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傻一女的
“哟!你是将气撒在我身上了?你家那人,是不是给你惹什么事了?
要不然,怎么一见面就说起他?每次和你见面,嘴里怎么也忘不掉要提他几句,是不是还真离了他不能活了?
真是好样的兄弟!不像我们,这是塑料闺蜜情!
许久不见不说,连电话都不肯打一个,稀奇怪了!
你啊,要是我今天不来见你,怕是只有毕业前几天才能见得到了。
今晚不是说,有什么表演吗?怎么就这么素颜朝天的模样?是不想争取在毕业前脱单了?
要是现在不找一个,没准儿你要孤独终老了。”
南宫瓘盯着面前这人,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徐徐说道。
阿涴瞅了一眼她手里的两个包装袋,淡淡回她:
“人啊,总是逃不过要一个人的。出身的时候,是一个人,死的视乎,必然也是一个人离去。
什么人都不能避免。孤独终老不过生死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步罢了。
人生中有意义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何必拘泥于什么脱单这种小事?
要是真有那心思,只要是个女的,往那街上一站,总有个男人要。
如果你真的孤独寂寞冷的话,不妨去试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呵呵,我才不试。大概是疯了才会做那种傻事。”
南宫瓘瞥了自己的大袋子,说到正事:“
你不是和我说了这事了吗?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愿意弄,就这样素面朝天地上去。
所以呢,老子前几天去逛了一下,给你买了套古装。
知道你要吹笛子,所以这个很配。一代侠女展现自己的机会,千万不要放过。
你也知道这方面我是行家,多年资深的经验,一定能给你一个惊喜的。
还有鞋子头饰这些,都有了。顺便再化个妆,看上去要精神许多。
你是第几个出场,让我规划规划能不能在这段时间给你搞个最好看的妆,一出去就能成为焦点的那种好看。”
闻言,阿涴愣了愣。
伸手将东西拿过来,她才说道:“不就是一个晚会吗?不需要这么隆重。
再说,我觉得上去也就娱乐一下好了。你……算了,非常感谢。
在这个离别的季节里,遇到你这样美丽又心善的人,真是让人感激不尽。
我是25号,轮到我应该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还早呢!只是你啊!”
她叹了口气:“你没发现我今天也穿得很好吗?
很得体,这样一身有个性的衣服,恰巧能与这晚会搭调。
你还是太操心了。过几天,你们学院的,我是不想去了。你就自己琢磨着该如何做吧!”
“滚!快点找个地方坐好,我给你化妆。老子三年的化妆技术,应对你这种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她疯狂催促,有些焦急。阿涴往不远处瞧去,那里刚好有一个两人坐的小沙发。
瞄了周围的人,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怎么关注这里。
她直接拉着南宫瓘走过去:“就这里吧!没人。将就点,梳妆镜那边,像是要有人用。我们这种小角色,还是适合待在角落里。”
“切!老子对你这样子,还能说什么呢?你高兴就好。”
南宫瓘就着她的手,跟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眼花缭乱间,就见到那人将一个包装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拿了出来,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南宫瓘看她愣神,不由无语地说:
“我说我的神,你能不能不要这副模样?赶紧帮忙啊!
我可不是你的奴隶,不像某人任劳任怨,什么事都能自己杠。
我是一个需要协助的小女人,真不是汉子,有三头六臂。
再不速度一点,就不能腾出时间思考你的妆容了。”她叨念,提醒了阿涴。
“是,是,是!我帮忙!
也不知道谁刚才还说什么我是天生丽质,不需要怎么之类的,包票都快打好了,又在这里嘴炮连天,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复杂的女人呢?
善变的模样,怕是连光速都比不上。”
阿涴随手拿起一瓶口袋里的化妆品,放到桌上。
她又接着连连摆了几瓶,嘴里回阿涴:
“什么光速不光速的,我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你这个人弄成该有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明明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人操心,偏偏要能活个二十多年。想必,活到现在,很不容易吧?”
阿涴弹了弹指尖的残屑,反驳:“人人活到今日都是不容易的,不止我。你嘴这么毒,活到今天肯定也是不容易吧?”
南宫瓘翻了个白眼,终于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放完。
把袋子扔到沙发的角落,她才盯着阿涴:“彼此彼此。我们都是祸害,所以活到今天,是很正常的。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像我们这样的人,还可以活个百年千年,不带喘气的。”
阿涴抓住她的错处,“不带喘气的话,你早就死了。小南南啊,说话要过脑子,不要信口开河,小心在阴沟里翻船。”
“去你的。要真是翻船,也只会是脚踏两只船。我走得这样稳,不会翻船的。
倒是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翻船吗?”盎然的趣味从她眼底闪过。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她直接开口:
“抬脸过来。迅速,马上,让爷宠幸你。”
阿涴垂眸轻笑,还是无奈地坐近她,支着面庞定到她面前,嘴里却不忘说:
“来呀,造作啊!
皇上,你不要害羞哟!要来,就直接点,不要像个小娘子一样,畏畏缩缩的,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气概。是男人就上!”
南宫瓘被逗笑,手里刚拾起的东西差点掉了下去。
努力捏住,她笑着望阿涴:“然而,我并不是男人。你说的这一切,与我无关。”
“你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平日里,也不知道谁老在耳边嗡嗡地说,老子就是个男人。
怎么就生成了女人呢?真是可怕。若不是想到动手术会影响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我早就该去做点什么了。啊,还是败给现实了。
现在倒好,也不说自己是个男人了。女人啊,果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
连我这种同类性别的人,都无法猜透你内心所想,要是换个男人,可能会觉得,了解你,比了解金字塔秘密还难。
唉,都是些什么人啦,就没能让我安生的。复杂,太复杂了!
猜不透,摸不透,想不透!我太难了!”
南宫瓘开始在她脸上涂涂抹抹,阿涴闭上了眼睛,方便她操作。
南宫瓘撇了撇嘴,“我也难!我更难!我不是人,我什么时候能做一个开心的人了?
做个男人是好,可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都跟你睡了多少次了,难道你还不清楚?
要是老子真成了男人,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要拉你一起上天堂的。
而且,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好意思一人独享?肯定是要带着你一起作伴的。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说。”
“什么事?”阿涴轻声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接口,手心在阿涴的脸上灵活地移动:“就是说呢,记得还衣服的钱。
虽然你还没有换,但是呢,我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价格也不是太贵,就几百吧!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定要记得还,回去我会将账单发给你,千万不要忘了哦!
放心,你忘了,我还是会认真提醒你的。在这方面,我的记性还是很可以的,你不用装作记不得。”
“不愧是你!不愧是南宫瓘。说话就是这么抓住重点。
这才是最重要的吧?堪称是头等大事。我服了你了。我墙都不扶就服你!”阿涴微微一笑,牵着嘴角说。
嘴里忽然冒起一阵苦涩,她拧了拧眉头,忙忙从包里抽起纸巾抹了嘴。
速度匆忙极快,把南宫瓘吓了愣神,接着就是低声吼:“唉,你干什么呢?是吃了屎了吗?怎么这么猴急?
我刚抹上去的,你怎么就弄掉了?这样的话,我还得重新再给你弄一点。
妈呀,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你这个麻烦东西,简直是要气煞我呀!”
“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因为我伤了身体,不值得,不值当!”
阿涴连忙伸手拍了拍南宫瓘的背,以示抚慰。
手里的纸巾被她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她又继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的,你最好啦?我们家小瓘最好了呀!
你这么好,怎么能对我发脾气呢?
我是你的小可爱,小可爱呢!我好可怜,又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骂我呢?是不是啊,阿瓘?”
她一脸萌萌的表情,南宫瓘瞥了自己下巴上作怪的手,直接扇了过去。
要不是阿涴躲得快,早就被她打中了。
“装什么可爱?你那死样子,卖萌跟哭丧没什么区别。
这一脸的尴尬别扭,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吧?
快给老子把脸凑过来,再不赶紧的,老子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赶不上表演,我唯你是问。”
“我……算你狠!”
阿涴不情不愿地将脑袋偏过去,直接气了懒得搭话了。
她的手指在阿涴脸间循环动作。闭上眼,阿涴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觉得擦在她面上的力度刚好。
心中那点被说的有些郁闷的情绪也逐渐散去。有时候被说习惯了,倒是没有想象中那种难受和排斥。
她还记得,以前的自己,总是很讨厌别人不经意间说出的伤人的话了。
越是亲近的人,说出伤人的话,越是容易郁结于心。
可是后来又渐渐明白,或许亲近人口中所说的话,只是出于一种戏谑罢了。
你未必需要把它当真。
若是事事都如此计较,就是个人的小肚鸡肠了。原本生活便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你再给自己自寻烦恼,那,人生就真的是一团昏暗了。
一个人只有真的,能有面对许多事情的勇气,剩下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中途她突然问了句:“曲深呢?不是和你形影不离吗?这样的日子,他怎么会错过?他和你说了要来吗?”
阿涴挑了眉心,淡淡说:“他说他会来的,你没来之前打电话说了。
应该是不缺席吧!我们真的……是形影不离吗?我觉着,也没有你说的这样频繁吧?”
南宫瓘咂了咂嘴,十分肯定:“那是自然。你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我作为旁观者,可是一清二楚了。有什么不对的,我这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火眼金睛?”阿涴抿唇一笑,“我看你是瞎蒙扯淡吧!
说说,你一清二楚的是什么?身为局中人尚不能清楚,一个局外人看到的,难道还比局中人看得多?”
她驳斥了阿涴的观点:“你知道不?看得多确实不错,但是啊,你未必看得清楚。
清楚和多,是两个极其明了的区分。你可不要一直用那种我不care又愚蠢的态度坚持自己的看法啊!”
阿涴晃了晃眼珠,顿了好久,才答:“好像是那么回事。看来,你还是有点东西的嘛!
不似我认为的,那样索然无味,无知可笑。”
“你才知道啊?我就说你眼睛不大好使!”南宫瓘又拿起另外的化妆品往阿涴脸上抹:“眼睛不好使,心也看不清。真是好傻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