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杂鱼救世之旅
繁体版

第二十章—贫民与平民

    正午的西卡谛艾从来不缺人,在这个初冬季节,人们更喜欢从家里走出来,一边享受这阳光,一边走进街边的小吃店点上一杯热茶,享受着一年当中难得的悠闲时光。温暖的茶水配上一块奶油蛋糕,这对于城市中的居民来说,足够带来一天的幸福。

    在冬季,大部分的平民其实是无事可做的,贫穷的人或许会去找一份工作,富有的人从来也不会繁忙,而夹在中间的普通人在辛勤劳动了一年之后,在冬季会尽量的放慢脚步,这也是每年产出人口的重要时间。

    少年穿过人流,走过繁华的街道。渐渐的,身旁少了许多身着干净的路人,房子也慢慢变得破旧,一座座小楼变成了平房,又慢慢的变成了一片残恒断瓦,路过的居民们也不再是充满了笑容,人人的脸上刻满了麻木,消瘦的身体一步一顿的行走在这片充满创痕的街道上,下水道里流淌着的也不再是污水,而是夹杂着丝丝鲜红的色泽,这也预示着昨晚或许发生了一场战斗。

    少年并没有在意这些,仿佛轻车熟路一般,侧身躲过来往的行人,轻轻一跃跳过沾满了血水的沟壑,左拐右拐之下走进了一条胡同当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少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上去搜身,而是轻声的越过了他,走向了路的尽头。

    咚,咚咚,咚。轻轻的扣在朽木的房门上,在短长短的顺序下,房子里终于是传出了一点声响,随后便变成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那个声音在门后面停了下来消失不见。

    “哥,你回来了?”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喊,听声音应该是个小男孩。

    “弗朗利,是我,开门吧。”少年对着门内的人小声低语,好像害怕吵醒周围的邻居。

    吱嘎~老旧的木门发出了呻吟声,少年也终于是见到了房子中的景色。

    不到十平方的院子里面堆砌着成堆的杂物,但大多就是写破木头和各种破烂,院子后面是一栋石屋,或许是长时间无人保护,整座石屋显得灰扑扑的,墙上也长满了大量的青苔,但少年没有在乎这些,径直的走向了开门的人。

    “弗朗利,你听我说,我们发财了!”少年双手激动的抓住眼前的弟弟,整张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仿佛得到了世间的宝藏,他说到:

    “今天遇见的法师大爷买了一栋房子!我赚了整整十五枚银币!”

    听见这个数字,弗朗利也是眼前一亮,连忙说到:“哇,哥,你终于攒够钱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眼前的弟弟,弗朗明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但仿佛是又想到了什么,又羞愧的低下了头,对着他小声说到:“弗朗利,如果我们把这个钱用来改善环境,我们可以吃上一个月的肉汤,但是我。。”

    “嘘,哥哥,你没必要道歉,我们俩能活到今天,不就是为了找到爸爸妈妈吗?只有你变强了,我们才有那个资格。”

    弗朗利轻轻抱住了弗朗明,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是啊,我们两个活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单纯的惧怕死亡?可能吧。是找到父母?也许吧。但是此时的弗朗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找到那对不负责的男女,然后狠狠的将拳头放在他们的脸上,然后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也知道,仅凭借自己与弟弟两个贫民,根本没有资格去调查什么事情,能不把自己饿死已经是拼尽全力。

    轻轻的拍打着弗朗利的后背,男孩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缓缓的进入了梦乡。弗朗明轻轻的将弟弟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床上,在慢慢的盖上一条单薄的被子,拿出了所有的钱,走向了房子的出口。紧关大门,向着外面走去。

    “只要缴够了学费,我就能上学了,能成为一名战士学徒,保护弟弟了!”

    这一刻,仿佛天上的云朵都为他起舞,而阳光也恰好照进了小巷,弗朗明感觉此时的自己就是即将成为故事中的主角,连走步的动作都轻飘飘的,只是一阵叫喊打断了他的幻想。

    “喂,小子,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最近是赚了不少啊!借点钱给大爷花花?放心,我有了就会还你的。”

    弗朗明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如坠冰窟,艰难的回过头,眼前的男人让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就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沃利哥,我也想孝敬您,但我真是没有啊,您看今天要不就这么算了?”弗朗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将手中的钱袋背在身后,抓着钱袋的手因为紧张而流满了汗水,整个人也止不住的往后挪去。

    “他吗的,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过来!你身后藏得什么?给我看看!快点!要不然老子先打断你两根骨头?”

    沃利一边骂着,一边朝着弗朗明的位置前进,狭小的巷子对于大人而言,并不足以顺利通过,而是要侧身,但是身为一阶中期的沃利却并不慢,才过去不到五秒钟,路程已经被他走完了一半,而此时的弗朗明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竟然愣在了原地分文不动。

    “这就对了,小子,算你识相,要不然老子抓着你,嘿嘿,你不会想知道的。”看见一动不动的弗朗明,沃利以为他已经认命了,也不向刚才那么着急,而是慢悠悠的,一点一点逼近,仿佛要享受少年脸上的恐惧与痛苦。

    “他吗的,狗东西,老子忍你很久了,去死吧!”弗朗明突然的暴起将沃利打了个措手不及,多少年了?三年?五年?他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这对兄弟从住进这里之后,就一直被他压迫,他早已经习惯,而今天的一幕,仿佛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巴掌。

    只见弗朗明随手抄起了地上的一捧沙土,迅速的甩在了沃利的脸上,趁着沃利揉眼睛的时候,赶忙钻进了一旁的路口里。

    “小杂碎,我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再全都塞进你嘴里!啊啊啊啊!!!”沃利痛苦的捂住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失明了,眼前只能看见一阵阵的虚影,沙子混着泥土,加上眼泪的调色,整张脸变成了一副抽象画。而在眼皮中的沙子因为被挤压的原因,划破了脆弱的眼周,几条血丝顺着眼泪流淌在他的脸上,为这副作品添加了些许诡异。

    终于,在挤出来大量眼泪之后,终于是恢复了些许视力。他愤怒的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巷子,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墙壁上,整条巷子传来了一波波的轻微震颤,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巷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沃利的喊叫之外竟然如此的静谧。

    。。。。。。

    弗朗明不敢停下,他不知道如果此时停下,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钱一定会被拿走,而沃利说的那些话,他也并不认为是完全吓唬他,虽然西卡谛艾的法律算得上是比较完善,但是自己一个贫民,就算死了,可能也只是略微调查一番,就草草结案,没办法,法律规定只有平民阶级以上才有资格享受法律的庇护,而他们这种贫民和难民只能拥有最基本的生存保证,更不用说奴隶,那种人只能算是动物。

    跑,不断的奔跑,跑到双腿酸痛,跑到精神力竭,跑到肺部犹如吃下了一颗火球,在无限次停下的念头中,他选择继续逃跑,终于,在一阵强光之后,他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回过神,看向身后静悄悄的巷子,弗朗明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双腿打颤的瘫倒在地上。

    虽然他很累,胸口也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他知道,自己跑掉了,而从今天开始,自己将成为一名学院的学生,那么沃利那个混蛋再也不敢来骚扰他。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啊,这么多年过去,终于看到了出头的机会,而弟弟,或许就不用再过这种住在贫民窟里的生活。

    想到这,他坚定的从地上爬起,望着这里烂的彻底的环境,走上了前往学院的大路。

    。。。。。。

    迪奥拉最近很心烦,本来他的人生就是继承家里的杂货店,然后简简单单的娶隔壁面包房老板的女儿为妻,两人虽然说不上什么天作之合,但也相识了很多年,两家的父母也是早早的就将婚事定了下来,但是不知怎么的,最近他的父亲觉得一个男人一定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妻子家人,所以决定将他送往学院进修,如此离谱的原因竟然得到了全家以及隔壁未婚妻全家的支持,这让迪奥拉觉得这帮人一定是疯了,或许是法师的魔药泄露了?天知道!但是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安逸的生活到此为止,就在十分钟以后,他的父母将带着他去学院报名,成为一名光荣的学生。

    “我说,爹,咋能不能不去啊?你看我胖的,这去了学校除了当肉盾我也做不了什么啊。”迪奥拉还想做出最后的反抗。向着他的父亲提议道。

    “你小子少说没用的!到了那边要好好学,我可告诉你,把你送过去老子我没少花钱,你要是学不好,哼哼。”说着便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吓得迪奥拉连忙缩了缩脖子。

    “哎呀,亲爱的,你别吓唬他了,乖,我的孩子,成为一个男子汉是每个男人必须经历的,你不必害怕,也不必紧张,加油去做就好了,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一个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妇人轻声说到。

    迪奥拉看着眼前的父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接受啊!没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想法,那么就只有顺从一条路可走。

    想到这,他也不再做出任何抵抗,而是认命般的背上了行囊,随着父母一起走向了北方学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