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从婴儿开始掌控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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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妖刀血鸣

    无名的意识蓦然进入刀身之中,只见一片血色天地间,六花赤着身体,立于半空,双目紧闭,仿佛被一张血色的蛛网捆缚。

    一头半虚半实的多足怪物掌控着血色蛛网,血红的身子庞大如山,看到无名的意外闯入,那头怪物睁开上百只邪恶复眼,向他施以强大的精神攻击。

    自从无名击杀邪神后,他获得了“弑神者”的称号,对一切邪崇异类具有极大的威慑力。

    他一指点出,自指尖射出一道剑气,瞬间洞穿了怪物的身体。

    怪物无声嘶吼,整个身躯猛地膨胀开来,受到重创,竟然顷刻间爆炸,化作血色烟雾飞速消散。

    弑神者的称号让他对异类怪物的杀伤力倍增,这头怪物的实力远逊于邪神,甚至连他的随手一击都挡不住。

    无名的意识再度回归现实,方才发生于刀身异空间的变故仅是瞬间之事,在旁人看来,他只是以匪夷所思的手法接住这一刀,六花便从气势汹汹霎时偃旗息鼓,倒在了地上。

    三船也于此刻赶至,急忙俯身查看六花的情况,发现女孩气息微弱,若有若无,脸色异常苍白,一时茫然失措。

    “她的魂魄受损,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无名的声音蓦然响起,让三船惊愕地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三船先生,此刀是何来历?”

    “无名,你既知六花性命垂危,可有法子救她?”三船顾不上答话,一心只关切着弟子的安危,此刻的他并不是掌控一国的武士首领,仅仅是个关爱弟子性命的无助老人。

    “我尽力而为。”

    ……

    “数百年前,有一位传奇锻刀师,他的妻儿在战乱中被一群歹徒杀死,他怀着极大的悲愤,花了十年寻找材料,最终铸成了这柄妖刀‘血鸣’,他手持此刃,斩杀了仇人。传说中,此刀饮血之后便会与宿主产生共鸣,具有匪夷所思的力量,很多人对妖刀趋之若鹜,都想将其据为己有,因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后来,此刀一直被封藏在铁之国,常人一旦可以触碰此刀,便会失智发狂,六花是唯一可以正常接触妖刀的人。”

    听完三船讲述妖刀的来历,无名也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六花可以接触妖刀,不受其反噬,恐怕是刀内的怪物想慢一点享用这具年轻的灵魂。如今妖刀邪灵已被无名诛杀,再也无力害人,只是六花恐怕难免夭折的宿命。无名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暂且维持住她的状况,使其不致恶化。

    灵魂是最为玄妙之物,无名还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如何修复破损的灵魂,他只能在脑海中思量各种可行的对策,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效果却无法保证。

    他不想将女孩回天乏术的真实情况告诉三船,只说情况还未明朗,需要让她静养几日。

    女孩一连昏睡了三天,这天夜里,无名带着君麻吕继续修行仙术,让君麻吕独自练习后,他取出妖刀血鸣,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刀身三尺有余,微带弧度,此刻颜色转为暗红,像是凝固的血。

    妖刀内部有一处奇异空间,似是以一种特殊的封印术开辟而成,那头怪物是后来寄宿于刀身内,还是吸收了过多的怨念杀意自行凝聚而成也是个谜团。

    “我好像杀得太快了一点。”无名稍觉后悔,寻思当时应该以慧眼将怪物的本源看清楚再杀,只是没想到怪物太弱,一击便死了。

    忽然,他目中一动,隐约发现刀内的异空间并非一无所有,似有一缕微弱的灵魂意识飘荡其中。

    他再度以慧眼之能,将意识投放入刀身,发现妖刀内部空空荡荡,一片死寂,连光线都没有。

    他结印于胸,用意识游遍此方天地,全力搜索其中尚存的残魂碎片。

    如此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他的眼前仿佛有无数星光汇聚,缓缓形成一个黑发女孩的模样,浑身笼罩着淡淡微光,身体虚幻不实,看模样正是六花。

    随着女孩的身形再度凝聚,这片空间也恢复了些许光亮,隐约与她的状态彼此呼应。

    无名睁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这是六花曾被怪物摄入此空间的些许灵魂,无名将其悉数聚合,宛如合成一块拼图。

    只是这具残破的灵魂没有意识,目光空洞,如同提线木偶。

    若能设法将这具灵魂回归肉体,多半便可为女孩续命,无名退出妖刀空间,持刀前往六花昏睡的房间。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六花悄然睁开眼睛,只觉周身无力,头脑一阵昏沉,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发现一只温暖的手正覆上自己的额头。

    这股温暖让她想起了幼时离开自己的母亲,然而,下一秒她便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那只手,张口便咬。

    无名的脸上微显错愕,无奈道:“虽然看到你刚苏醒便这么有活力,很值得高兴,但你干嘛要咬我?”

    “唔!”六花刚想说话,可又发现一开口他便跑掉了,当即决定先咬个过瘾再说。

    无名当然可以躲开,只是没当回事罢了,甚至先一步收起了自行护体的查克拉,否则女孩这一口咬去,指不定会崩碎几颗牙。

    六花见他神色平静,好像不痛不痒的,也觉得无趣,便松了口,义正言辞地说:

    “谁让你说三船爷爷的坏话,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你!”

    “可你爷爷都没有怪我啊。”

    “我不管,反正你不是好人。”

    “六花小姐,我必须得提醒你,刚刚把你救活的可正是你口中的坏人。”

    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六花被说得哑口无言,小脸都气红了,她这一动怒,昏睡数日的疲劳一股脑涌了上来,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冷静。”无名自手边拿起妖刀血鸣,让六花伸手握住。

    奇异的是,手指刚一触到刀身,六花便觉得浑身涌出一股力量,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慢着,我给你刀,可不是用来砍人的。”无名伸手阻止了女孩的胡来,此刻这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虽然绝无可能受伤,但女孩的蛮不讲理还是让他有些头痛。

    “如今你的灵魂分为两半,妖刀内寄宿着你的一半灵魂,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人刀合一’,你以后必须刀不离身,否则会危及性命。”

    “你在说什么?”六花似懂非懂地皱起眉头,她尚且年幼,恐怕初次听闻虚无缥缈的灵魂之说,无法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无名决定带她亲眼见识一番,于是,二人顷刻间进入了妖刀内部的异空间。

    六花一时目瞪口呆,发现面前站着另一个自己,突然大惊失色,飞快跑上前,伸直双臂挡住另一个自己。

    “大变态,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见女孩一脸恼羞成怒,受到不白之冤的无名只有哭笑不得。

    “如今这里也算是你的意识空间,你想变成什么形象,动动念头即可。”

    六花虽然怒不可遏,但也不是个笨蛋,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转动小脑筋,试着给自己的灵魂体穿上衣服。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她一连给自己换了好几个形象,连平日不会绑的各种可爱发型都尝试了一个遍,大有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六花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正事要做?”无名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个忘性大的小丫头。

    六花闻言浑身一僵,好像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处境,她假装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慢慢转过身来,故作镇定地问:

    “哦,你说的是什么正事?”

    无名指了指被她当做更衣玩偶的灵魂体:“你的任务便是与她融合,只有让灵魂恢复完整,你才能继续活下去。顺便一提,若融合失败的话,你顶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小女孩一听自己时日无多,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很快又疑心无名在骗她。

    “这个大变态难道真心想救我吗?”六花喃喃自语,两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露出十分怀疑的神色。

    她完全把心里话讲了出来,首次获此评价的无名不禁满头黑线。暗自劝慰自己莫生气,犯不着和小屁孩计较。

    “那我要怎么做?”六花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无名假装没听见,自顾变出一张桌椅坐了下来。

    六花一连叫了好几声,他却一句也没回应,气得小丫头柳眉倒竖地跑了过来。

    “喂,你干嘛不答话?”

    “灵魂融合事关重大,我正在想个妥善的法子。你再随意打岔,万一我想错了步骤,后果可要自负。”

    “什、什么后果?”

    “轻则记忆受损,性情大变,重则面目全非,青面獠牙。”

    无名每缓缓道出一个可怕的症状,六花便浑身一颤,想象着变成怪物的自己,一张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那……那你可得仔细好好想,一定不能出差错。”

    “放心,此事我已有七成把握。”

    “只有七成……”六花顿感失望,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那还有三成呢?”

    无名故作沉吟,片刻后略带神秘地说道:

    “我素来喜静,只要无人在旁出声打扰,任何难题,我只需盏茶功夫便可想出对策。”

    “那简单,我不出声就是了。”六花虽然有些怀疑他究竟有没有那么聪明,但想起他身手了得,大概还是有一点本事的。

    “还有一法,也可助我神思清明。”

    “什么办法?”六花急忙问道。

    无名伸手揉了揉肩膀,自语道:“近来肩膀酸痛,若有人能替我按摩一下……”

    六花一愣,下意识地说:“那我给你揉揉吧,这法子真有用吗?”

    “你?”无名面露怀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我对按摩手法还是挺讲究的,你若按得不对,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哼,我肯定没问题,让我试试!”六花似乎被激起了好斗的性子,当即不再多言,伸出两只小手,在他的肩上似模似样地捏了起来。

    “不对,按摩肩膀可是很讲究技巧的。要力度适中,而且不能光捏一个地方。”

    六花闻言不由暗自生气,心想我都这么努力了,这家伙还挑三拣四的,可他的话细想也有几分道理,当下不敢发作,依言改变手法,就当是捏面团。

    “稍微温柔一点。”

    “哼,你可不要太得意了。”女孩亮出一颗小虎牙,作势威胁的样子宛如炸毛的小野猫。

    无名微微而笑,过了几分钟,觉得差不多了,他收起玩笑之态,开始助她融合灵魂。

    “她本就是你的一部分,试着接纳她。”无名柔声引导,见他态度端正,六花也收起了小性子,意识到此举的确事关己身的存亡,倍加认真地走上前,牵起那具空洞的灵魂。

    双掌交叠的刹那间,一连串久远的记忆突然冲入脑海,六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簌簌发抖,灵动的双眸陷入失神,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

    无名抬起右掌,轻轻按住六花的肩,试着将意识与她相连。

    在一片充斥着尸山血海的天地间,六花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举目皆是无数光怪陆离的血腥场景,许多死于妖刀之下的亡魂组成一幅地狱般的画卷。

    濒死者不甘的眼神,杀人鬼狰狞的面庞,以及更多无辜惨死的老幼妇孺,此刀无意中记载了人类漫无止境的杀戮史,若非亲见,很难想象人类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你的命运已和此刀相连,这些沉重的过往正是人类的残酷与黑暗,关于世界的真相,也许你知道得太早了。”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六花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对眼前的无名顿时感情复杂起来,她勉力镇定心神,不去想那些可怖的画面,幽幽问道:

    “难道人类必须要互相杀戮吗?”

    “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有一个人愿意放下武器,一定也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停止争斗,慢慢放下彼此间的隔阂与仇恨,总有一天,世界会迎来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