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侦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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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野汉子撕掉衣服扣子的金花,上衣已无法儿掩合,两手揣着脱落扣子的上衣深情的望着顺子。

    金花显出少女特有的羞涩,两眼含情的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大几岁,满含青涩,却又像群山中凸起峰峦的顺子,两只胳膊紧缩着脱落扣子的衣服,顺子脱下自己的褂子,递给金花说:“别嫌汗腥味儿,先穿上。”

    金花瞅着顺子,没有接顺子递过来的衣服,只是呐呐低语道:“谢谢你救了我。”说着金花把两臂缩的更紧,可上身兜肚带子脱落,没有扣子的外衣让金花失去了自尊,顺子看出了金花的心理,深情认真的说:“这不是你的错。”说着把褂子扔给了金花扭过了脸就要走,金花迅即穿好衣服对要走的顺子说:“哥哥,我去哪儿给你送衣服?”

    顺子看着金花说:“一件破褂子不要了。”

    金花眼眸含情,低语说:“这不是一件褂子的事儿,我的身子除了那个强盗看了,还没有人看过,现在只有你看了,你要是有婆姨,就当啥都没发生,我就啥都不说,你要是没婆姨,要是你不答应娶我,你就是嫌弃我。”

    顺子摇摇头,淡淡的笑笑说:“我家穷,年龄又大,我们不合适。”

    金花望着顺子羞怯的说:“我家更穷,可我们都带着手。”

    “我比你大的多?”

    “你多大?”

    “我二十三了。”

    “我十六,大七岁,大的不多,我愿意。”

    “你愿意,你爹娘能愿意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以后是我和你过,我只要不嫌你穷,不嫌你年龄大,谁不愿意都是白搭。”

    “你这是图个啥?”

    “我就图你有一颗对人好的心。”

    顺子听着金花的一片真情倾诉,心里像刮过一阵温和的暖风问道:“你叫啥,那村的?”

    金花指着前面山坡朦胧可见的村落说:“金霞沟,我姓金,叫金花。你叫啥?”

    顺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和一个姑娘说这么多还是第一次,在金花的追问下,顺子红着脸说:“我姓裴,叫裴智林,小名顺子”

    “顺子哥,你送我到村口。”

    顺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拒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说出来去送,瞬间,顺子的脸红的像猪肝,看着顺子羞臊的脸色,金花含羞的笑笑说:“亏你是个男人,我都不怕,你还怕啥,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徐建被钱聚山请来做射击教练,徐建有个条件,在领导上你是司令,在技能上必须听我的。钱聚山感到在兄弟们面前有点儿掉面子,钱聚山又想,枪在我手里,弟兄们是听我的,不就是训练吗,只要教会我们,你走你的,我干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钱聚山没想到徐建会那么平易近人,没几天,就融入了兄弟们当中。徐建把战略战术在游击队中的重要性,把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把只有中国人团结起来才能把鬼子赶出中国的道理,给兄弟们做了全面透析。把鬼子赶出中国,不是靠个人英雄主义,更不是靠自己兄弟们的义气,而是靠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分年龄、不分男女、不分贫富,只要愿意为抗日出钱、出力,都是我们的朋友,都是我们团结的对象。

    只几天的时间,钱聚山把徐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兄弟们把徐建当成了自己的好哥儿们。可钱聚山却一直认为这个徐建没有那么简单,莫非他是共党?共党想把我共化?没那么容易,要说抗日,咋都好说,要说共化,我可不吃哪一套。

    时间像离弦的箭,转眼儿就是半年。“匪”友们从枪法、从技能上都有了突飞猛跃的进步,徐建的战术和战略思想对“匪”友们影响很大,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以少胜多的作战方法儿,敌进我退、敌退我打、敌疲我扰的战略方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等的思想体系,让钱聚山和他的匪友们从思想上有了一个新高度。徐建不仅胆略过人,而且在战略战术的理论上都这么惊人,这让钱聚山更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捡到了宝。以后要是和小鬼子斗,光凭自己的五大三粗,那吃亏的是自己,弄不好还敢把自己玩儿进去。看来离开这个徐建还真不行,想来想去钱聚山向徐建交了底儿,这儿的弟兄们归你指挥,干鬼子的事儿,你说了算,就是我也听你的。

    钱聚山是个精明人,枪法儿和各项军事技能进步特快,唯一对文化学习感到困难,钱聚山对徐建说:“哥们儿,写字读书你就别再为难我,打仗的事儿谁不听你都不行。”

    冷风中,被摔疼的金花加上饥饿的困扰,只觉得天旋地转,金花靠着路边的山体坐了下来,握着驴缰绳的手瑟缩发抖,金花把驴缰绳缠在自己腿上,也许是驴感到饥饿的难奈,撑拉着缰绳向左边扯拉着,金花睁开无力的眼,望着驴撑拉的方向,离自己左边几米远的山体边的山道边,一棵比碗口粗的柿子树上几片微红的柿叶让驴垂涎,树的枝头挂着被风吹皱皮的柿子,象一个个小灯笼。金花不想动,可驴却挣扎着向树移动,无奈,金花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左挪了几米,干脆把缰绳从腿上解下来,扶着那颗柿树,挺起孱弱的身子,把缰绳栓在了柿子树上后,依偎着山道边的山体在饥饿和困乏中闭上了眼。

    依偎着山道边的金花,在梦中梦见了五年前送她回到村口的顺子哥,五年了,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满满的顺子哥,从他把自己从哪个野汉子身下救出来的那一刻,在她心底就种下了一颗深爱的种子。

    那是他送她回家后那一年的冬天,她满心欢喜的去顺子家告诉顺子,爹妈同意了他俩的婚事儿,只要等到了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他就可以托人去她家提亲,两个人就可以常相见,就可以相互倾诉心中的思念,就可以构筑他们爱的小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