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真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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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〇四章 浩座雪莲

    王尊拿摩尔笃听罢月相摩诃的话,微微点点头。他眨巴着深邃明亮的目光,忽然对月相摩诃道:“月相摩诃,我还听到《大地法典宝鬘真经》里的这样一句话:视角光的属性是有形状的地元素,是不配全信的。声音的属性是空元素,也是不配全信的。”

    月相摩诃看着:王尊拿摩尔笃亲自以祭主的身份,替大地法典宝鬘摩诃说话,这才深深长出一口气,将精真犀利的目光从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的身上收敛回来。

    不过,敏感的悟空摩诃靠近王尊拿摩尔笃,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月相摩诃。

    那是在提醒王尊拿摩尔笃:月相摩诃虽然收敛了言辞,但是,一颗早就有了笃定观点的一颗心根本不会改变心底对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的看法。

    大地法典宝鬘摩诃听罢王尊拿摩尔笃的话,他下马走到王尊拿摩尔笃的面前,道:“神圣的祭主啊,王尊拿摩尔笃,在我真心呼唤《大地法典宝鬘真经》里,精心撷取到你面前的话时。每一个灵性的、久置的法典修辞,一旦音声从我纯粹、精一的一个意念中滚落的时刻,法性是强盛的。你知道:灵性万类显化的那一个瞬间,都是在时空境界中会焕生力量的。”

    “大地法典宝鬘摩诃,不要重复这些已往老生常谈的话了。这些道理,不要说秀塔兹的八部陀,甚至每一个的秀塔兹人都知道。”

    悟空摩诃知道:慈悯的王尊拿摩尔笃,不意将压在心底里的话说透,直接指定月相摩诃道:“知道吗?可怕的的月相摩诃啊。就是因为你的手中紧紧攥紧了:被情味绞缠到——接近被杀戮掉的生命。”

    月相摩诃登时怒嗔道,“生命?嗤嗤嗤,真的是太可笑。”

    “没错。我之所以说‘接近’,那是因为:只要悲悯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真正将原初真经宝鬘里——‘承忍的亲证’的菁华修辞诵出来。那么,他会担心……不堪承载灵魂罹难临界极限的……”悟空摩诃忽而没有在把话说下去,只是缓缓抬起来的目光看向——依然悲怆受痛,身躯抽搐、略显畸变中的欢柔沙陀和于颁誓德仑,汩汩不息地滚落着默然无声的眼泪。

    大地法典宝鬘摩诃一听悟空摩诃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豁落跪地,将配带在自己身上的金钥匙,从脖颈上摘下来,谨心地双手捧起来,对着王尊拿摩尔笃道:“神圣的秀塔兹的王尊拿摩尔笃,我只是秀塔兹大地上平凡的一粒沙,就因为承蒙你荣耀光芒的加持,才获得专管《大地法典宝鬘真经》金钥匙的陀。以便精谨无差地,从圣典采撷出精美绝伦的宝鬘修辞。可是,我梦见了一个冰冷穿梭生命骨髓的戒条……”

    温醇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这样说话的时候,忽然哽咽。不愿意再将多余的话儿说出来了。

    “可怜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当你以泪蒙目,对秀塔兹的王尊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你的那一颗心灵已经替那两个受罪的可怜人——疼到不行了。但是我说过了: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只是一半的宇宙。而且,我更是早早说过了——‘大自在’和‘自由诺’,就是给一个秀塔兹族人亲口答应过的诺。”

    王尊拿摩尔笃看着光照下,自己撒落在大地上的那个阴影,驱开震动的臂膀,问道:“拿摩尔笃,无助的拿摩尔笃啊。当秀塔兹的陀,感到痛不可受的事情,压疼了自己的心脏时,尚且可以找到——一个轻松交出金钥匙的理由。为困卷的身心铺设最后温馨的花屋。当一个秀塔兹人只要轻松随意地撷取粘著大自在的火漾言辞,就可以致命索魂一样地,向我用铁戈逼仄不成完整逻辑的自由。当整个秀塔兹万相在皎月高挂的静夜里,美妙完成幸运休憩在温馨梦乡里的呼吸,王尊拿摩尔笃微微带着颤抖的手,才会对着心脏说道:睡吧,新月已经召唤到全部在夜空出齐的星辰,让梦幻的色彩去毗连明天的太阳神的光辉吧……”

    当王尊拿摩尔笃这样说话的时候,智光摩诃、龙转摩诃、火箴摩诃、毗蓝薮摩诃、妙诺摩诃、月相摩诃和悟空摩诃一个个缓缓下马,步辇沉重地走到王尊拿摩尔笃的面前。

    大地法典宝鬘摩诃从大地上无声站起来,他一一看罢七陀后,对着王尊拿摩尔笃致意,道——

    “秀塔兹的风尊哦,

    曾经,

    辨鉴、论证、佐证,

    而收获的东西。

    就是一定笃定的、

    神意印验过的重砣。

    承忍,

    是艰苦卓越经历过程的——

    浩座雪莲。

    明亮的光华,

    照彻和光同尘的沙土。

    唯以大地,

    承忍重石般磕不碎的——

    心脏。”

    随着大地法典宝鬘摩诃诵罢:从《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真经》采撷的话。那些落淀的音声,仿佛栖落在此的一阵风儿,秀塔兹大地上,一溜儿湍旋的薄风,就这样带着轻微落尘般的沙砾,轻轻撒落光华细碎的簌簌声。

    “哦……”只见八部陀身后,矗在马背上的欢柔沙陀,忽然身形松软地塌落在马背上,从头顶上河流一样垂落的头发,随着微微受惊的马匹,松松地颠荡了一下。那样轻薄到松弛了血肉芳华的小小身躯,根本就不是:这个焕火般青春,伤感中受痛的那一种倔强,表现到最后承受力量——不堕马背的悲壮。

    熟稔步辇走频的“欢柔”马,没有因为自己宽阔背脊上,突然松动贲力身躯、垮塌的欢柔沙陀——而过于剧烈地颠动步伐。

    “欢柔”马匹虽然是不显强势动频的。但是粗硕喉咙,悠长的喘息,形成突突突奔涌而出的剧喘。仿佛又渴望浩瀚拉长音啸的厉鸣,以释放烈性不拘的野气。但是,这匹在完成一个渴于弹力的形状的瞬间,豁落垂落下头颅。

    从身后吹荡起来的浩风,吹拂起长长柔然树枝一样飘骋向前方的婆娑流动。顿时,让整匹马朝着遥远天际的一个方向,正一点点弥合微微响频的风涛,显得匍匐在马背上的人和身躯因为松弛,忽然间向着一个方向滚淌起来的、思念无际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