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激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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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敢我就敢

    陈冬,22岁,在市里唯一的大学马铁大学读书,今年刚刚念大二。

    他是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人,人长的敦实,个子中等,最需要指名一点的是,他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那厚厚的眼镜片比艾小鹿的姐姐艾方圆还要亮眼的多。

    如果说艾方圆的眼镜片叫厚,他的眼镜片用厚这个词恐怕已经不太足够了,起码得加个“狂”字,形容词狂厚。

    戴着狂厚眼镜片的陈冬话并不多,待在忽而议论声纷飞忽而静谧的如同身处密室的环境里,他显得有些异样的独特。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磕着瓜子,在他的脚下,成堆的瓜子壳比任何人的都多。

    他本来也没打算来参加什么会,完全是因为家里父母临时有事上镇上办事去了,没办法,只好凑数似的赶来赴会。

    他的目的很简单,把这次会议的过程和结果听进去,等回去之后说给父母听,然后再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所以,他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接受任何安排,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把手里的瓜子嗑完,然后再找机会抓一把瓜子来继续嗑,直至会议结束。

    白玉飞瞄准了他,看中的就是他大学生的身份。

    这年头,大学生的含金量虽然大不如八九十年代那么高,但还是有些份量的。

    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农村,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说的话堪比专家教授之流。

    看着大家伙儿对未来老丈人说的话,分外认可,白玉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不管大家怎么想,白玉飞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在这打了半天酱油,瓜子也嗑了不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因为他压根也没想让未来老丈人说服大家。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跟上辈子还有什么区别?重蹈覆辙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反正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白玉飞想定,伸手捣了捣正频频低头嗑瓜子的陈冬。

    陈冬感受到腰间一阵酸胀,回头一看,发现白玉飞正觍着脸,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陈冬眼里的疑惑盛放,“怎么了?”

    他说话的声音还很小,除了坐的近的几个人,稍远一点的完全听不清。

    这不是白玉飞想要的效果。

    他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扯着嗓子故作姿态的大声喊道:“冬哥,你们大学生也放假啦?”

    陈冬被白玉飞的破铜嗓子喊的一激灵,哭笑不得的回答:“是啊是啊。”

    两人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大家对白玉飞这小子说的话忍俊不禁,大学生也是学生啊,你这个初中生放假了,也不能拦着人家大学生放假啊。

    白玉飞扫了一眼众人渐渐聚过来的目光,暗暗一笑,接着咋呼道:“冬哥,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单位找好了吗?”

    白玉飞大言不惭的问着,听他的口气就跟他是人家老头似的。

    陈冬也不生气,趁着空隙的时间终于把手里的瓜子给吃完了,他拍了拍手,抬起头,扶了扶厚厚的眼镜,“单位还没有找好,等到实习的时候再看。”

    白玉飞哦了一声,没打算放过他。

    “工作还是早点落实好。”

    “对了冬哥,说起工作我有点疑惑,你是大学生,帮我分析分析呗。”

    陈冬黑框眼镜后的目光稍微停滞了一会,他有点想不通,不是在讨论关于厂子倒闭的事吗,你小子没事找我聊工作干什么?私下聊也行啊……

    尽管疑惑,陈冬还是很客气的点点头,“你说。”

    白玉飞笑着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前面,从装着瓜子的塑料袋子里抓了一把,右手捧着瓜子,左手拣一颗两颗三颗瓜子,一股脑的丢进嘴里。

    嘴巴鼓动着,没一会吐出一粒两粒三粒……瓜子壳。

    他转身站到陈冬面前,一脸笑容可掬,“我就是纳闷,一般企业如果说倒闭了,或者说员工被开除了,难道不需要赔偿员工的损失吗?”

    白玉飞一边随意的嗑着瓜子,一边拿眼睛瞥着陈冬,剩下的目光都留给了在座的各位。

    还有谁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

    陈冬听清了白玉飞的话,虽然他不太明白白玉飞这么问的用意,依然扶了扶眼镜,灯光下一片银光在镜片上一闪而过,使得严肃的他看起来颇有些老教授的味道。

    “嗯……”

    陈冬沉吟了一下,根本没有敷衍的意思,“照你这么说的话,只要是我国的合法企业,但凡涉及到开除员工或者企业由于经营不善倒闭的,是有责任和义务来给员工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赔偿的。”

    “呸~”

    白玉飞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子弹片似的瓜子壳抛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抛物线,经过万有引力的作用,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跌落在地。

    “赔偿的额度大吗?”

    白玉飞又问。

    陈冬皱起眉头,心想我虽然是大学生,可我学的不是企业管理,更加不是学的法律,你问的这些应该去找机会翻翻劳动法,总比问我强啊。

    虽然这么想,可是陈冬不敢冒着给全国大学生抹黑的风险,回答说不知道。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大学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号称百科全书、万金油等荣誉称号。

    陈冬只能避免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用自己学习到的课外知识的记忆,有些心虚的回答了白玉飞,“额度挺大的。”

    说完继续埋头嗑瓜子,心里想着,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

    似乎听见了陈冬的心声,白玉飞果然不再问了,他挺着胸膛,把手里剩余的瓜子塞进口袋,在大人们面前来回踱步。

    他站在大人们的面前,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既然不管是公司倒闭还是被开除都有赔偿,那么大家为什么要急着去辞职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咋咋呼呼这么半天,原来是在说这事?

    只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了,村里唯一大学生陈冬的话他们是愿意相信的,不管是他的为人还是他大学生的身份。

    又只不过……我们没说立刻就辞职啊,等找到下家再提辞职的事,这也不算耽误事吧?

    甚至大多数人心里想的是,要是我刚谈好了下家,然后厂子倒闭了或者把我开除了,那我既能得到赔偿又有新的着落,这是不是就叫一箭双雕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玉飞老爹白孝武第一个站起来,他恶狠狠的瞪了白玉飞一眼,“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白玉飞一听,不管不顾的拧着脖子大声道,“你要是敢辞职,我就辍学不念了!”

    白孝武大怒,“反了天了,我看你敢不敢!”

    白玉飞:“你敢我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