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从脑后插槽拿出一个银色的芯片。

    “这是‘星火’，可以实时监测客户生物信号和精确定位，在出现问题时会自动报警，我们将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在看到有案件发生时，客户也可以选择主动报警。”

    “你这是要和创伤小组抢生意？”格洛丽亚皱了皱眉头。

    K摇了摇手指说道：

    “第一，我们不需要植入生物芯片，这只是一个分离芯片；第二，就目前的民用技术而言，‘星火’的信号无法被屏蔽，而未经客户允许就物理取出的话它也会自动报警。第三，说白了，我们不是去救人的，我们只是去帮客户报仇的，客户不一定能活，但凶手一定要死。”

    格洛丽亚小心翼翼地接过，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它。

    “如果你说的第二点是真的，那这东西确实有搞头，你打算怎么定价？”

    K咧了咧嘴，笑道：

    “免费！”

    “你果然是个疯子。”格洛丽亚的神经好像已经慢慢适应了和K的相处，示意K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搞到一个加工厂了，一伙清道夫免费赞助的，现在日产量能有个三千左右，单个成本只要2欧，这玩意的精华在于上面写的程序，如果生产规模扩大，成本还能更低。”

    “只要这东西能传开，到时候，整个街上都是我们的眼睛和嘴巴。”

    “那你需要我干什么？”格洛丽亚疑惑道。

    “用你的人脉帮我把这个东西传开，在它的口碑发酵之前。另外前期可能得先帮我招些雇佣兵，我一个人不一定杀得过来。”

    “这事儿不好办，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相信夜之城能有个嫉恶如仇的正义使者。”格洛丽亚将芯片递还给K，轻声说道。

    “你可以告诉他们，这芯片是‘清道夫杀手’弄的。”

    在过去的几年里，大型清道夫团伙在夜之城越来越难得一见，传说只要团伙人数一多，行事高调一点，或是敢有个固定据点什么的。清道夫杀手就会找上门来，将整个团伙屠戮一空。

    所以现在，夜之城的清道夫团伙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小巧和隐蔽，做事都遮遮掩掩，低调了不少。相应的犯罪率也下降了不少，基本没有大型的恶性事件发生，甚至有不知情的平民为此向NCPD和市长寄了表扬信。

    “你就是‘清道夫杀手’？！是了，我早该想到的。那这事儿有搞头。”格洛丽亚的眼睛亮了起来。

    K对格洛丽亚微微一笑道：

    “那看来我们可以开始谈谈薪资待遇然后签个合同了。你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大概在多少欧？算上那些灰色的。”

    “看运气吧，好的时候就像前几天那个斯安威斯坦，一个就能卖近两万欧。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剩NCHC的工资了，一年下来算下来差不多接近十五万欧。”格洛丽亚很坦然地说道。

    “牛，难为你了，这么点钱还能供大卫上荒坂学院。我这儿可以给你开到每个月一万五千欧的标准，有意见吗？”

    见格洛丽亚摇摇头，K便往一份早已拟好的电子合同上填上一些数字和日期，然后把合同发送给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细细阅读了起来。

    良久，她抬起头，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向K，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你这上面写的是认真的？每天八小时、双休、节假日、年假，你这是哪个地方的劳动法？”

    “梦里梦见的，我要卷死那些吸血鬼，我的目标就是有一天整个夜之城所有的公司都必须按这个标准才能招到人。”

    K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充满了向往，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抵挡的感染力，格洛丽亚一时不禁看得呆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疯子，还是基督重现人间，但是至少现在，我愿意相信你。”说完，格洛丽亚将签完名的电子合同发还给了K。

    K嘴角上扬，随即往格洛丽亚的账户里转了两万欧，说道：

    “这些就算是你八月和九月的工资，多的就当是吃光你们存货的饭钱。”

    格洛丽亚对这种行为已经有一定预感，只是发出了疑问：

    “今天才8月28日，怎么就发九月份的工资了。合同上不是说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发当月工资么？”

    “应该马上就要交第三学期的学费了吧，先给你预支一下，免得你和大卫天天吃速食食品。”

    K说完，从裤袋里掏出两个芯片样式的东西递给格洛丽亚。

    “现在你的工作布置来了，这个分离芯片里记录着公司地址和一道认证程序，还有一些关于‘星火’的更多信息。公司里现在放着一万两千个‘星火’芯片，你做了认证之后就可以着手准备把它们散出去了。而这个是电子凭证，你可以用它来支配公司的账户，里面现在有一百万欧，有啥公事的支出就从这里面出，比如招点基本的行政人员和我刚刚说的雇佣兵，普通员工的合同就按我刚刚跟你签的那个样式，至于雇佣兵，你约好时间地点之后直接发我就好，我亲自去面试，大概就这样，有啥问题就和我说。”

    格洛丽亚接过芯片，将嘴角勉强地扯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应了声好。

    ……

    超级摩天楼H4顶层。

    K刚从电梯内走出，大卫就迎了上来，口中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哥，怎么样了？”

    “搞定了，你妈妈以后就为我工作了，别的不敢说，保证能每天回家。”

    “那我呢？”大卫闻言一喜，然后用更加期待的目光看向K。

    “你？下午去上学呗。”K摊开双手，露出一个坏笑。

    大卫如遭雷击，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过，我答应了你妈妈一件事，收你为徒，教你些防身的本事。”看着大卫呆滞的表情，K补充道。

    大卫表情一下又生动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K拿出一个超梦芯片和一个技能芯片，一左一右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装载着‘八极拳’的技能芯片，保准你装了之后下午马上就可以暴揍那个侮辱你妈妈的同学一顿。”

    “而这个是康陶的士兵训练芯片，我特别加了料的，你练几个星期后靠自己也可以暴揍那个家伙一顿。”

    “怎么样，完全依靠科技还是磨练自身实力，你选什么？”

    K把双手伸出摊开，将两个芯片一左一右地放到大卫面前供他选择。

    在稍作思考后，大卫咬了咬牙，拿起技能芯片，他一想起田中的嘴脸和那些侮辱妈妈的话，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

    看到大卫做出了选择，K反手一个爆栗狠狠地敲在大卫头上，微笑着说道：

    “选择错误！”

    说完，他把超梦芯片也塞进大卫的口袋里，口中教诲道：

    “教你的第一课，思考不要太有局限性，我可没说你只能选其中一项。现在拿出头环，去上课前你必须通过初级训练，然后明天，我要看到你那个同学伤得比你现在重一倍。”

    大卫摸着自己发麻的头皮，看着K和善的笑容，心里却泛起一丝丝凉意。妈妈，你好像把你儿子我送到一个魔鬼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