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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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温柔学长与命案

    耿秋韵在挣扎犹豫过后,选择若无其事,与巩行打球。

    她一方面为邢杨在意自己与别的男生打球而欣喜,另一方面又由衷希望,邢杨不要过于斤斤计较。

    毕竟她和巩行只是普普通通地打一桌台球,不存在任何暧昧旖旎,想来邢杨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真的发火。

    于是耿秋韵与巩行开始正常击球。

    巩行身为台球社的社长,球技已是出神入化,无论是对母球的控制,还是对整个桌面球形的分析,都无可挑剔。

    寻常的台球爱好者,单杆能打出三十分以上的得分,就算实力不弱的高手了。

    耿秋韵现在就处于这个层次,在桌面球形分布大好的前提下,有较大把握打出三十分以上的得分。

    然而她也止步于此了,再想打出更高得分,便需要一定的运气与手感,这比较难得,实战中基本做不到。

    巩行却强得出奇,简单的球形,随便打出六七十分得分,甚至直接把对手打超分也不在话下。即便是面对较为复杂的球形,他也能做到攻守转换自如,最大限度得分的同时,还能给对手制造无比头疼的障碍,也就是斯洛克。

    耿秋韵与巩行的第一次交手,基本算是巩行对她的指导球局。

    耿秋韵用尽全力去打球,在巩行眼里仍是破绽百出,攻守上都有较为明显的瑕疵,而且对整体球形的把控也相当欠缺。

    巩行已尽力放水,至少给了耿秋韵三次非常好的上手机会,可她依旧毫无悬念地输掉了这局球。

    对此耿秋韵并不懊恼,反而对巩行赞不绝口,夸赞他的高超球技,也惊叹他的温柔。

    是的,在耿秋韵看来,巩行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学长。

    两人在打球过程中,他一直用极其温和的语气,为她讲解各种球形应该怎么处理,而且他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优雅。

    巩行甚至给了耿秋韵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仿佛他就是昔年那位,在大巴车上,为她让座位,剥橘子的男生。

    这当然是耿秋韵的错觉,这世上或许有缘分一说,只不过这缘分并不容易出现。

    耿秋韵这一辈子,恐怕是不可能再见大巴车上那位温柔男生了。

    但不可否定的是,现在的巩行,给耿秋韵的感觉,和昔年那位男生一样温柔。

    耿秋韵说过,她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这是事实。但如果能和这种男生交上朋友,她是相当乐意的。

    因此在巩行邀请她继续打球之时,她依旧不假思索点了头,甚至有些忘记了脸色阴沉站在一旁的邢杨。

    这一天,耿秋韵与巩行一共打了七桌台球,用时两个多小时。

    长时间站着,这本身也很消耗体力,两人也都感觉到累了,可是都乐在其中,并不叫停。

    若非巩行的寻呼机响了,是有导师找他探讨毕业论文的事情,他不得不走了,否则两人还会打很久。

    巩行一走,耿秋韵意兴阑珊,注意力自然放回邢杨身上。

    事实上,耿秋韵与巩行打球的过程中,邢杨好几次想叫她走,别和巩行走太近,但是他最后都忍住了。

    因为巩行的行为举止的确非常温柔,文质彬彬,儒雅可亲,怎么看都不像坏透到骨子里的恶徒。

    况且巩行本身还是一名学生,他即便很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邢杨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看到的那些黑雾,或许是错觉。

    而且他自知自己也是肉体凡胎,没什么超能力。他所看到的那些黑雾,还有可能只是光线发散产生的某种神秘现象,与人心好坏无关。

    邢杨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便任由耿秋韵与巩行接触。

    这会耿秋韵像做错事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邢杨,咬着嘴道歉,“邢杨,对不起啊,我好像惹你不高兴了。”

    邢杨摇头说,“我没有不高兴。”

    耿秋韵说,“但是你刚才的脸色很不好看。”

    邢杨随口搪塞,“我只是有点着凉,人不太舒服。”

    耿秋韵一惊,连忙用手去探邢杨的额头,但邢杨宛如条件反射一般,后仰躲避。

    耿秋韵的手就这样在空中僵了好一会,方才低眉敛目,小声询问,“病得严重吗?有没有发烧?”

    邢杨心情有点复杂,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不严重,没发烧,只是喉咙有点痛,身体有点乏力而已。”

    耿秋韵忽然感到心痛,却也强颜欢笑,“没发烧就好。对了,邢杨,既然你没有不高兴,就是说你不反对我和巩社长打球?”

    邢杨思忖着点头说,“是的,我不反对。”

    “好的,我知道了。”耿秋韵甜甜一笑,先已迈开脚步,向球馆外走了。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耿秋韵都是在球馆里度过的,因为巩行会抽大把时间出来,陪她打球。

    耿秋韵由衷觉得,和巩行打球是非常轻松愉快的事情。巩行只要有时间,哪怕他的时间与她的课程相冲突,她也会选择旷课与他打球。

    随着耿秋韵与巩行的关系日益亲近,邢杨身为她的男朋友,无动于衷,反倒是向童隐隐看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于是向童规劝邢杨,好好看着耿秋韵,别让她和巩行走太近。

    邢杨不以为意,无论耿秋韵真的只是喜欢打台球也好,抑或是她已悄然变心也罢,他都不放在心上。

    因为他对耿秋韵,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她若留在他身边,他不会赶他走,她若想离开他,他也不会挽留。

    然而向童担心的却不是邢杨与耿秋韵会不会分手这个问题。

    他神色凝重地按着邢杨的肩,“老邢,你听说了吗,就在昨晚,永江路那边,出了命案,是一名医科大的女生,被歹徒一刀割破了喉咙。”

    邢杨不知道这件事,也并不关心这件事,淡淡说,“这好像是刑警们的工作,与我们这些学生有什么关系?”

    向童忧心忡忡地说,“是的,永江路出了命案,警察们自然会查案。只不过最近耿美女和巩行走那么近,巩行又住在永江路那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