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搜查死角“云岫坊”
袁心恰激动不已,一下子闯入了吴名怀里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是的。”吴名轻轻搂住吴心怡,柔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袁心怡说:“天有些凉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好的,我来送你!”吴名准备送她回“兰馨阁”。
当拐过一个角门时,无名突然站住了。
袁心怡问道:“吴名哥哥,怎么了?”
“你看,那里不是‘云岫坊’吗?”
“是啊,怎么了?”
“郭统领带人搜遍了整个侯府,但唯独那里没有去过。”
“那里自然是不能去的。我也说过,我爹他是不允人靠进‘云岫坊’的,更不许人闯进去的。”
“郭统领连府内的水井,池塘,污水道,粪池都带人查过了。现在,整个侯府就剩下那么一个死角了。侯爷限他后天前必须破案,时间很紧迫。说不定这个被忽略的死角,会是他破案的希望呢。”吴名道。
“我自然也希望郭统领能进去查看。对院子里,我也好奇了很多年。也正好可以借机进去瞅一瞅,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袁心怡也兴奋的道。然后又有些失望的说:“就怕我爹他不会同意的。”
“我觉得,这次失窃的东西非同一般。说不定侯爷想着大局,会答应郭统领带人进去查看呢。”
“这个倒也有可能。”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明天就去找郭统领,一起去向侯爷申请吧?!”吴名道。
“好啊!好啊!”袁心怡高兴的说。
到了“兰馨阁”门前,吴名不便再送。
就说道:“心怡妹妹,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过来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去找郭统领。”
“好的,吴名哥哥再见,晚安!”袁心怡说完,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了院内。
吴名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脸上漾起甜蜜的笑容。
第二天,吴名如约而至。两人携手去找郭寒威。
郭寒威正在与几名亲兵研究下一步搜索方向,一筹莫展。见两人携手而入,瞧了瞧两人相牵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袁心怡道:“郭统领还在研究方案啊,辛苦啦。有新进展吗?”
郭寒威一筹莫展地道:“这不,正在讨论,暂时没有新的进展咧。”
“那正好,吴名哥哥来给你解难题了。嘻嘻……”袁心怡笑着道。
郭寒威忙催促道:“好啊,吴公子,快讲。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思路的。”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渐渐发现,吴名年龄虽小,但却真正比自己聪明,逻辑思维也严谨。
吴名道:“郭统领。你发现没有?我们现在的搜查,忽略了一个死角。”
郭寒威不相信地道:“还有死角?哪里?”
“云岫坊!”
“不错。的确如此。”郭寒威眼前一亮,大声的道。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那个地方,多少年来侯爷都不让人靠近,更不会让人进去。以致大家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即便发现这个死角,没有侯爷的批准,我看,也是空喜一场。”
袁心怡忙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被盗,我爹非常重视的。说不定,郭统领去申请一下,还真有可能会批准的。”
“这个……”郭统领顿住,他还是有些担心挨骂。
“我和心怡妹妹一同陪你去。集众人之力,说不定到时候就能说服侯爷。”吴明打气道。
“那……好吧。”郭寒威沉思了一下道,他也急着想破案。
于是,三人一行去找侯爷。
进了“名楚院”,直奔书房。这里是袁淳平日里读书,会客与办公的地方。他大部分时间在这里。
袁淳见三人进来,对袁心怡佯怒道:“怡儿,昨儿一天哪去了?也不见你人影。是不是把爹都给忘了?”
说着又瞟一眼吴名。
吴名自然理会他的意思,不觉脸色变红。
袁心怡撒娇道:“爹,你净取笑女儿。昨天太困了,女儿在屋里睡了一天。你也别错怪吴名哥哥了。”
“呵呵,爹是在逗你的。知道怡儿是最疼爹了。”
然后,正色问:“你们三个一起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郭寒威看了看两人,他们都没有主动讲话的意思。
只有自己硬着头皮道:“侯爷。小侯爷的福物金蟾蜍被盗,影响甚大。如果不尽快破案,早晚会传到京城,到时怕侯府真会被动了。”
“是呀,是呀!”吴袁二人附和道。
他看了看袁淳,见袁淳面色凝重。
于是,接着又道:“现在全府都已搜查遍了,尚未发现阿专的踪迹,更不要提金蟾蜍了。”
“现在,府内尚有一处……一处死角还没去搜查。”
“对,还有一处死角。”两人继续附和道。
“哪里?”
“嗯……‘云岫坊’。”郭寒威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
袁淳忽然神情哀伤地看向窗外。
半天才回过头来道:“好吧!你们去找马总管拿钥匙。不过……你们记住,里面的陈设尽量不要去动。”
“是!侯爷。”郭寒威大喜过望。我们这就去找马总管拿钥去搜查。”
吴袁二人自然也很高兴。
不过袁淳忽然道:“怡儿,你就不要去了。”
袁心怡本以为,十余年来的好奇心就要得到满足,兴奋不已。却不想一下子被泼了一头冷水。
不满地道:“为什么?爹,我为什么不能去?里面难道藏着什么女儿不能见的秘密吗?”
袁心怡生气地道:“我不,我不,我偏要去。”
说完把头一扭,噘起小嘴,自顾生气去了。
吴名本想插话,来为袁心怡争取一下,但又不明其中原因,怕说不对头被袁淳训斥,只有闭口干杵在那里。
过了许久。袁淳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女儿道:“好吧。你这傻孩子。你的确也有权利知道的。”
于是,郭寒威找马总管去要钥匙。
马总管不敢相信地问:“侯爷同意了?”
“同意了。”
“真的?确定同意了?!”
“真的。千真万确,不信可以自去问侯爷。放心,出了事,我来担着。”郭寒威没好气的说。
当然,他也知道,马总管是怕侯爷怪罪。
拿到钥匙后,三人带着两个亲兵,就直奔“云岫坊”。
郭寒威拿出马总管给的那把铜钥匙,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门上那只生锈的铁锁。
众人怀着极端好奇心,急切地想去推开那两扇油漆斑驳的院门,进去看个究竟。
院门长久没有活动过,似已扎根在地上,众人费了好大劲,它才在一阵咯吱咯吱声中打开。
院子里长满半腰高的野草。几棵枯树,或断,或残的横亘在那里。
几只老鼠在草丛里乱蹿,发出吱吱的声响,似在追逐嬉闹。
东西厢房的门窗早已不知去向。遮住正房的假山上也已长满了荒草,下面的水池也已被枯枝乱草覆盖。
一看便知,此院已荒废多年。
郭寒威拔出长剑,劈开一条路径,以方便大家通行。
绕过假山,众人看见正房的两扇破门也已摇摇欲坠。
郭寒威走上前,轻轻推开门。门颤颤巍巍地打开。
他一下子呆立在现场。
吴名和袁心怡连忙从两侧探头去看。
只见,正房当门厅内的一张长几上,矗立着一只硕大的灵牌,上面已经布满灰尘,结上了蛛丝。一下子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在地上,赫然摆着一只黑色棺材。棺材身上也已沉积了厚厚的灰尘。
袁新怡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吴名忙过来,抚着她的肩道:“别怕。有我在呢。”
郭寒威走到几前,拿起灵牌,轻轻拭掉上面的积尘。慢慢地读出声来:“爱妻李雀儿之灵位。”
刚读完,就听身后袁心怡大叫一声。
郭寒威与吴名看去。
只见袁心怡似已呆住,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灵牌。
吴名吓了一跳,马上轻拍了下她,关心地问道:“心怡妹妹,你怎么了?”
袁心怡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忽然双眼流泪,嚎啕大哭起来。
郭寒威和吴名现在都已猜到了——这是袁心怡母亲的灵位。
刚才,袁心怡乍一听到郭寒威读灵牌上的字,就已被震得失去心智。
十多年来,她一直抱着一个幻想,那就是,自己的母亲是不见了,不是死了,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回来找她。
虽然,袁淳明确的告诉她,她母亲早已去世,可她始终不愿承认和接受。
也许是袁淳考虑到当时她年幼,怕她内心承受不了,所以便一直未让她见到母亲遗体和灵位。也就由她抱着幻想长大。当然,她能永远快乐地活在幻想里也好。
如今,她终于面对母亲已逝的现实,母亲是丢了,而不是死了的幻想已经破灭。这种落差,一时间冲击得她失去了正常心智。
吴名忙托住她,怕她瘫倒摔伤。
“娘……”她终于说话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近在身边,你为什么不在梦里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每天晚上都有多想你……”
说着,泪如泉涌,竟不能自已。
吴名见她因此伤心,也不好相劝,只能心疼地默默流泪。
其余之人,也无不面色戚然。
忽然,她停止哭泣。转身怔怔地看着旁边的棺木。
郭寒威似已明白她的用意。
立马挡在她身前,急切得道:“小姐,使不得。这样做是大不敬的,是犯忌讳的。”
袁心怡哽咽着道:“我只是想见见她,哪怕只是一堆尸骨。”
说完,就趴到棺材上使劲推动棺盖。
看到此,吴名立马过来帮忙。
其余之人,怕侯爷知道后怪罪,犹豫着不敢上前。
好容易才打开棺盖。
众人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完整的骸骨。骸骨旁是早已碳化的衣衫。那具骸骨的指骨细长,关节窄小,一看就是属女人所有。
袁心怡泪如雨下。忽然跪地叩头。磕得地砖嘭嘭作响。
吴名忙拉住她,心疼地道:“心怡妹妹,你娘泉下有知,见你这样也会心疼死的。”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掌垫在地上,给她缓冲。
袁心怡惨然一笑道:“我只希望她泉下有知,我曾来这里见过她。盼她晚上梦里能与我相见。”
说完忽然起身,呜咽着夺门而出。
吴名心疼地流下眼泪,怕她出什么意外,飞奔着追赶了过去。
郭寒威也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流满面。
叹了口气道:“我这才明白,侯爷为什么不让小姐来了。现在,小姐肯定伤心死了。”
“是啊,是啊!”两个亲兵齐声道。
“下面我们该做什么呢?”一个亲兵问。
听到这,郭寒威才反应过来,差点把正事忘了。
便说道:“当然是继续搜查了。”
刚要分配任务,忽然又停下来,对身边的一个亲兵道:“李甲,你和我先搜查着,让张乙去寻吴公子。他人心细,分析能力强,说不定能发现我们看不到的细节。”
张乙领了命向院外奔去。郭寒威与李甲开始全院搜索。
袁心怡伤心欲绝,边跑边哭。最后竟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吴名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兰馨阁”跑去。
边跑边对身后追来的张乙道:“你快去请郎中到‘兰馨阁’。”
张乙应了一声,改变方向去寻郎中。
向来未出阁女孩子的闺房,男人是不能随意进的。
可事出紧急,吴名也顾不得这些规矩了,直直地闯了进去。吓得袁小姐的侍女珠儿一大跳。
她本想阻止,但见到昏迷的小姐后,焦急地引路说:“快,吴公子,这边走。”
进了闺房,吴名把袁心怡放到了床上。见她双目紧闭,连连焦急地道:“怎么郎中还不到呢?……”
正焦约间,张乙已引了郎中到来,然后自己又快速退去。
郎中给袁心怡把了把脉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以致昏厥。”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需不需要开什么药?”吴名急道。
“不用,不用。等下她就会醒了。以后切莫过度伤心也就没事了。”
说完,郎中告辞退去。
吴名紧握着袁心怡的小手,焦灼地等待她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袁心怡“哎”了一声,悠悠转醒。
她抬眼望了望吴名,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吴名哥哥,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傻丫头,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叫我多担心,多心疼?!”
说着,眼圈里泪水竟要夺眶而出。
“谢谢你,吴名哥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她甜甜地笑着说。
“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伤心了,我绝对不能再容许。”吴名下命令式的道。
袁心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用力点点头道:“我听吴名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