渐和艾伦熟络,话也渐渐躲起来。

    后来艾伦发现汤米只是外冷内热的闷葫芦,早些年因为不会游泳被父亲各种刁难,后来生活好了又不想打理鱼店的生意,想着国立大学的美术学院学习然后成为一名画家,但是因为自家老子发迹也才最近几年,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根本没钱去专门的绘画学校,那一手素描的功底都是汤米跟着一位经常来买鱼的画师学习的,去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参加大学的美术招生考试却被考官评价“画技稀松平常没有任何亮点”。为此汤米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近才调整好心态。

    艾伦拿着半条剩下的马鲛鱼匆匆赶回家,他早上还要帮着房东太太做早餐,中午计划着给老太太加个餐。自己的房东艾琳太太是一个独身老太太,原本和丈夫儿子生活在中城区,拥有一个生活优渥的小康家庭。原本艾琳太太也会像中城区那些千千万万的中产家庭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车祸夺走了艾伦太太儿子和丈夫的生命,艾琳太太的腿脚也落下了残疾。

    因为这场变故艾琳太太一夜间老了十岁,明明才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头漂亮的红色卷发爬满了银丝。因为丈夫的突然去世,自己纺织厂产线线长的薪水无法支付沉重的房贷,于是只能卖掉家产搬到了西城区边缘的房子里,平时孤苦伶仃一个人独居,为了增加收入艾琳太太把三间房间中剩下的两个房间出租出去增加收入。

    艾伦刚从马戏团溜来到首都的时候本想着和兄弟们一起在西城区一起租房住,那天是个稀松平常的下午,艾伦准备去中介租房。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菜市场路口被一个彪形大汉抢了钱包,还被推倒在地上。艾伦本不是见义勇为的大好人,实在是因为那天那个大汉的行为实在太过分。

    艾伦用手语指挥卡尔跟上大汉,自己去把艾琳太太扶起送到附近的诊所擦了药。在候诊的时候艾琳太太说自己有一间一居室的房子出租,可以便宜租给艾伦,艾伦谢过艾琳太太说今晚帮他把钱追回来。送走艾琳太太后艾伦在卡尔的带领下找到大汉的住处,直接一颗麻醉烟雾弹丢到大汉的家中,然后撬开门锁进屋把大汉双手反绑捆在凳子上,还不忘用布条将他的眼睛这点严严实实,嘴里也塞了一团发愁的抹布。

    这个大汉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地痞混混,艾伦用小刀刀背在他手腕用力上割了一刀,那汉子立刻一声惨叫。艾伦走到大汉身后放下铁桶,再把自己身上的水壶绑在屋内天花板上,然后慢悠悠开口道“知道勇者酒吧的烤猪排为什么那么香吗?”

    见凳子上的家伙一言不发,只能呜咽着发出声音,艾伦凑近那个散发着脂肪味的脖子说道“你要是敢乱喊,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说完抬起刀子在那块肥大脖颈上轻轻比划了一下。

    随着口中布条被撤出,凳子上的家伙剧烈喘息着像一只脱水太久的鱼。过了好久才颤抖道“我不知道啊,饶命啊”

    “那是因为被宰杀的猪先要挂在房梁上割开颈子,把血放干,就像你现在一样”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先生饶命啊,只要您肯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放了我吧我就是只贱畜杀了我还会脏了先生您的手”

    “我奶奶说有人今天抢了她的钱包。。。。。。”

    “在我身后五斗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个暗格,打开就可以看到了”

    艾伦立刻按照那人的说辞找到艾琳太太的钱包,除了埃林太太的钱包里面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饰品

    在窗外冷风的吹拂下,大汉不禁抖了抖身子。刚刚的麻醉气体气体弄得他脑袋发昏,听着巨大的滴答声就像死神的脚步,那位大汉终于忍不住了,艾伦只闻到一股尿骚味蔓延到他的鼻尖“先生能不能帮我叫个医生啊,盒子里的玩意就当药费了”

    艾伦嘴角上翘,只说了一句“好啊”然后一拳打在那张肥硕的大脸上,那大汉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昏过去了。

    当晚艾琳太太拿回了自己的钱包,虽然她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端庄,但艾伦仍然从她不停颤抖的法令纹上看出她今晚的兴奋和高兴,两人很快把租房合同签了。艾伦临走前艾琳太太问了一句“你嗓子怎么哑得这么厉害”

    艾伦苦笑,今天下午他找路边一个工人换了包劣质香烟,平时不抽烟的他一口气吸了两根,声音低沉嘶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