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真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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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七章 点燃苦行火

    欢柔沙陀调转马缰,微弱力量在左手上,是递给这匹“欢柔”马,唯一表达透彻情感的温度。

    欢柔沙陀清楚:在自己足以载动万状风辇的一颗心里,唯有精真动频的身心,调校出草木一样焕然旺生的脉轮,那么佐动右手铁锚勾提的力弓,于心灵同步打开的姿态才是——人、马、火龙棍浑炼盘结的坚实固体。

    所以,就在执刀的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平行助力,冲击过来的时刻。

    欢柔沙陀看着仿佛箭镞一样攒射过来的两把刀。目光虽然凝滞,但是,越是在静态中,精密目光敏锐辨鉴视角相位差异的灵感,瞬间勾连心机时,必妙如弹珠。

    这些带着厚重风辇,拉直的廓线仿佛夯重而来的豁落固体。

    直到龙转摩诃超前掣刀,决意劈向欢柔沙陀的时刻,静态驻马站立的欢柔沙陀,内在蓄势意念动频的犀利方向,早就在凝敛状态的一颗心里,潜伏了确定方向上射杀的精铁。

    只见,看准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刀相滞空的瞬间光,斜飒沸腾,左手拽缰,仿佛浩手拔风。飘洒略斜贲动强硬蹄勾的“欢柔”马,踏足烈弓,势如从大地攒射出了一枚响箭。闪如脉冲流光。

    烈性急转身形动态,身形剧烈扭变,筋骨骤然振响。浑躯虽然散发响频如韵的歌声,但是,只有欢柔沙陀清楚知道:那些浩瀚力量中紧急变频,自一匹马散发的痛楚。

    欢柔沙陀清楚知道:这匹状态处于高能的马,此时就是厚重传力的主频。

    随着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强势冲击挥动的刀,这些起始有过恻隐心的护法陀,烈性吒响的刀,已经不再有任何力量上的保留。

    但是,拔脱原地的“欢柔”马匹,一旦进入奔竞的动态中,欢柔沙陀就能握控动态人马变转力量、叱咤武志手段的旋风。

    虽然,欢柔沙陀控动马匹,避开了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的刀风。但是,他精敏目光追逐的目的,就是智光摩诃。这个蓄势压稳阵脚的智光摩诃,就是潜在于锐利刀相之后的猎者。

    是的,一切的确如此。

    不过,就在欢柔沙陀注视龙转摩诃与火箴摩诃的时刻,智光摩诃逼真执着的一颗心,早就将赌注押在欢柔沙陀的身上。他预感到:力感直锐的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是难以嵌住欢柔沙陀的。

    这个早被智光摩诃看出手相粘著祭祀火焰的秀塔兹人,身形动态的每一个瞬间,都是即时旺势力量的武志精铁。

    所以,就在欢柔沙陀掠斜飙动马匹的时刻,智光摩诃抽动的皮鞭就是真正猎杀状态的主攻。

    其实,因为相互之间攻与守看得清白。所以,真正对峙的,依然就是欢柔沙陀和智光摩诃。

    本以为笃定了在秀塔兹祭礼司仪的法性光面前,以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给予了亲证修辞的诺,就能意定神凝,信手出刀,就能够心智无碍,锐意透尽。

    可是,就在智光摩诃以为:蓄势在两把刀之后的这根风龙狂鞭,怒骋而起,朝向欢柔沙陀的时刻。

    欢柔沙陀的目光,已经毫不迟疑地“磕击”了智光摩诃的视线。

    此时的智光摩诃,就是踏动龙转摩诃与火箴摩诃的梯次风涛,增势拓力中的猎掳中的攻势。

    而避开龙转摩诃和火箴摩诃锐器的欢柔沙陀,并没有在状态上脱离守势。

    被迎面强袭的厚重风辇压抑,欢柔沙陀右手竭力拽动火龙棍的时刻,忽然间感到:这个玲珑惯使的武器,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

    只见凝神状态的妙诺摩诃,缓缓升腾精致幻变的手印结。口齿攒动着音声的风雷。其实,那就是在佐动《大地法典宝鬘真经》演绎出来的一阙诗律。

    毗蓝薮摩诃见状终于点点头势,他感到:妙诺摩诃即时佐助智光摩诃——传递的简直就是意念光做的刀。

    随着轰烈的震响,智光摩诃那根狂鞭抽击的空气,一瞬间就凝化成固体一样的块垒。

    这些破碎裂解的空气,仿佛溃塌中的一座山脉。不再是盈盈风云般柔软的气体。

    于颁誓德仑脸面与口齿似乎蓦然变得松软。他多么渴望呼唤欢柔沙陀的名字。可是懦弱半张的口型,好像随着痛苦剧喘的呼吸,已经流失了再也控不住的、血流一样的灵魂。

    两手中断裂的泥雕板块,仿佛重浊的两块巨石。缓压着两手一点点落沉。

    而此时的欢柔沙陀,似乎早就知道:守势中的自己唯一保全自我的,就是从秀塔兹祭礼司仪中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那儿获得的四大亲证。

    “从苦行的亲证中,

    以自我灵魂生出火焰,

    点燃狂风。

    厚重鞭笞的风辇,

    变成了旺火的柴薪。”

    随着欢柔沙陀念动的修辞令,智光摩诃吒响的风鞭,仿佛烈性穿梭过凝固空气山脉的火蛇。

    是的,这些被鞭笞力量加重的山形块垒,唯有被苦行火焰点化,变成气势凶猛的燃烧。才足以减掉那些力量凝化的固体块垒,将坚硬带棱的、磕人的质物变成法力迸碎的云烟。

    随着风龙狂鞭弧勾在欢柔沙陀身上的形变,身躯随震动的鞭影波动……欢柔沙陀感到:自己随着燃烧的空气,骋力的手右手强烈拉动厚重的火龙棍。

    欢柔沙陀感到:此时的自己,一旦双手空落。他就会感到:从左手中丢失掉缰绳的一匹马,就是失去整整一座撑力自我不堕的大山。而从右手掉落这根熟稔的火龙棍,就是丢失了阿克索侬河形状一样的狂风。

    明明知道:此时的自己,连呵护一个卑微的身躯,都是破碎迷离的绝念。但是,可是顾自挺立在万感中,即时被锐化出来的知觉,却异常柔软地漂浮着幻感一样的念头。

    只有目光可视,却没有感觉……这是怎样一种可怕得心抖若碎的寂冷幻觉?

    此时此刻,突然疼痛之后的感受,浑然变得没有了声音和重量。

    刚刚还听到轰然震痛感觉流离的响动,一瞬间就没有了形状感的凝固、音声波动形成的修辞意象的流淌……

    于颁誓德仑眺着:那个随着已经狂吒而过的怒鞭,摇晃过的欢柔沙陀,柔软无声的形状正在变得蓬大,恐怖的右手抓紧发疼得胸口,整个人摇颤得目光似乎都快要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