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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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关键时刻,还得靠老乡

    吕布见众人不言,转怒为笑道:“高将军,烦劳你拿去烧了吧。”

    高顺大惊道:“烧了?”

    吕布淡然道:“烧了。

    众人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心中五味杂陈。

    有人无所吊谓。

    有人暗自庆幸。

    没人说话,气氛非常压抑。

    负手立于大厅中央,吕布轻咳一声,语重心长道:

    “俗语常言,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在座诸公,来自五湖四海,之所以能在此聚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志同道合。

    成廉、魏越等人,自五原随我,蹈山赴海,未曾远离。

    入洛诛董,结文远于患难之际,识宜禄于多事之秋。

    厕身河内,郝萌、曹性仗义来投。

    自兖州起事以来,又蒙公台等人翊戴,布才得以带领诸将,与曹贼血战经年,不曾少歇。

    期间虽有濮阳兵败,定陶之失,却从未听闻诸公私下里有什么怨言,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志向,那就是诛杀民贼,让百姓能安身立命!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心愿,那就是匡扶社稷,为大汉开万世太平!

    曹贼凶残暴虐,杀庶民如割麦草,一屠雍丘,妇孺无孑遗,两屠徐州,泗水为之不流。

    我等愤然起兵,以有道伐无道,以正义诛邪恶,虽屡战屡败,却能忍辱含垢,知耻而后勇。

    因此屈居小沛之时,能上下团结,将士齐心,一朝奋发而拥帜入徐,兵不血刃而独占一州。

    入城之后,布厉兵秣马,正要上报百姓之仇,下雪败军之耻,不料河内兵叛,诸将背离,我怎能不痛心疾首!

    布思来想去,郝萌等人之所以起兵叛乱,最大的原因不是袁术的疯狂煽诱,而是军心出了问题,出了大问题。

    在高官厚禄和金钱美女的诱惑下,很多人开始走歪道,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加入这支军队。

    你们忘了,我没有!

    如果有人记性不好,我可以再说一次。

    我们这支军队,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它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安社稷,下济苍生!

    如果有人不赞同这一点,请赶紧滚蛋,我绝不挽留。

    如果你的志向与此相同,那恭喜你,这里就是你的乐园。

    我将带领你们,跟那些与民为敌的人搏命,跟那些祸乱天下的人死拼,直到胜利为止!

    布出身五原,距徐州五千余里,在天之西北角,之所以跑到东南来,不是为了争夺这里的土地和人民,而是为了大汉社稷和普天下遭受战乱之苦的黎民百姓。

    正因为如此,纵然有不少人参加了叛乱,布也愿化绢为灰,不计前嫌。

    只希望你们多想想父母妻子之仇,多顾念社稷苍生之难,自今而后,与我戮力同心,共讨曹贼。

    如此,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吕布这番话,既是聚拢人心的有意为之,也是发自肺腑的据实而论,说到激动处,一双虎目,饱含泪水。

    众人听后,无不感奋。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辽、魏越等人率先击案而起:“曹贼无道,愿与将军共讨之!”

    吕布向几人投以赞许的目光,关键时刻,还得是老乡。

    并州系话音未落,兖州系也开始躁动。

    很多人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客居异乡,都是曹操惹得祸,不由得气血翻涌。

    高顺第一个跳出来:“君侯所言,实为高论。顺愿与将军同心讨贼,除死方休!”

    许汜、王楷等兖州系头面人物紧随其后,纷纷出言赞同。

    陈宫本来想早点开口的。

    但是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所以耽搁了。

    第一个问题是,今日的吕布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刚才的发言,明明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可是听起来又十分带感,让人忍不住心生共鸣,想要与他共赴沙场,痛击魑魅魍魉,征服万里河山,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莽过去蛮干的吕布吕奉先吗?

    他看不懂。

    第二个问题是,吕布言语间暴露出强烈的伐曹意愿,这还是其自领徐州牧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谴责曹操。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还以袁术不肯践行运粮之诺为由,容许刘备屯兵小沛,把淮南方面得罪得透透的。

    袁术是曹操的死敌,联刘制袁,就等于间接帮了曹操的大忙。

    这是陈宫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劝谏过,但彼时的吕布横骨插心,就是不肯听从。

    也因此,他才萌生了利用郝萌除掉吕布,然后迎袁术入主徐州,进而对抗曹操的计策。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与吕布相比,袁术好不到哪去,但此人与曹操有不同戴天之仇,只这一点,就无人可比。

    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吕布很有点主动讨伐曹操的意思。

    要是这样,那就尴尬了。

    他上蹿下跳,折腾了半天,害死了郝萌不说,还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以后可怎么混啊?

    至于吕布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谁知道?

    他真的想不明白。

    他印象中,吕布就是一个纯粹的武夫,只要轻撩眼皮,就能把他看个底朝天。

    可是今儿个就算把眼睛瞪得溜圆,他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转念一想,吕布这两年,对他还是蛮好的,除了犟脾气和缺心眼。

    再说,他也看出来了,眼下这个场合,吕布非常需要他的支持。

    要是他不识大体,公然唱反调的话,吕布一急眼,非拿他开刀不可。

    毕竟,叛乱的罪证,可攥在人家手里呢。

    想到这,他心中轻叹一声,拱手道:“君侯所言,宫深以为然,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兖州系大佬发了话,效果就是不一样。

    之前忸怩不敢表态的将领,一时间纷纷唱和。

    面对此情此景,丹阳系终于坐不住了。

    在陶谦主政时期,他们就与徐州系死不对眼。

    要是没有吕布的庇护,他们会像狗屎一样,被徐州系扔到粪坑里,再啐上两口。

    因此,在看到并州系和兖州系彻底倒向吕布之后,许耽等人也不敢再等,立刻表达了效忠之意。

    至此,无动于衷的,就只剩下徐州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