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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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尴尬的月色

    狗哥(我刚给见义勇为的程远墨偷偷起的外号)和他朋友开车拉上我们三个去了附近的医院,我们给各自的男朋友/老公打电话去医院汇合,给姜芋的眼睛治疗时昂司到了,他身后是气喘吁吁的路彦舟,而徐展,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怎么搞的老婆?你没事吧?”彦舟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伸手轻轻抚平我被扯乱的头发。

    “都怪我,来得太晚了。”待护士给姜芋的眼睛上完药后,昂司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尽管戴着口罩,还是把旁边的小护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程远墨在旁边站着,双手插兜,用他的大长腿稍显尴尬的划拉着医院的地面。

    “谢了啊邻居,”姜芋潇洒冲他扬了扬手,“加个微信,我把挂号费转你,哪天再请你吃个饭。”

    “我操,糟糕,应该是刚才动手的时候给手机摔坏了。”她晃了晃之前那位富二代送的最新款手机,懊恼说道。

    “加我的吧,我的应该没事。”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出二维码,让程远墨扫了一下。

    狗哥(我刚给见义勇为的程远墨偷偷起的外号)和他朋友开车拉上我们三个去了附近的医院,我们给各自的男朋友/老公打电话去医院汇合,给姜芋的眼睛治疗时昂司到了,他身后是气喘吁吁的路彦舟,而徐展,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怎么搞的老婆?你没事吧?”彦舟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伸手轻轻抚平我被扯乱的头发。

    “都怪我,来得太晚了。”待护士给姜芋的眼睛上完药后,昂司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尽管戴着口罩,还是把旁边的小护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程远墨在旁边站着,双手插兜,用他的大长腿稍显尴尬的划拉着医院的地面。

    “谢了啊邻居,”姜芋潇洒冲他扬了扬手,“加个微信,我把挂号费转你,哪天再请你吃个饭。”

    “我操,糟糕,应该是刚才动手的时候给手机摔坏了。”她晃了晃之前那位富二代送的最新款手机,懊恼说道。

    “加我的吧,我的应该没事。”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出二维码,让程远墨扫了一下。

    回家的那晚,彦舟抱着我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他怀里的是一个娇软的布娃娃,珍贵、易碎,我在他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胡渣。

    咽了一下口水,他低头吻下来,动作依旧轻柔到不像话,情至深处,他在我耳边低声呢喃,“老婆......今天可不可以直接.....”

    本来已经意乱情迷的我瞬间惊醒,下意识推开他。

    如水般美好平静的月色中,就这样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样的月光下,该是静谧的、该是温软的、该是释放的。

    怎么也不该是这样尴尬的。

    沉默了半晌,彦舟勉强了笑了笑,说道,好。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换了个姿势抱着我,轻轻地吻了下我的额头。

    “晚安老婆。”

    我知道,彦舟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的。

    大学时期我们刚恋爱时,没有人在这段关系里提过关于未来生孩子这件事,毕业后,家长见面,定日子,结婚,一切一切都顺理成章,双方家庭也没有说过孩子的事。

    如果不是我的刻意,也许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会说话了。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我一直抱有一种“恐惧感”,无论是生育下一代还是孩子本身,都如同内心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般可怖。

    很小的时候,我的生父酗酒后总会家暴我妈,也会顺带捎上我,比如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看到这个赔钱货就来气!”

    我的童年,几乎都是由昏黄的灯光,男人身上的浓烈的酒气,披头散发的母亲,和瑟瑟发抖的自己组成的。

    无数个夜晚,我的妈妈在挨打过后抱着我,“如果不是小珣,妈妈一定就撑不下去离婚了。”

    我不明白,那个男人都快把你打死了,为什么要为了我而维持这段可笑的婚姻?

    虽然那时只有六岁,但在我幼小的心底并没有抱着完全的感激,还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感,直到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叫做怨恨。

    终于熬到了十岁那年,他们想开了,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次年,在姥姥姥爷无数次的催促下,我妈带着我走上了相亲之路;各种各样奇怪的中年男人,在知道了我妈有个“小拖油瓶”后,大部分相亲对象都选择了“再说吧,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不带孩子的。”

    再后来,我妈认识了我的继父,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并且完全符合我从小渴望的,父亲的形象,他高大、强壮、晒得黑黑的皮肤,笑时会露出白色整齐的牙齿。

    他每次见到我时都会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脑袋,再掏出几块大白兔、或是进口的巧克力,偷偷塞给我。

    那真是我从小到大吃过最美味的糖果。

    也是少有的,有个人保护我,让我的内心深处不再有“自己是个多余的拖油瓶”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完整而幸福的生活没有一直延续下去,两年前我刚结婚不久,他突发心肌梗塞,撒手人寰。

    前一天还在群里发微信说这周回来让彦舟陪他喝两口,给我们做好吃的他,再次相见,已是阴阳两隔。

    匆忙赶往医院,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早已冰凉的双手,却被一股蛮力粗暴的推开,我抬眼,哦,是他前妻的女儿,离婚后一直在美国上学。

    “不要碰我爸爸。”她用蹩脚的中文冲我喊。

    我懒得和她计较作为女儿谁在这些年里做得多或少,只是想到,如果他看到我们在他的遗体前大声争吵,一定会很难过吧。

    他在世的时候你从未打过电话问候一次,无论回国与否也从未来看望过他,在他好好活着的时候你始终隐身;人死如灯灭,现在的后事,你喜欢料理,就都归你。

    反正他再也看不到了。

    反正他再也不会笑眯眯的摸着我的头,如果多年前一般,偷偷塞给我进口的巧克力了。

    反正他再也不会拍着彦舟的肩膀,佯装严肃的警告他“对我闺女好点听见没!”了。

    反正,我再也没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