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流行
这条河不大,几乎没有船通行。
徐志郎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一条打鱼的破船,船只很小,经不起大的碰撞。
他以较高的价钱买下了这只船,并且让船主在船的四周加上了一层芦苇。
收拾完以后,徐志郎亲吻了这条河的河岸,坐上船离开。
船顺着这条河而下,沿途磕磕碰碰,两岸是芦苇荡和山崖。最窄处非常狭窄,只能通过船身。
两岸的浪花夹杂着轰隆隆的水流撞击河岸的声音,愈发惊险刺激。
他不时可以看到岸边遮天的古藤,遮盖住一片山脚,各种珍琦的鸟兽也在河边觅食。
沿途穿过了几个溶洞,里面黑漆漆的,水流撞击洞壁的声音就像野兽在咆哮,瑟瑟声让人毛骨耸立。
穿过了岩洞是一线天,从河里面往上看,只能看到线一样的天空。猴子在一线天之间的树枝丫上来回荡秋千,大蛇吐着芯子看着小船。
一路向下,惊险又刺激。
到了天黑之际,小船冲出了一座大山,顺着河水拐进了一条大江。
大江上也没有船只,他孤独的看着船只漂在江面上。
此时天已黑,点点的星光映衬着两边的大山,山峦处不时出现闪闪光点,待到仔细看时,却不是灯火人家。
徐志郎站在船头思索,也许那个商人就像他一样,给他说了一个相反的地方。
这里除了一条河,并没有什么航道,也没有商人说的那么顺利。只是有一条河。
大河里河水大部分都比较平稳,但是不时会出现暗流,会有一个很大的旋转力将小船拽着旋转一圈,然后狠狠的抛出去。
时而听到浪花轻轻地拍打岸边,时而能听到两岸鸟鸣野兽吼叫,此起彼伏。
他躺下来,静静的看着天空。星星在天空一闪一闪,仿佛在告诉他一些许久之前的故事。
半夜时分,他被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吵醒,好像特别遥远,仔细听,又特别近,似乎就在眼前。
他立刻意识到前面可能是一段瀑布,然而地图并没有标记河流的情况,夜色是那么模糊,除了声音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轰鸣声让他紧张地站了起来。
船开始出现了颠簸,然后开始剧烈地摇晃,眼前出现了一片星空,有一条线遮住星空的下半部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徐志郎用力抓紧夹在船上的芦苇,大口吸气。
突然之间,船凹下去,徐志郎看到了整片夜空,随之而来的就是失重的感觉,过了没多久,随着水流重重地摔在深水里。
紧接着不断往下沉,当他开始手脚并用用力凫水想浮起来时,却感到瀑布上的水不停地把他往下拍,直至拍到水底。
恍惚中他感到自己没有了呼吸。
渐渐的,家里面那只猫——雪梨出现在眼前,雪梨灵活的在它眼前蹦跳,在他面前扭动着身体,不断从低处跳向高处,然后四肢配合,踩着风,不断地飘向另一个地方。
他也随着猫的动作在水里面扭动,时而旋转,时而手脚并用地配合,在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恍惚之后,他浮上了水面。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生存的伟大。
他用力的向岸边游去,到了岸边,已经精疲力竭。
他翻过身,看向天空,听着轰隆隆的瀑布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天开始亮起来,也能看清楚周围的轮廓。
这是一处浅滩,旁边是茂密的森林,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他起身查看了一下,除了腿上几处擦伤,其他没有任何不适。
坐在石头上思考该如何办时,不远处漆黑的榕树下,几只灯笼一样的眼睛扫视着他这里。
如果是往常,他会感到害怕,然而此时,他并没有任何恐惧感。
他甩了甩身上湿透的衣服,朝榕树里走过去。
还没有靠近,就传来一阵野兽的嘶吼。
当他走到榕树下,树枝上缠绕着一条巨蛇,发出“莎、莎、莎”的声音,蛇正对着几只既像狼又像花豹的动物吐出长长的芯子。
徐志郎的到来让两方都警觉起来,不约而同朝他看来。
几方都做出进攻姿势。
然而这时,也许是树林里的棕熊闻到了猎物的气息,咆哮者从上山冲下来,夹杂着山上的碎石,瞬间到了大蛇面前。
它的到来打破了三方还在试探的阶段。
蟒蛇抛开了豹狼,瞬间对棕熊发起了进攻,紧接着似狼似豹的野兽趁机对蛇发起了进攻,三方打斗在一起。
徐志郎观察着,并没有参与任何一方。
大蛇几次出击试图去咬住棕熊,棕熊伸出巴掌用力拍出去,蛇也敏捷地躲开。
棕熊站直了身子,用力嘶吼,嘴角流出长长的哈喇子。
然而,此时的豹狼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打算绝杀大蛇。
为首的豹狼趁机跳过去撕咬大蛇,然而大蛇的鳞片实在是太坚硬,豹狼撕咬了多次,没有太大的伤害力。
棕熊嘶吼完以后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跳跃着一巴掌拍过去,蛇再一次巧妙的躲闪开。
棕熊和大蛇连续试探了几次以后,开始正面进攻。
大蛇已经完全开始蔑视豹狼的威胁,全力进攻棕熊。
两只大物你来我往,棕熊抵挡不住,被大蛇缠绕住,大蛇也被棕熊在尾部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那以巴掌已经把大蛇的鳞片撕开,肉已经露出来。
豹狼群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从那个伤口下手,不停的撕咬,很快一个小伤口很快就被撕成了一个大裂口,里面的肉和血夹杂着往外流。
就在棕熊奄奄一息的时候,大蛇放开了棕熊,打算开溜。
它朝着参天的的大树爬上去,然而那一群豹狼却不打算放过那条大蛇,无论大蛇逃的多块,豹狼始终穷追不舍,并且不停的啃噬着那一块被撕裂的地方。
大蛇带着豹狼群离开了这里,留下了奄奄一息的大棕熊。
徐志郎等到豹狼和大蛇离开,靠近还在窒息中的棕熊,究竟是杀了它还是救它。
犹豫中,他掰开了棕熊的嘴巴,不停的对着棕熊做心肺复苏。
十几分钟过后,棕熊开始喘着粗气,渐渐睁开眼睛。
当看到眼前的人类,起身跳跃,做出战斗姿势,然而在徐志郎周围转了几圈之后,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站起来拍了拍胸脯,嘶吼了一声站在了他旁边。
徐志郎安抚了大棕熊,带着它到河边清洗伤口。
此时天已大亮。
这只棕熊相当通晓人性,在徐志郎清理完伤口以后,抓了河里的鱼到岸边,徐志郎生着了火,烤起鱼来。
徐志郎把背包里面的包袱也取下,里面的地图和随身携带的地图公式也都浸透。
他一并晾四次在大石头上。
等到吃饱,所有的东西晒干,已到了中午。
还有不到半天的时间,该怎么走?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走出这片深山。爬山是不可能,没有方向也没有路,而且猛兽众多。
逆流而上也不可能,只能顺水而下。
考虑到目前的状况之后,他和棕熊告别,打算沿着河流顺流而下。
在他转身离开,走了没多远,棕熊从他的身后赶来,和他站在一起。
就这样徐志郎带着棕熊,顺着大河往下。
当眼前出现大河的时候,棕熊驮着徐志郎从河里游泳,没有大河的时候,徐志郎骑着棕熊沿着河滩向下。
中途又碰见了一座瀑布,这座瀑布有将近百米高,水流从上飞奔下来犹如一条水幕,在第一个阶梯处形成一个水潭,然后又倾倒着向下,分为几个阶梯。
徐志郎抱紧棕熊,沿着河边,从瀑布上面奔跑而下。
不到下午,渐渐出现了人烟。
在一处大路的时候,徐志郎和棕熊告别。
他抚摸了棕熊的脑袋,有些不舍,棕熊不断嘶吼,不断摇头,徐志郎还是推着棕熊,不断的示意棕熊去远方。
他最终和棕熊分别。
徐志郎沿着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个大的集市。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他拿出地图看起来。
这个镇刚好在地图上是空缺,然而四周几条有标记的路最终都指向了这里。
找准了方向,他在镇上买了一匹马,朝着地图坐标的方向走去。
越走反而越没见了人烟,慢慢的,几乎见不到行人。
走了许久之后,他终于遇见了一个人,问了地方以后,他成功的在地图上找到了目的地,并且发现目的地离这里也不是特别遥远。
他扬起马鞭奋力驱赶着马匹向目的地进发。
渐渐见不到任何行人,而且山大林密,除了一条不明显的路,周围几乎没有人为开发过的痕迹。
终于在太阳的光影还能照着摇曳着树叶的时候,他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方。
一颗几十丈高的大树旁边一座紧闭大门的庄园。
他把马拴好,轻轻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没有回应,院子里也没有声音。
等了些许没见回应,他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然而仍然没有回声。
徐志郎看了看将要落下的日头,翻过了大门。
院子里一片死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荒草几乎和大门一样高。
他刚翻进院子没多久,就听到了马的嘶叫声,急急匆匆朝大门奔去,大树下却不见了马,也听不到马奔跑的声音。
“没有什么!”徐志郎自叹了一声,转身向院子深处走去。
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矮房子。里面透着光。
他推开门进去
“你来了!”这句话似乎是等了很久的老朋友说出来的话,是那么平和,就像知道他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