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冒险者吗？”苏延看向了武器店老板鲍里斯。

    “对于从异世界来到亚勒仕大陆的人类，你们都被统称为冒险者。”

    苏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NPC居然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游戏的文本数量太大还是这个NPC真的具有自己的意识。

    苏延没有再说话，而是站在旁边仔细地观察者鲍里斯的动作。

    在苏延停止对话后，鲍里斯就停止了和苏延的对话，重复之前的行为，继续在货架旁边游荡着，面无表情，满脸呆滞。

    只有等一些萌新玩家进入店门和鲍里斯对话时，他脸上的僵硬才会散去少许，程序化地打开对应产品清单，等到玩家离去后，再次恢复了机械化地模样。

    对于旁边肆无忌惮观察者他地苏延，鲍里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样。

    也许是他对冒险者的怪异行为已经产生了免疫。

    “尊敬的鲍里斯，亚勒仕大陆的人类不需要睡觉吗？”苏延问道。

    “不需要每天都睡，一周通常只需要进行一次睡眠。”鲍里斯再次看向苏延，回答道。

    外面再次走进来一个玩家，在奇异地打量了一眼苏延和鲍里斯后，拿着刚刚买的新手大剑就离开了，估计又是一个显得显得无聊的大佬。

    “你知道我们冒险者可以无限复活对吧，据我所知，亚勒仕大陆的人类并没有这个能力，你对我们这个能力有什么看法？你希望和冒险者一样拥有无限复活的能力吗？”苏延这次问了一长串，主要灵感是来自上次在论坛里面见过的那个询问能否击杀NPC的帖子。

    “复活和死亡是一样的，只是代表着不同的存在方式。”鲍里斯似乎不能理解苏延的话，答非所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活着？怎么不去死？”

    良久，苏延都没有等到这个NPC的回复，仿佛无视了苏延的这句话，再次变成了之前那种旁若无人的状态。

    重复性的摆手、点头、转身。

    “尊敬的鲍里斯，请回答……”

    系统：因为你的挑衅发言，戈尔德武器店老板鲍里斯对你的好感-30，鲍里斯将拒绝和你谈话，同时在戈尔德武器店购买装备的费用将增加30%。

    苏延的提问被系统提示音打断，深邃地看了一眼神色呆滞的鲍里斯后，苏延离开了武器店。

    苏延这次不再是漫无目地的行走，而是径直走向了村子后面的果园。

    门口站着一个老人NPC，只需要缴纳10个铜币，就能在果园里面随意摘橘子吃，很受玩家欢迎，不是因为橘子有多好吃，而是因为橘子可以增加回血和回蓝的速度。

    比起自然回复更快，比起直接买药剂更加划算。

    但就算价格便宜，也是要花钱的，在晚上，果园的玩家并不多。

    所以苏延选择了这里。

    系统：玩家含笑加入队伍。

    “放过我可以吗？”苏延随手摘下一个橘子坐在树边，无奈地看着向他走来的杜菡。

    就在他和鲍里斯谈话时，杜菡突然上线了，然后就在苏延的好友频道疯狂给他发信息，想要和他见面。

    “你觉得呢？”杜菡冷冷道。

    “你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不行吗？”

    “那这只蚊子可不小。”

    杜菡面无表情地说着可笑的话，但苏延此时却没有丝毫打趣的心思。

    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但是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也没有逃避或者否认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和杜菡见面。

    也有可能是逃避了一周多时间，苏延也感觉有些腻了。

    无论自己是什么想法，苏延都觉得不重要，他现在只想和杜菡谈谈。

    “坐吧。”苏延拍了拍身边的地面。

    游戏中的地面并不是真的泥土，不会将污渍染到玩家装备上面，但苏延还是象征性地拂了拂灰尘。

    “你应该也猜出来了，我这个人的脑子有些问题。”

    “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有时候有感觉自己就是自己。”

    “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行为辩解，你应该还记得那一天吧？我也记得，我现在都能清晰地再现当时的想法。”

    说到这里，苏延的双眼突然涌上一抹欲望，转眼间又被冷漠覆盖，继续说道，

    “如果换一个时间，我可能真的只是绑架你而已，或者有其他意图，至少不是做那种事。”

    “你做过梦吗？你觉得梦里的那个和你拥有同样记忆和习惯，但是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的人算是你吗？”

    “应该是算的？即使是梦，那也是自己确实产生过的想法，只是大家在现实中不会表现出来。”

    “其实产生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问题，做事论迹不论心嘛。”

    “但在梦中，我们往往没有这么强大的自控力，你应该做过粉红色的梦吧，换到现实中，你能做出那样的行为吗？”

    “也许是梦中的我们相比现实，真的缺少了某些东西，从而没有自控能力。”

    “这通常意义上都是好事，但缺少自控是否拥有有利的一面呢，我觉得……”

    杜菡安静地坐在苏延的旁边，漆黑的果园中，杜菡只能听到旁边的那种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语气中既有极致的理智，也含有偏执的疯癫。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内心似乎正沉入了一个走不出的怪圈，无论如何努力，能做到的就是多一次徒劳地放弃。

    他也许真的是疯子，但这样的人……

    感到耳边地呓语似乎消失了，杜菡疑惑地转过头，树旁那个漆黑的轮廓已经消失，好友界面的头像也已经灰暗。

    言书下线了。

    当苏延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狭小的出租屋里面正站着三个身穿古朴长袍的道长。

    站在前面的老者鹤发童颜，单手背负，身上隐隐有高手的气质传来，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手拿拂尘的老者和一个面露好奇地青年。

    他们身后的门口正站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魁梧男子，平整的包里鼓鼓囊囊，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十分影响美观。

    至于他的头盔上面的连线已经被断开，被扔到了床脚。

    苏延想要站起身，却感觉体内的超能力有点微不可察地异样。

    细细感受片刻，原来是他能够使用的D级超能力似乎被上了一道十分脆弱的锁，别说体内还有庞大的A级超能力，就连D级超能力带来的力量都能直接重开。

    唰！

    一丝丝气流从苏延的身体喷涌而出，将面前那个老者的胡须吹的飘了起来，背负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放了下来，高手的风范荡然无存。

    真气外放？！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