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过去的记忆”，是任何一个午夜屠夫都绕不开的问题。

    “别再想着之前的配送员了，你要知道，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萤龙又嚼了一口肉干，拎了拎要配送的大箱子，但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你现在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还好不了，现在还出去，就是找死。”我抬起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独眼，慢慢接过他手里的箱子，“这个忙，我必须帮。”

    他反复看了我几眼，或许是被我坚定的态度所阻止，动作有所减缓。

    “我要送到的地方很危险，但便利店员工的身份能带给我保护。”萤龙还在坚持，

    “算了吧，”我打断他的话，“店长不知所踪，店面也被砸了，他的威慑力是否存在，还不好说。”

    我看了眼店面外，许多影影绰绰的轮廓在街头巷尾数一闪而过，似乎在远处徘徊，打量店里的情况。

    “我再怎么样了，也比你能打。”萤龙还在嘴硬。

    “你现在身负重伤，还被畜生巷的势力针对，”我叹了口气，分析道：“但我不一样，我在这里混了很久了，畜生巷的屠夫跟我是同事，它们不会对我怎样，再不济，我还能找楼长求助。”

    “楼长不是也失踪了吗？”一旁的白念插嘴道。

    “那我就找邻居帮忙。”我给了白念一个眼神，后者陷入了沉思，他应该在想，我能找那个邻居帮忙。

    我将注意力放回萤龙身上。

    萤龙也在沉思，良久，他缓缓坐下，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无力道，“说起邻居，庄仁，你还记得你刚到夜之城的时候，是怎么安身立命的吗？”

    “有邻居帮忙，没有他们，我活不过24个小时。”我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

    “呵，”萤龙似是嘲弄地笑了一声，他抬眼看了看我，“那你的邻居，现在，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