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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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取莲花

    宁柏微微眯眸,这才提及,“我那不孝子宁西川今日得罪了许公子,在此,宁某深感歉意。幺子年幼,难免犯错,还请许少爷宽宏大量,饶恕他这一回。”

    许迎没没有急着回答,饶有兴致盯着宁柏看,倒是把人盯的有些不自在。

    宁柏也捉摸不透对方的用意,换往常,宁柏是不怕的,奈何二子先犯了错,被王君喷了个狗血淋头,幺子狂妄自大,偏偏碰了颗钉子,姿态已然放到最低,若是被刻意刁难,亦是无话可说。

    “阮小愿主?”许迎没歪头看着阮秋白,嘴角上扬,掩饰不住的坏笑。

    莫名被点名的小愿主一惊,怎么扯到他了,莫不是良心发现,想给他搬个椅子坐在。

    思及此,念头被全部压下,毕竟这么好说话,可不像他的做风。

    阮秋白规规矩矩走到宁柏旁边,不疾不徐道,“秋白在,许公子这是?”

    “我应是不曾失忆的,阮小愿主是十一岁,可是与这宁家幺弟一般大小。”许迎没讥讽一笑,眼底戏谑之意已然呈现。

    宁柏心惊,他怎么就忘了,阮秋白与宁西川一般年纪,听话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到了他儿子这里……

    “回许公子的话,秋白比宁家老幺大上三个月。”阮秋白如实说来。

    心下了然,一样的年纪,仅仅大上三个月,却能够成为最年轻的愿主,这是谁人都羡慕不来的,相反,宁家老幺却还是滚泥窝里的废材,两相对比,答案清晰明了。

    宁柏羞愧不已,都怨那妇人太过溺爱,西州是那般,西川还是那般,净招祸事。

    就是宁西州亦无话可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此鲜明对比,他们无力辩驳。

    庄随可不惯着他们,噗嗤笑出声,“人阮家是书香门第,为人随和,教养也是顶好的,相左大人虽是文官,但子嗣已有一文一武,剩了一个,这不文不武的,倒也说的过去。”

    宁柏脸色惨白,这……

    “庄随,西川是我宁家子嗣,还容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宁柏咬牙训斥。

    庄随的父亲是跟在许正林身边的忠仆,仆,终归是仆,还轮不到他般弄世家的是非。

    “相左大人可还记得,此处是谁的地盘,在我的地盘,训斥我的人?相左大人?”许迎没可是咬重了后面四个字。

    宁柏自知理亏,不敢有怨言,正欲再言,许迎没却先一步开了口,“后院莲花正盛,若是宁家能为我取三朵莲花来,我自当放人,不知道相左大人如何?”

    众所周知,许迎没不习水性,却爱莲如痴,故而,许家后院皆种荷莲。

    宁家父子俩自然嗅到了不寻常,还是硬着头皮答应。

    后院很大,分为西厢院和正院,全种上了莲花,此时莲花开得正盛,遥不可及的景色令人叹为观止。

    几人站在岸上,眺望远方,密密麻麻一片。

    不多时,两个小厮拿着托盘站在许迎没身后,轻唤了一句“少爷,东西都拿来了。”

    几人转头,只见一人托盘里放着一把弓箭,一人手里的托盘放了三发箭矢。

    许迎没勾唇轻笑,拿过箭矢,仔细端详,“这里有三发箭矢,箭射到那一朵莲花上,你们便为我取来,以箭头插中为准,如何?”

    宁柏和宁西州面面相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在这若大的莲池中,找三朵花,恐难度太大。

    还来不及过多考虑,就看见宁西川被五花大绑,由远及近。若非宁西川被堵了嘴,怕已经骂上爹了。

    “西川。”

    “小弟。”

    宁柏和宁西州下意识开口。

    宁西州跑过去拿开宁西川口中的破布,刚一时之间,宁西川鬼哭狼嚎,“爹,二哥,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人不仅欺负我,还打我,便是我这条命,他都想要……呜呜呜。

    阮秋白神情淡漠,不冷不热的看向宁柏,“这便是与我同龄的小少爷?伙食还不错,够膘的。”

    “?”

    三脸问号。

    “小愿主说笑了,这不是长身体呢,多吃了点肉。”宁柏脸色好不到哪去,毕竟当着面说,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可惜我没有令公子这般胃口。”阮秋白苦笑,目光再次触及到前方的小胖墩,肉真敦实。

    宁西州还想为他解绳索,却又顿了顿,看向自己父亲,只见自家父亲别开了眼,不敢去看。

    “宁家养猪流,阮少爷自然比不了。”庄随大大咧咧取笑。

    宁柏握紧了拳头,到底是忍了,“许少爷,我们还是早些开始,莫要误了小愿主的事。”

    “说的对。”便连庄随都赞同。

    阮秋白不急不躁摇头,“我可以等的。”

    然而,迟迟等不到松绑的宁西川大声叫嚷了起来,却没有人再理他。

    宁西州回到宁柏身边。

    见庄随搭弓拉箭,如闪电般破空而去,瞬间没入莲池堆里,彻底没了影子,随风而动,又快速停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宁西州稍做犹豫,最终跳下池中寻找。

    “宁小愿主,他这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到亭子里谈谈我们的事情。”许迎没没眼看池中的身影,这怕要毁他好多爱花了。

    “恭敬不如从命。”阮秋白拱手,代表尊敬对方。

    几人离去,宁柏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若大的莲池,即便是亲眼瞧见箭矢射出,亦无法准确无误的找出箭矢。

    宁西州实在是吵的慌,又被人堵了嘴,宁柏不敢去看,而是盯着莲池里的涟漪,真是大海捞针。

    许迎没与阮秋白对坐而饮,已然忘了宁家人。

    阮秋白品一口茶,娓娓道来,“秋白不才,想向许少爷讨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劳小愿主亲自前来?”许迎没眼里分明没有任何渴望答案,却还是会这般说。

    “倒是与宁小少爷也有点关系,正是让许少爷与之争吵的源头。”阮秋白缓缓放下茶杯,“听闻许老将军容不得许少爷身边有不清不楚之人,不若成全了秋白。”

    许迎没笑而不语。

    恐怕这其中有着什么秘密吧!毕竟是一个乞丐,若不是事出有因,恐怕不会跑来要人。

    七月?看来不是个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