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梦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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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延玉深夜等待

    徐志郎摇摇晃晃往家走,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任何时候都清楚家的方向。

    他从殷京博物馆正门沿着围栏刚走到的拐角,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拉住他。

    “我这里有一个铁疙瘩,你来看看。”那个人显得很神秘,拽住徐志郎不松手。

    “我工友因为不小心摔断了腿,着急治病,要不我也不拿给你看。”

    工人另一只手打开外套,露出一个铁疙瘩。

    在微弱的光线下,徐志郎看到那是一只翘着尾巴的老虎,可惜只有一半。

    徐志郎摆摆手说:“不要,不要,要这东西干啥?”准备离开。

    那个工人拉住他不松手,说:“你说多少?只要你说个价,我着急用钱,工友的腿要紧,我不能看着他废一条腿,那他一家老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完做抽泣状。

    那个工人这种说词,他在寺庙向游客推销手串的时用过,但是工人这一次确实不像演的,这个工人语气太真实,他也听不出真假。

    “五十,你出我就要,不出我就走了。”徐志郎没打算要随意说了一个数字,说完摇晃着身子准备离开。

    “你好歹加一点吧,我真的急用钱,五十真不行,我工友用不了几天。”

    这句话说完,徐志郎就更分不清这个人说话的真假。

    他把口袋里面的钱全掏出来,总共不到一百块钱。

    “总共就这么多,你觉得成,就把东西塞我口袋,你觉得不成,我就走了。”

    工人没有多说话,将半个虎符塞进徐志郎的上衣口袋,接过钱叹着气走了。

    徐志郎也没多看,离开了。

    那半个虎符还挺沉,在他上衣口袋里来回摇晃。

    过了殷京博物馆,拐进小区,他看到一坨黑影,本能的避让。

    然而还是没有站稳,打了个踉跄,一只脚踩在了黑影上。

    “啊!”一个女人尖叫起来。

    徐志郎也被吓了一跳,酒立刻醒了一半。

    这个年代,街上有流浪汉也算常见的事情,怎么还是个女的!更凑巧还被自己踩了一脚。

    徐志郎连忙说:“踩哪里了?一个女孩儿怎么大晚上睡在这里?”

    女孩抬起头看了看他。

    徐志郎借着霓虹灯的光线看到了她的模样,似乎很熟悉,一张芒果脸。

    “你家不是在这儿吗!我就在这等你。”

    徐志郎心里面一惊,这声音不就是白延玉吗!她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这么早才回来?”

    “你在这等了多久?一个晚上吗?”

    “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徐志郎扶起白延玉,他明白了昨天早晨为什么会问他家在哪里。

    “你能说你出了什么事情吗?”徐志郎轻声问。

    “以后再告诉你,你家在几楼?”白延玉问。

    “三、三楼!”

    白延玉没有多说,提着手提袋拉着他上楼。

    这对徐志郎来说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他曾经“捡”过两个女孩,但也并不是完全是“捡”,只是他觉得这些女孩都比较可怜,又没有地方去,才把她们“捡”回家。

    这两个女孩到他家待了没多久,也都离开了他。

    然而他和这些女孩之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这两个女孩都叫他前男友。

    一个女孩是他在寺庙附近碰见的。

    那次他以超高的价格将两个佛牌卖给了三个纹身游客,旁边一个同行觉得他小子占了大便宜,找到那三个游客,告了徐志郎的黑状,三个人准备抓他,幸亏保安提前告诉他。

    他爬上了寺庙的屋檐,来到了一处没有开放的区域,在佛祖的肩膀上一直待到晚上十二点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顺着院墙爬到了后门,看到一个女人躺在们旁边的栅栏处,旁边还放着一个手提袋。

    此时已经半夜时分,漆黑一片,而侧门不在正街,几乎没没有人过来。

    他试着上前拍了拍那个女人,没有反应,又试了试女人鼻子上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

    他就把女人背回了家。

    到家以后他才看清楚女人的模样,年纪不大,小便已经失禁,裤子湿了好大一片。

    他把女人安顿在旁边的小卧室,烧了热水替她擦脸,还喂了几口热水。

    那晚他都躺在女人旁边,害怕女人出现什么危险。

    第二天他到药店买了药给女人喂下,女人才慢慢苏醒。

    后面几天他打听到那几个纹身的游客还在追查他,就没有去寺庙附近卖东西,也就在家照顾那个女人。

    女人在他的照顾下渐渐的好起来,还换上了他奶奶的衣服,后来在他家住了三个多月。

    这期间两个人始终没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女人一直亲昵的叫他“小男友”。

    相处中徐志郎知道女人的身世比较凄惨。

    女人和同村的男孩定的童养媳,十二岁就被父母送到男孩家。男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经常对她打骂。女人受不了离家出走,到了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到寺庙里求佛祖保佑,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后门。

    女人在他家待了三个月以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张歪歪扭扭的便条,并且称他为亲爱的小男友。

    另外一个女孩是个舞厅的舞女。

    他奶奶去世以后他迷茫而且惆怅,去了舞厅,在舞厅里认识了那个女孩。

    女孩主动跟他回家。在家里面抽烟、酗酒、飙脏话。

    也待的那几个月里。女孩不怎么讲卫生,家里面就像个垃圾场。

    她也对徐志郎暗示过许多次,而且到哪都叫徐志郎老公。但是徐志郎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女孩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以后,徐志郎有些厌烦了。

    有几天夜晚,徐志郎梦游起来打了几套驱鬼的拳术,每天早晨起床后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此几天以后,女孩有些害怕才离开。

    这也算他的第二个女朋友。

    这两个女朋友都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也就是那个女孩走了没多久,妞妞叫他下楼,告诉他自己谈了个对象,人很憨厚,已经到她家包子铺帮忙了。

    徐志郎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种男女朋友对另一个人的刺痛,也明白这种事在别人眼里究竟被怎么样看待。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经历远不止这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