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出场人物

    林城32岁文水县县丞正八品下

    曹德前50岁文水县县令正六品下

    李世茂45岁文水县主薄正九品上

    宋庭35岁文水县县尉正九品下

    吴全45岁文水县县尉正九品下

    白开石30岁文水县录事

    刘功48岁文水县录事

    朱六31岁文水县村民

    五天后，拉丹霞石的船舶顺利抵达了京城，而林城也因擅自命令马宗派人截取官船运输的漕运粮食而受到了朝廷的责罚。被外放到太原府下边的文水县任县丞，虽然品级同为正八品下，但是却不在皇城、不再是一个衙门的一把手。

    林城一家再次踏上了新的旅途。林城一家被安置在县衙不远的地方，这是林城第一天上班，县令曹德前组织县官们及各司开会。曹德前和林城分坐主位，其余官员分坐两边。

    曹德前道“各位同僚，经过吏部决定，林城同志任我们文水县县丞！大家欢迎！”

    众人拱手鼓掌道“林大人好！”

    林城起身拱手道“曹大人，各位同僚，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经过上午会议讨论，文水县官员分工出来了。

    （1）县令曹德前掌管全县一切事务

    （2）县丞林城负责县衙日常事务，分管录事、白直、司功

    （3）主薄李世茂负责全县民政事宜，分管司户、司仓、县学、市令

    （4）县尉宋庭负责全县司法事宜，分管司法、问事

    （5）县尉吴全负责全县监狱及巡防事宜，分管典狱、问事

    林城回到了办公房，录事房（县衙办公室）录事白开石、刘功跟随进来。

    白开石倒茶道“林大人，这就是你办公房了，你看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和老刘给您改！”

    林城四处看道“可以，不错！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对刘道“老刘，你坐！”

    刘功拱手道“县丞大人都没坐，我等岂敢先坐！”

    白开石递茶给林道“老刘，就是个世代都是经学出身的人家！传统得很！”

    刘功对白道“没大没小的！快过来，给大人行礼！”

    林城笑道“都坐，都坐！我没那么多客套的！”

    白道“早就听说林大人在舟楫署的时候就是为人和蔼可亲了！”

    刘功白眼道“小白，你这用词？”

    林城示意二人坐下道“快都坐下，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刘、白二人坐下。

    白道“大人肯定是问文水县的情况！这个老刘清楚！”

    林城示意道“老刘，那你先说说吧！”

    刘道“文水县，位于太原府西部，太原盆地边缘，是朝廷的畿县，与交城县、祁县和汾州的汾阳相邻，文水为古冀并之域，在唐虞时为冀州辖地；尧为唐候时都平陶（文水县平陶村）。后为并州辖地。秦朝秦始皇二十五年，始名大陵县，属太原郡。隋开皇十年，始名文水县。”

    林城道“文水县，怎么得名的呢？”

    刘道“文水之名由来，盖因县境文峪河（旧称文谷水、文水）水波多纹，故以文水名之。我们县总有10697户，53478人，有劳动力的丁口24066人。内主要树种以油松、云杉、落叶松、桦、杨为主，水果以梨、枣、葡萄等果树为主。野生植物有乔木、灌木、藤木植物、草本植物、菌类5类。野生药材品种有甘菜、党参、黄芪、猪苓、枸杞、柴胡、大麻子等50余种。野生动物200余种，主要动物有70余种。”

    林城鼓掌震惊道“老刘果然博学多才啊！”

    刘道“至于其他事情，以后慢慢给您报告！咱么录事房主要就是负责衙门的日常事宜，我负责内业，白开石负责服务县丞，也就是您！”

    林城点头道“好的，好的，以后，还得多靠二位鼎力支持了！”

    白道“咱们衙门录事房有录事两人，就是我们两个，录事史三人！其余还有，司功房，佐三人，史五人；司仓房，佐四人，史七人；司户房，佐四人，史七人，帐史1人；司法房，佐四人，史八人；县狱典狱十四人；县衙问事四人、白直十人；市令房，市令1人，佐1人，史1人，帅2人；县学，经学博士1人，助教1人，学生40人。”

    在经过白开石和刘功的讲解以及看了文水县相关资料后，林城对整个情况有了了解。

    这日，林城、白开石一行来到了县城一村庄了解民情，正值春播季节，农民们正在田地里耕种。

    白开石对林道“我们这北方主要就是以粟米种植为主！文水县是太原府南下京城的重要通道。这里是大唐王朝的发源地之一，也算民风淳朴吧”

    林城点头道“这比我以前在扶阳做县令时，好多了嘛！那里就是典型的蛮夷之地，虽然我也是夷州出来的，的确我们那地方在文化上、民风上都和这些地方有差距！”

    一农民见有官府的人便跑了上来。

    农民道“请问你们是县衙的大官吗？”

    林城拱手道“文水县丞林城！老乡好！”

    没等林城说完话，农民用木棍一棍就打在了林城肩膀上，林城瞬间倒地，同行的高颜见状迅速控制住了农民，白开石也吓得一懵，赶紧扶起林城。

    高颜压住农民大声道“大胆刁民，敢袭击朝廷命官！”

    农民道“我们饭都吃不起了！我管你什么朝廷命官！”

    林城疼苦摸着肩膀道“老乡，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为何打人！你说说，你什么事情！”

    白开石对林道“大人，我先送你去医馆吧！你这情况感觉挺严重啊！”

    林城坐到一块石头上道“没事！”对农民道“你说说，你啥事情！说出个道理，我考虑放了你，说不出道理，你就跟我回衙门！”

    农民被高颜拎起身道“说就说！本人叫朱六，家里原本有5口人，可是前年遭遇饥荒，父母死了，妻子也跑了，只有我和一个五岁的孩子！去年秋天，朝廷征税，我们还是按着我们家有4个丁口征税，可是我家只有我和孩子啊，况且孩子还不算丁口，只有我一个丁口啊！我不给，官府就把我家的牛、羊全赶走了！”

    林城听着有些触动，看着这朱六衣服破破烂烂，不远处的田里，他五岁的孩子还坐在田地里玩耍。

    林城道“不是每年都要统计人口吗？你们村里不是有里正负责吗，他不清楚你家几口人。”

    朱六无奈道“说是每年统计，我看他们的册子上边，还都是前几年的数据，还有这个里正，都不住在我们村，长期都在文水县城居住，只有每年征税的时候才到我们村来，他只管自己征税，才不管我们家多少人！”

    林城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等弄清楚了，我派人告诉你结果！”起身道“但是，下次不能再袭击官府的人了！”

    朱六哭着道“小的，要是还有其他办法，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我今年都去县衙三四次了，还没到门口，就被官差拦下毒打一顿了，今天算是还回来了！”

    林城对高颜道“放了他吧”看着不远处道“还有一个孩子，谁照顾啊！”

    朱六被放了道“我还以为今天要被你们官府打死！”对林道“就看林大人，怎么给我做主了！”跪下道“谢谢大人了！”

    林城扶起朱六道“好好耕作，好好照顾孩子！”

    结束考察后，林城回到了县衙，刚好县令单独召集林城商量事情。

    曹德前倒茶道“林大人，这两天还习惯吗！”

    林城接茶道“习惯的，多谢曹大人照顾！”

    曹德前示意林城坐下道“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林城道“啥事大人，您说！”

    曹德前道“咱们，国家北边是突厥族你知道吧？”

    林城紧张起来道“怎么，突厥又开始侵扰了？”

    曹德前点头道“是啊，咱们太原府的云州、朔州都出现了一小批突厥人！我们这文水县离朔州也才300公里的距离，形势危急！更为危急的是离朔州、云州更近的太原府衙门。所以，这次朝廷下令，要我们太原府严守阵地！同时，后方先，也就是我们文水等县，要为前线养马匹！”

    林城道“那就养啊！”

    曹德前道“说得轻巧，这里边就要面临问题了！我们县要每家每户至少养一匹马，我们县一万多户，也就是要有一万多匹马，可是据了解，目前我们县养马总数也仅在2000匹左右，这还只是前几年的数据，马源从哪里来？朝廷也仅仅下发了每匹马十两的经费，但目前的市场价格在二十两到二十五两之间，所以经费也成了问题！”

    说话间分管民政、财税事宜的主薄李世茂和管巡防的县尉吴全走了进来。

    李世茂道“目前我们县财政还亏空着3000多两呢！所以也不能从财政里边出！”

    吴全喝茶道“我分管的巡防工作，所以每年兵部有一点经费，但是今年都没经费了！而且接到州府司兵参军衙门通知，我们这一万匹马，必须得是精壮马匹，不得用老马！”

    林城摇头道“这还整什么！钱也不够，马也不够，要求还高！”

    曹德前道“所以，召集你们三位来商量，怎么搞？”

    吴全道“依我之见，向全县富商征收车马税，让他们出钱！”

    李世茂摇头道“不可，不可啊！最近才街道朝廷户部的命令，不得无故向商人、百姓征税，发现这种情况，是要受到处罚的！”

    曹德前无奈道“这些富商，你们还不知道吗，和朝廷和州府的大人们，或多或少都存在关系，你敢强制征收？”

    李世茂道“干脆，直接下派给百姓，让每家每户自己去找马来养算了，这样我们都省事！”

    曹德前道“省事，到省了，也没向老百姓征税，可是你这是变相增加老百姓负担啊！”

    林城道“有了！”对众道“朝廷下发给我们多少两？如果按全县每户至少一匹马，一万零六百九十七匹马，多少钱？”

    李世茂道“朝廷下发的就是一万零六百九十七户的钱，也就是十万零六千九百七十两！按照每匹马二十两计算，也就是需要213940两，还差十万零六千九百七十两。”

    林城道“我们可以用这十万零六千九百七十两与县城的富商们建立一个共同管理的保钱！”

    曹德前道“什么是保钱啊？”

    林城道“就是我们把十万零六千九百七十两存入与富商们共同建立的一个钱柜里，暂时谁也不能动，称之为：共管。然后就请各大富商自己出钱去收马匹，经过我们检验合格的马匹发放给老百姓免费养，每家老百姓我们给八石粮食，也就是1600文钱，也就是1.6两，这相当于一口人一年的口粮，老百姓肯定愿意干，总共需出一万七千一百一十五两，这钱就从共管账户里边出。等一年之后，需要马匹时，我们就直接从群众家把马拉出来就行了！”

    李世茂道“老百姓倒是赚钱了！可是，商人们的赚钱点在哪里？”

    林城道“一年之后，如果不打仗，这些马就任由商人们处理了！他们相当于，自己买马，朝廷出钱帮他们养了一年！一年之后，他们随便卖，他们肯定愿意啊！如果一年之中，要打仗，那就相当于商人出马匹了，到时候，朝廷征用了多少马匹，我们就按市场价，补给商人多少钱。”

    李世茂道“后边万一一万匹都征用，我们的钱还是不够呀！”

    林城道“我这个策略是以时间换任务完成，打时间差完成任务。本来这十万多两也买不来一万多马匹啊！但是，如果现在买不到，我们这几个人，马上就被革职了！我通过我的方式，至少可以保证我们一年之后才面临这个问题吧，而且，到时候还不一定朝廷征用马匹，商人直接就卖马了，我们也没事儿了。这中间出的一万多两养马钱，我们再想办法补就行了！”

    众人听了，虽然觉得不是很好，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李世茂鼓掌道“这林大人，不愧是在京城待过的，这办法也只要你们这些京官想得出来！”

    曹德前笑道“可算有办法了！这边，这件事情的牵头人，由林城担任，李大人、吴大人配合，我这边和县尉宋庭还有一个案子要办理！大案，太原府都追了很多次结果了，我们还没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