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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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得啥别得病

    刘淑兰和一位女护工从楼梯下来,居高临下早早看到了安康等三人,忙用手挡着青紫的左眼径直地走进食堂,到窗口给老人们端已打好的饭菜。

    安康等三人站到门外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吃饭,觉得一切正常,才和管理人员打声招呼离开了老年公寓。

    黄志飞上了自己的车径直离开。

    铁林说什么也不让安康走,非要找个地方喝点。接着于燕来电话说,在洪丽的店里订好了位子,让安康过去,随后铁林也接到了洪丽的电话。

    安康明白,这是洪丽和于燕组局帮着消除安康和铁林之间的尴尬。

    去吧。

    酒菜上齐,洪丽和于燕有意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劝酒。

    过了十多分钟洪丽向铁林使了个眼色,铁林端起杯说:“安康,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说了,话都在酒里,我干了。”

    一扬脖把杯里的酒全喝了,站着看安康。

    安康没有端杯。

    洪丽怕安康不喝铁林下不来台,忙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别的事不说,你尝尝这酒怎么样,是推销酒的人特意送我的。”

    于燕也说:“我喝着不错,安康你尝尝。”

    安康看了她俩一眼,端起杯抿了一口说:“我尝不出好坏,喝到嘴里一个味儿。”

    铁林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扭头看洪丽。

    洪丽说:“坐下吧,这事过去了。”

    接着她又说:“安康,这事铁林做的是缺德,揍他一顿都是轻的,但是根子不在他这儿。我问过铁林,为什么不去大菜贩那里上菜,反而要去温晴的地摊上菜?你猜是怎么回事?”

    安康抬头看洪丽不说话,于燕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洪丽说:“是一个叫吉顺的人特意带铁林过去看温晴的,要不那么大的市场,铁林怎么能那么巧就能遇到温晴。”

    于燕听了“叭”的一声放下放下筷子,骂道:“这个王八犊子。”

    安康端起杯一口干了,对洪丽说:“这酒挺好喝的。”

    铁林忙给安康倒上酒,安康端起杯对众人说:“能说服潘奶奶去老年公寓,我特别的高兴,来,大家都喝一口。”

    所有人热烈响应,纷纷干杯。此后几人天南海北的胡扯起来。安康时不时的走神,右手握着筷子一下一下的往左手心里扎,于燕看着都疼。

    吃了快一个小时,安康说今早出来前就和温晴说好了,晚上吃牛肉元葱馅饺子,下午早点回家给老婆孩子剁馅包饺子去。

    洪丽说下午找个地方唱会儿歌,吼几嗓子醒醒酒。

    安康坚持要走,于燕说有事要和安康一起走

    铁林喝了酒不敢开车,跑到外面给安康叫了车,看着安康和于燕上车,又先付了打车钱才挥手告别。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铁林讨好地对洪丽说:“这两次的事多亏你了,我没看错人,要不……要不咱俩在一起试试?”

    洪丽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披个绿头巾,天天给你擦屁股?咱俩只不过是玩玩。现在呢,我答应的事摆平了,也把安康的怒火转到了吉顺身上。你答应帮我用内部价买房子的事,还有没有准儿了?”

    铁林忙举手:“这事我正办着呢,你不信我发誓。这事一个月内就会有消息。”

    “行,那我就再等一个月。不过我提醒你。温情可是安康的逆鳞……”

    铁林忙说:“我那天不是喝多了吗?”

    省立医院,可以说是安康开始做护工的起点。他绝大多数的护理知识和技能都是在这里学到的,很多科室都有教过自己的师傅,唯独中医科没有。

    而明哥的父亲又正好住在中医科。

    九月三日上午,安康接到明哥的电话,他父亲住院调理身体,希望安康能来护理。

    安康再次报价24小时三百六,另外管三顿饭,明哥回答两个字:“可以。”

    明哥姓蒯,大名蒯东明。

    其父蒯满仓,八十岁了,有点佝偻腰,看上去比牛贵勤还瘦。得了个怪病——味觉失灵。

    酸甜苦辣咸一概尝不出来,偏偏他又是个天生的不分香臭的瞎鼻子,弄得老头吃什么都是跟嚼蜡似的,两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

    西医怀疑蒯满仓是脑梗引起的,查了好一阵没查出老头哪里梗,只好看中医,于是老头住进了中医科。

    安康的护理任务是:每天陪老爷子去针灸室针灸,按时给他服中药,再陪着他散散步,连饭都不用打。

    蒯老爷子不吃医院的饭菜,有两个地方专门给他送饭。一处是会员制的会所,另一处是对外营业的饭庄。

    这两处都是明哥的产业。

    安康刚来不了解情况,惦记着打饭从明哥要饭卡。明哥说:“有人给老爷子送饭,你跟着吃就行了。”

    中午,会所送来的是米饭、姜丝肉。姜丝肉炒得还可以,只是米饭有点硬,老爷子满口的假牙嚼不烂。

    饭庄送来的是炝汤面条,也不知是出锅时间长了还是路上耽误了,面条坨成了一大块面圪搭。

    对于不花钱的饭菜,安康向来是不挑的,吃饱就行。

    但蒯满仓不答应,不光自己不吃也不让安康吃,把饭菜原样摆回餐盒中。拉着安康去了医院外面的小吃部要了一盘尖椒炒干豆腐,一大盘拆骨肉,两碗米饭,又问安康喝什么酒。

    安康哪敢喝酒。蒯老爷子说:“我喝酒喝了一辈子,现在有病不能喝了。你喝我看着行不?我现在特别爱看别人吃肉喝酒,这盘拆骨肉就是给你点的,我吃不香喝不辣,你让我看着你吃香喝辣过过干瘾还不行吗?”

    安康只好点了二两散白酒。老头大赞安康会吃,说吃肉就得喝白酒,喝啤酒不对路。安康一口酒一口肉,半斤拆骨肉吃完二两白酒喝干,就着尖椒干豆腐又把那碗米饭吃了下去。看得蒯满仓老怀大慰,放下筷子大讲特讲自己年轻时如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讲到后面叹气:“唉,现在别说吃了,想看看别人吃都不愿意给你看了,得啥别得病啊,别管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