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看看何曼派来的是个什么小丑，结果是个没脑子的，马戏团有你们的戏吗？”

    宋序声音绵延有力，平静的叙述中带着无尽地挑衅。

    张警官气急败坏冲上前去，张牙舞爪。

    “你在干什么？”周景星一脚把张警官踢趴在地，张警官捂着屁股痛苦呻吟。

    狼狈可怜，像一只小狗摇尾乞怜。

    “叫保安，叫保安。”周景星冲对讲机喊。

    不一会儿，外面浩浩荡荡来了两个保安，押送着张警官出去。

    “你个死贱人。你等着吧，老子他妈有你好看。”

    周景星跑到张警官旁边，猛地删了他一巴掌。

    力度之大，警帽都扇飞了。

    张警官脸上顿时浮现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老娘今天工作不要了，也要把你打成智障”说罢都要冲上去揍他。

    押送张警官的其中一个保安眼疾手快把周景星拦下来了。

    “消消气。”

    张警官一看势头这么猛，吓得头耷拉着不敢说话了。

    等到走后，宋序浅笑着，“景星姐，谢谢你。”

    周景星摆摆手，“小事，你叫我一声姐，我自然要帮你。”

    “下一次你都不要再这个样了，万一对方穷凶极恶你受伤了怎么办。”

    周景星拨弄了窗边的向日葵，满不在意，“没事，我很有实力的，我学过跆拳道，擒拿。”认认真真，“很牛的。”

    “你还有什么不适吗？”周景星小心翼翼问候道。

    宋序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活着才是最好的对吧。还能见见想见的人。”

    宋序只觉得人云亦云，颇有一股毒鸡汤的味道。

    “你要有什么忙我都可以帮忙的，我现在也比较有用。”周景星扶正打斗时推到的凳子，“不用觉得麻烦。”

    “你那篇文章我看了，写得挺清晰。”周景星抬眼。

    宋序明白了，“景星姐，谢谢你。”

    “不客气。”周景星笑道，“我还可以做更多有用的事的。”

    气氛莫名变得诡谲。

    “就比如，上班挣钱。”一句话把将刚才严肃的气氛拉回至平常。

    “拜拜了，小宋序。”

    “好，再见。”

    待周景星走后，周妤坐在凳子上，她忍不住询问，“怎么感觉周护士这个人可复杂了。”

    “周护士有点感觉像那特务一样。”

    “周护士也看了我们发的那篇文章吗，为什么要多提一嘴。是在关心我们吗”

    “真是搞不懂。”

    一下一下，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越发收不住。

    宋序没办法，“你难道不感觉奇怪吗？”

    “什么？”周妤抬头。

    “你知道为什么你发的那篇文章到现在还是热搜第一吗？”

    “这个我知道啊，是因为校园霸凌是一个敏感话题，不少网友会因此共情受害者遭遇，会……”

    宋序打断了她，“那你觉得何曼家家境怎么样，有钱吗？”

    “那当然有钱了，成天穿那些名牌，谁不知道他们家是本市最大的服装供应商。”

    “可是，你不想想为什么他们不花钱撤这个热搜，这个文章一旦冲上去不仅会影响到她们的女儿，甚至会影响他们服装订购生意。”

    “那你的意思是……”周妤停顿思考，“我明白了，有人在帮助我们。是周护士吗？”

    宋序点点头。

    “我的天，周护士太好了吧？”周妤感叹道，“现在好人真是多啊。”

    宋序没有否认。

    但她始终不理解，一个相遇只有几次面的人为什么会耗费大量的金钱时间去帮她？

    难道只是因为那泛滥的同情心吗？

    按道理说，成为了一名护士这种敏感职业的人，理应看惯所有的生死离别。

    可宋序总是能感受到景星姐无尽的哀伤与悲痛。

    与童年遭遇有关吗？

    宋序不禁开始瞎想。

    …

    转眼又过了两天。

    宋序的身体已经有明显的好转。

    小腿腹的烫伤长出新肉。

    虽然看过去还是触目惊心。

    宋芝在给窗户旁的向日葵洒水，“小乖。”

    宋序侧头望去。

    宋芝跟唠家常一样，“当地公安准备把这件事立案调查，我刚在在外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今天下午要问问案发详细情况。”

    “知道了。”

    宋芝走到宋序身旁，从抽屉掏出一个梳子，温柔地抚着头发，一点点疏通。

    “别害怕，小姑到时间也会和你一起的。”

    宋序轻轻“嗯”了一声。

    宋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现在你这件事说实话闹得挺大的，网上关于你的这件事讨论度居久不下。”

    “是个好事。”

    “真是感谢网友们。要不然这件事估计就和几年前一样无人问津了。”

    “昨天晚上，教育局局长还给我打电话说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说实话，这个老头人挺好的，听说刚上任，是个好脾气的。”

    宋芝絮絮叨叨。

    宋序挺好奇的。

    她这几天总是陆陆续续听说几年前的那场悲剧。

    就连她刷微博的时候，也会有人反复在提。

    说什么不要让几年前清远的悲剧再次上演。

    在评论区看的时候，却总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她询问，“小姑，几年前的事是个什么事啊。”

    宋芝一怔，“你不知道吗？”

    宋序，“不知道。”

    宋芝停了手上的动作，在心里验算一遍，“也对，几年前的事，你估计不记事吧。”

    “我那时候在外地是听你爸说的。”

    “那个孩子还挺可怜的”宋芝继续轻轻梳着宋序的头，“也是一场校园霸凌。”

    “听说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就在你们清远高中，有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女生，有个男孩救了那个女生，但是不小心惹怒了那群人，最后男生被她们打死了。”

    “好绕啊。”

    “哎呀，也是我解释不清，反正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宋芝继续道，“那个男生挺可怜的，那家人就他一个独苗，就被霍霍完了。”

    “我还听你爸说，事发后，那个女生跪在男生的家门口，请求那家人的原谅。”

    宋序疑问，“那最后那群人受到什么惩罚了吗？”

    宋芝叹了一口气。

    “要不怎么能说是悲剧吗？那群人听说事发之后活得好好的，没有任何惩罚，多多少少受点影响的都出国去镀金去了。”

    “反而是那俩受害者一个死了，一个莫名消失大众眼前。”

    “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