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叮铃铃~”

    阴沉的小巷里，电话铃声从暗处响起，电话的主人看着巷口昏黄灯光，许久才肯按下接听键。

    “喂，喂，是开明吗？”

    “我你二叔啊。”

    暗中被手机屏幕光映照的人，正是大昌市现任负责人，赵开明。

    “嗯，二叔。”

    他语气低沉平静，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电话那端的气氛多悲哀，赵开明二叔说着他早有预料的答案。

    “开明啊，今天你大伯在安排你父亲丧葬事宜时病倒了，也走了，唉，你跟单位请个假，赶紧回来吧……”

    赵开明深深呼吸，不多久于心中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麻木。

    “二叔，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但脸上的麻木逐渐变得格外狰狞。

    回头看了一眼。

    但身侧并没有他人，也没有什么异样。

    “原来你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不是认为他能被那鬼东西吃吗，怎么差点反被别人啃食了？”

    “哼，都是因为你，我的亲人又死了一个，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怎么还不快滚？”

    “呲呲~”

    赵开明的普通手机屏幕上闪过一阵阵黑白电子雪花，在他的视角中，突兀出现一道漆黑且看不清容貌的身影。

    他一经出现，赵开明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张红色贴纸，并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就好像，它是活的，是无所不能的许愿贴纸。

    不管是谁，只要在纸上留下愿望内容，就一定会被实现。

    赵开明见到贴纸后，不喜反怒，伸手将贴纸甩飞，然后气笑着从腰间拔出一把黄金手枪，打开保险对准那黑影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咔！”

    想象中的爆鸣声没有出现，而是枪械不知为何，卡壳了。

    “呵呵……”

    赵开明上膛退弹，一颗金色的子弹从落在了地上，然后不再对准黑影，而是对着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开枪。

    依然卡壳。

    再次退弹，开枪

    还是卡壳。

    整整一个弹夹的子弹耗光，他都没有开出一枪。

    “去你娘的。”赵开明脸色狰狞，像是疯子一样将手枪丢向了身侧的黑影。

    枪砸在了那黑影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而是掉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无法做到自杀。

    “我还死不掉是吧，好，好，既然如此，那就看着吧，看是你们这些鬼东西赢，还是我赢！”

    赵开明挣扎迈着那只断掉的假肢，拄着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渐渐走出了小巷，也远离了背后那青黑色烟雾逐渐弥漫的小区。

    “啊——”

    “什么鬼东西，救命，救命！”

    “报警，报警啊！救救我，我不想被吃掉！”

    “出不去，又转回来了，根本出不去！”

    小区里的恐怖外人无从得知，就是仅隔一墙的赵开明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他也不想听。

    他只知道，自己和缠上自己的厉诡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因为它还没让他死。

    “嘎。”

    赵开明离开不久，一只乌鸦落在刚刚那条小巷子里，它的利爪压在红色贴纸上，它的目光投向巷子外，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

    天空上方，好几道黑影划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

    ……

    ……

    “孙哥，我回来了。”

    大汉市一栋高楼顶层套间内，杜崖进门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看向在房间书桌前看小说的孙瑞。

    孙瑞刚刚还以为是其他警员助手进门，并没有发现来者是杜崖，听到声音才懂得杜崖从大昌市回到了自己这里。

    他抬头将视线投向沙发，见杜崖正炫着果盘，看起来状态不错。

    “咳咳，回来了，看你这样子，状态似乎好转了不少，咳咳。”

    “大昌市真是人杰地灵，这次回去一趟，差点把自己交代在敲门鬼那里了。”

    杜崖说着。

    “不过还好，因祸得福，让自己的精神病得到了治疗，延迟了厉鬼复苏。”

    孙瑞一听，眼神猛地一亮，有些激动的站起身盯着杜崖。

    “真的？！”

    杜崖毫不掩饰，左手一张随意召唤出好几只渡鸦：“真的，通过驾驭第二只鬼来对抗即将复苏的厉鬼，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而且，我还在大昌市里，看到了鬼眼刑警杨间，我有留意，他的影子似乎是他的第二只鬼，因为那个影子没有头。”这一句是谎言，在大昌市的几天里，他根本没见过杨间，杨间驾驭第二只鬼的情报只是他记得“原著”而已。

    “孙哥，要不你试试向总部申请驾驭第二只鬼试试，总部盘子那么大，肯定能找到适合做你的第二只厉鬼。”

    “第二只鬼真的可以延缓厉鬼复苏！”孙瑞脸上激动神情肉眼可见，但等杜崖劝说他向总部时，他又一脸落寞。

    “唉，还是算了吧，我上任大汉市负责人以来，都没有正经的处理多少次灵异事件，贡献度不够，距离厉鬼复苏的风险又远，向上面申请第二只鬼的驾驭，恐怕也轮不到我。”

    说到这，他话题一转，朝杜崖问道。

    “对了，总部的赵队长又打电话让我问问你的风口，关于正式加入国际刑警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呢是希望你能加入的，有能力的人应该去保护那些平民百姓，但处理灵异事件存在着太多不确定。

    毕竟大汉市平静，不代表其他地方如此。

    等你加入国际刑警，被调到其他城市上任负责人，到时候肯定需要亲自去处理厉鬼，生活不比现在安逸。”

    他说了一大堆，最后坐在杜崖旁边另一座沙发上。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替你回绝了赵队长的邀请。”

    “而且你留在大汉市，对我来说反倒是极好。”

    驭鬼者总部曾经通过孙瑞的电话邀请过杜崖，但那时候的他刚来大汉市安家落户，又被“奥尔菲斯”人格影响，在家庭团圆美满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为一座城市去拼命？

    等从敲门鬼鬼域复活，记忆身体完全回归正常，且第二人格不再成为副作用时。

    面对童倩的邀请，他也没有成为一城负责人的念头。

    反正现在以孙瑞助手的身份，在这除了关于“信”，平时都很安宁的大汉市生活，都已经是富豪水准。

    且自身实力恐怖，更因“双重人格”，使得自己作为人类时，情感特征保持正常，所以也就没理由需要去奋斗。

    但回家路上的意外，让杜崖有了新的打算。

    他要在杨间上吊后，想办法弄死许愿鬼，宰了赵开明。

    不过在那次对抗中，杜崖明白自己现在虽然能刚许愿鬼，但无法留下它。

    所以，第二人格“噩梦·杜崖”还要变得更恐怖才行。

    要想变得更强，唯有像吞噬拉人鬼那样，吞噬其他厉鬼。

    而城市负责人这一身份，就有很大正义性了。

    “好，孙哥，你替我告诉赵建国赵队长，这城市负责人的位子，我可以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