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弥补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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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司广场惨案

    八年后。

    傍晚,8月26日,2075年。

    公司广场,军用科技的大楼前。

    在巨大的金鱼全息投影下,人群奔流不息,里面有携家带口逛街的中产阶级,也有面色各不相同的公司底层职员,光是从他们神采飞扬或昏暗死寂的脸,就能看出他们是刚下班,还是去上班。在不远处,NCPD的几辆警车围了一圈警戒线,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案件。真可谓是一幅颇具夜之城气息的众生相。

    与这繁华景象格格不入的是一个原地伫立了许久的金发灰色胡须男,他高大且魁梧,在脑后还绑了个马尾。

    光是从他赤裸着的上半身就可以看到诸多义体改造的痕迹,军用级的皮下护甲、右臂的螳螂刀、左臂的弹道协同处理器,背上背着一把荒坂HJSH-18正宗动能突击步枪和罗斯托维奇DB-2萨达拉技术双管霰弹枪。

    不仅如此,他下身棕黄色的工装裤上还插着两把手枪,分别是军用科技M-76E奥马哈和荒坂HJKE-11幸村。

    即便是在允许自由持械的夜之城,这样的武装也实属过于夸张,特别是还在公司广场的街面上。

    此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雨滴,原本拥挤的人流因为避雨而四散开来,渐渐地只剩他一个人孤独地在全息投影和各类霓虹灯牌下淋着雨。

    这名男子名叫詹姆斯·诺瑞斯,是NUSA军队的前任中校,是来夜之城接受心理治疗的,只是现在看来治疗效果好像不是很好,他人性一面的意识正在逐渐消逝。

    詹姆斯站在雨中,耳边依稀传来战友的声音:

    “他们有武器,不是平民,杀光他们!快,诺瑞斯,跟上!”

    詹姆斯的电子光学眼开始自动扫描四周,直至扫描到不远处NCPD划出的警戒圈,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发现小股武装部队,我将优先击杀疑似士官的目标。”

    随后他走向一辆警车,警车内有名警察正拿着手机和朋友吐槽自己还剩五分钟就下班了却遇到出警。

    詹姆斯的身影盖在了警车车窗上,那车内的警察察觉到有人靠近,看清不是一起出警的队友之后,刚厉声呵斥了两句。

    詹姆斯拿起萨达拉霰弹枪就是一枪,随着一声枪响,车窗破碎,车内绽放开一大片血红。

    詹姆斯的身后,十余名NCPD立马拿起武器对着他就是一阵开火。

    然而那些子弹打在詹姆斯的身上只是冒出一点火花,这些普通的警用枪械根本打不穿詹姆斯的皮下护甲。

    只见他收起打完子弹的霰弹枪,掏出两把手枪,右手持荒坂HJKE-11幸村智能手枪搭配智能链接,左手持军用科技M-76E奥马哈搭配弹道协同处理器。

    在这样的搭配下,两把手枪射出的子弹可以说是百发百中。每一次开火,就有一个NCPD的头颅被击中。

    没有佩戴头盔的NCPD们头部中弹后只能一个个阵亡,此时詹姆斯看见一个佩戴了头盔的警员,便抬手用射弹发射系统射出一发小型榴弹,随着榴弹爆炸,那警员也被拦腰炸成两截。

    “是赛博疯子,快呼叫暴恐机动队。”

    联合在一起试图实施火力压制的几个警员话音未落便被改持突击步枪的詹姆斯射成了碎片。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他们的武器打在詹姆斯身上连护甲都打不穿,而詹姆斯手中的荒坂HJSH-18正宗打在他们身上就是一个个比拳头还大的血洞。

    很快,背靠一辆警车的詹姆斯把正宗的一梭子都扫完了,这时藏于另一辆车后的一名警员意识到敌人子弹打光,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准备开火。

    只见詹姆斯的右臂弹出一把螳螂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这名警员刺来。

    螳螂刀的锋芒慢慢侵满了这警员的瞳孔,眼看着只差再几厘米他就要身首异处。

    “铮!”

    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一道肉眼难以分辨速度的刀光将螳螂刀挑起。詹姆斯彷佛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一般被一起挑飞,在空中做出一个后空翻卸力后重重地落在了警车顶部,把车顶踩出一片凹陷。

    詹姆斯定睛看去,那刀光原来是一把长刀,其刀身修长,望之如麦苗,比寻常的武士刀要长出一截。刀锋冷冽而清白,弧度不大的刀背尽头是漆黑的刀把,正被一双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抓握着。

    “忍者?荒坂……敌人……死。”

    詹姆斯用嘶哑的声音说出几个不成句的单词,脸上的战术电子目镜正不断地反复扫描着这名半路杀出的持刀男子。

    亚裔面容,持一把长刀类冷兵器,上身赤裸,一身的肌肉线条匀称而完美,上半身正面和面部都没有任何义体植入痕迹,但是通过扫描反映义体化至少在70%以上,肯定只是隐藏了植入痕迹。下半身一条黑色紧身运动裤,没有发现携带其他武器,威胁指数三颗星。

    那亚裔男子对自己刚救下的警员用手做了个驱赶苍蝇一样的动作示意他离开,随后轻轻一跳,也踩在了警车车顶,随后将长刀刀锋指向詹姆斯,口中缓缓说道:

    “第一,我是中国人。第二,你他M知不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见詹姆斯毫无反应,只是沉默着扬起了螳螂刀。亚裔男子撇了撇嘴:

    “嘁,完全失去自我了么?”

    随后他左脚向前稍稍踏出一步,将膝盖沉下,右脚作蹬地状,略微侧身,做了一个起手式。

    然而随着亚裔男子的侧身,詹姆斯的战术目镜开始疯狂报警:扫描到未知型号斯安威斯坦,威胁指数五颗星。

    瞬间,两人同时启动了斯安威斯坦,天空落下的雨滴在两人眼中近乎静止,两辆警车的车顶瞬时就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随后半空中传来一连串金铁相交的铮鸣声,两人在短短的一秒钟内已经相击十数下,亚裔男子利用长刀的长度很明显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在螳螂刀的攻击范围外就开始不断地劈砍,詹姆斯只能被动格挡,完全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直至两人越来越近,就在亚裔男子的身躯即将进入螳螂刀的攻击范围之时,随着一声爆响,螳螂刀被直接劈断。

    詹姆斯在半空中上半身后仰,右膝似无意识般微微曲起,整个人仿佛已是待宰羔羊。

    眼看亚裔男子下一刀已经迎头斩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詹姆斯的右膝处裤子被从里面撕裂开,一把刀刃弹射而出,眼看就要先一步刺中亚裔男子的头颅。

    然而亚裔男子彷佛早有预料一般,在膝刃弹出时就已经将头侧开,嘴角还勾起一丝胸有成竹般的弧度。

    下一帧,膝刃从亚裔男子的脸边划过,连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而詹姆斯则是直接身首异处,无头的躯体随着余势重重地砸在了亚裔男子刚刚站的车顶上,头颅却是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这一切书来则长,然而实际只是短短的十秒钟不到,甚至除去两人对峙的时间,真正交手只用了两秒左右。

    在四周围着的NCPD警员眼里,一个突然杀出的亚裔男子从螳螂刀下救了一个同伴。随后该男子与这个赛博疯子在霓虹下分站在两辆警车车顶对峙了几秒后,画面一闪,两个人影模糊了一下,然后一声金鸣,两人便交换了位置,只是亚裔男子还站着,那赛博疯子却只剩个无头身子倒下了。

    那亚裔男子把刀收起,从警车车顶下轻轻跳下,对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NCPD举起双手作无害状,正要开口说话时。

    一片红色的光照射在男子头上,地面出现提醒注意和远离字样的浮空车降落警示投影,空中传来喊话。

    “暴恐机动队,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否则立马击毙!”

    亚裔男子举着双手,缓缓地退出了浮空车降落的位置。

    随着印有MAX-TAC字样的浮空车降落,两个全副武装的暴恐机动队成员一前一后的举着枪走向亚裔男子。

    在扫描结果出来之后,走在前面的队员放下枪口,收起遮面的头盔,露出一张壮年白人面孔,对着那亚裔男笑道:

    “K,难得在晚上看见你,你又害我们白跑一趟。”

    那亚裔男,不,K放下举起的双手,耸了耸肩道:

    “是他选错了位置,居然在我楼下大吵大闹。要是不想白跑一趟的话,你们可以帮忙叫NCHC(NightCityHealthCare)然后一起洗洗地。”

    “那是NCPD的活,他们总得有点用处。”

    闻言,K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口中淡淡说道:

    “那就这样,再见,兰德里。”

    兰德里好像没有察觉到K语气的变化一样,和K挥了挥手便和另一个暴恐机动队成员走回浮空车。

    随着浮空车缓缓升起,刚刚跟兰德里一起下车的成员忍不住问道:

    “老大,刚刚那是谁,你们认识?”

    “他叫K,康陶的第一号战斗人员,听说甚至不单单指夜之城,而是全康陶,你可以把他当作康陶的‘亚当·重锤’。总之在战场上遇到他,投降就完事了,他杀我们这一支小队一分钟都不需要。”

    “这么牛比吗?可是我刚刚看他很友善,很配合啊。”

    “是啊,他对敌人以外的人都很友好。别看他没什么改造痕迹,他两年前的义体改造程度就至少超过70%。一个这么高改造程度的家伙行为举止居然跟正常人一样,想想就TM恐怖。”

    “那可太厉害了,你们咋认识的?”

    “等你多混几年就知道了,菜鸟。从小唐人街到谷地区,从市中心到日本街,这一整片区域只要有赛博疯子或者是帮派街头火拼,一旦我们出动慢一点,就只能在他的屁股后面吃屁。M的,居然用斯安威斯坦赶路,康陶就应该把他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