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梦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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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的款待

    那个老头带着他来到祠堂,但是并没有让他参与这场祭祀活动,而是把他安排在祠堂旁边的侧房。

    安顿好徐志郎以后,老头出去祭祀去了。

    这边,几个女人已经将巨型牦牛的头割下来,褪掉毛,放在木板上,抬到祠堂。

    祭祀是由那个带他过来的老头主持,徐志郎猜测他就是这个村庄的村长,或者是族长。

    前来祭祀的人不是特别多,人群里有许多小孩。

    祭祀仪式开始,族长对着祠堂正面跪拜祈祷,然后点燃了预先准备好的篝火,接着代领全村的人喊着口号,然后又跳又叫,跳完之后又朝祠堂跪拜。

    一套祭祀的程序结束,才开始吃午饭。

    午饭也很简单,几个人抬上来几口大锅,里面是炖烂的牛羊肉,每个人都有份,就着盐巴吃。

    这顿饭吃了很久,一直到太阳偏西才结束。

    下午村庄里的人又准备了几堆篝火的木材。晚上仍然是祭祀仪式。

    当月光从东边升起,照亮村庄的时候,族长把地图和圣物从供桌上拿出来对着月光念咒语。

    念完咒语又是点燃篝火,然后载歌载舞。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等到仪式结束,族长把徐志郎安排在一户人家里。

    这户人家在祠堂不远处,家里面全是女人,一个年纪特别大的老太太,已经不能走路。还有一位比老太太年龄稍小的女人,可以拄着拐杖挪动,但是特别精神。比她小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还有六个从小到大的女孩。

    六个女孩当中,年龄最大的比他大几岁,中间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最小的也才五六岁。

    由于语言不通,他也只从这一家的装饰看到这一家情况还算比较好,有一院子的房子。

    徐志郎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牛油灯,灯芯被挑的很长,灯光也很亮,可以看到整个房间。

    他心里起了很大的疑问,为什么除了祭祀的那几个老人,这里的中年男性特别少。偶尔看到几个还有些木讷。

    村里面的男人都去了哪里?

    油灯随着石缝刮进来的微风不停地摆动。墙角里还有几只老鼠在打架,吱吱作响。

    墙角边一个柜子上有男人穿的罩袍和腰带,这一家应该也有男人。

    徐志郎躺在床上打量着这所房子,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朦朦胧胧听着附近的鸟叫声睡着了。

    这一次梦中的场景和原来的略有不同,原来打打杀杀的梦境变了地方。

    一群士兵闯入了一个小镇,挨家挨户搜查,将所有人集中在一个广场上,后面紧跟着开进来一群坦克和几辆运兵车,从车上下来一群穿着大褂,上面印有十字徽章的医生。

    士兵将村庄所有的人集中在一起以后,又把他们分成男人和女人,再把男人和女人分成大人和小孩,挨个抽取了所有人的血液。

    接着梦境一转,来到几天以后,一部分人被运兵车拉走,剩下一部分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小孩,被一百多个士兵押解着,强迫他们当向导。

    紧接着一个身临其境的感觉出现了。

    徐志郎似乎就是这场事件的主谋。

    他修着偏分,身着便服,在一个矿洞里听几个军官汇报情况,旁边的机械师修理着一个巨大的机器。

    一个军官将行军的路线图做了汇报,一个军官将最近采集到的血液样本都做了分析,显示血液里出现了许多分散的岩人样本,但是这些分散的样本没有一种可以统一的标记,还有一个军官说他负责的那一队人正沿着喜马拉雅山的另一面寻找。

    紧接着,一阵寒风刮过,他站在了一座山峰之巅,狂风暴雪迎着他吹来,身后只有几个士兵跟随。

    正感到一阵阵寒意,有人推开房门喊他起床。

    徐志郎睁开眼,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冲他双手合十,温柔地说着方言。

    他坐起身来,看看四周,屋子没有窗户,仍然黑漆漆的,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线可以看到屋外阳光明媚。

    女孩见他起床,说了几句话离开了。

    早饭时间,他看到了屋子里有男人的衣服,还有军械和刀具,这里确实有男人,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中午时分,族长带了几个人过来。

    仍然是那个机灵的男孩做翻译。大致的意思是如果他想留下,就安心住在这一家,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

    徐志郎也就安心在了这里住下了。

    一段时间过后,他慢慢地学会了简单的方言。他也在祠堂也看到了那头巨型牦牛的牛皮被钉在一面墙上,遮住了那一整面墙。

    他所在的这家,六个姐妹对他都很好,经常抢着去他房间喊他起床。

    几天过后,族长又来了一趟,问他在这里住的怎么样,并没有问他后面的打算。

    又住了十来天,他知道了几个女孩的名字,他的活动范围也开始增大。

    他了解到附近的山特别大,而且不通公路,没有电,这里有野兽出没,甚至还有一种会通过叫声吸引人过去的怪鸟。

    从村庄走出去,就会迷失方向,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知道了那个非常机灵的小男孩叫莫赤扎吉,只有十岁,他家也有五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哥哥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他也不知道,等他十五岁时也会去那里。

    而且去那个地方只能聪明、伶俐的人去,像族长家那个呆呆傻傻儿子那样的人是不能去的。

    过了一个月,又到了月明之夜,他晚上睡不着,借着月光在村庄里闲逛,走着走着,来到了祠堂。

    这里晚上没有人值守,他站在祠堂外面看着祠堂里供奉的图纸和圣物,心里面有点蠢蠢欲动。

    刚迈出几步,他开始清醒:这里并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这里的圣物更自己家的,也不能随意接近。

    他在跨入大门之前停了下来,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离开了这里。

    那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冰天雪地里,他围着篝火吃东西,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残兵,满地都是破碎的枪械。

    他站起来遥望着天空,目光像一支利剑穿过了暴风雪,穿过了雪山的山梁,来到了一个洞穴,洞穴里出现了一个人形生物。

    他的目光又附着在这个人形生物上,这个人形生物看了看洞口,弯着腰走进了一片光明里。

    早晨醒来,那个族长又来了,他这一次来是向他提亲的。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这家女孩的家人都觉得徐志郎各方面都很好,打算让家里面三个女孩嫁给他。并且给他分地、分房子。

    这样的事情徐志郎也曾预料过,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而且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姐妹六个当中,他可以娶三个。

    徐志郎向族长表示,自己在那座山后面有一位漂亮的妻子,他来这里来这么久,那边的妻子还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然而族长却表示他有妻子也没关系,在这里仍然可以娶这里的姑娘。

    徐志郎又表示,他如果想娶这里的姑娘还得那边的妻子同意。

    这次交谈之后徐志郎的待遇就开始直线下降。

    最先向徐志郎发难的是三女儿,这是一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女孩,比徐志郎大半岁。

    女孩的名字叫格桑•呼延卓玛,瘦瘦高高,有点精明。家里面许多的事情都是她向徐志郎传递,她喊徐志郎起床的次数也最多。

    下午她去了徐志郎的房间,倒掉了油灯里面的牛油。这些都是私下里做的,并没有让徐志郎知道。

    晚上,徐志郎摸到房间里才知道油灯的油没有了。

    刚躺下,外面就传来野兽的叫声,那声音有些瘆人,一会像小孩哭,一会像老虎低吼,持续了许久。

    然而以往都对他关怀备至的格桑•呼延卓玛却没有过来,院子里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徐志郎有些害怕,起身靠在后面的石墙上,在那里站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格桑•呼延卓玛并没有喊他吃早饭,直到中午他才晃晃悠悠的从房间里出来。

    此时,格桑•呼延卓玛的几个姐姐已经去后山放羊,她在家里面用牛羊毛纺布匹,较小的妹妹则在院子里戏耍。

    徐志郎并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仍然像往常一样,有吃的就吃,没有吃的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