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回到了司令部，想着残颓的部下，想着枪械的丢失，想着川野为啥没有消息，想着郭全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增援宪兵队保卫司令部，想着这个石磙为什么会向帝国开枪，而是用帝国给他的枪射向帝国。这一切一切的都绝非是偶然。

    泽木正在发火，情报员“嗨”的向泽木敬礼，然后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有关川野死亡的图片递给泽木道：“川野君已谢国。”

    “不可能。”泽木瞪着情报员，伸手接过情报员递过来的照片不相信的吼道。

    泽木看着川野死在河床里的照片，狠狠地长出了一口气，川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让他保管的那份密件，明晚田岛要为道清铁路增援一个连的宪兵队在获嘉路过，这可是个绝密，要尽快找到这份密件，不能落到八路、游击队的手里。

    泽木目带凶光问：“谢国在什么地方？”

    “城西桥左侧的河床里。”

    “你拍的？”

    “嗨。”

    “能看出川野的死因吗？”

    “从河床里石头上的血迹和川野君头颅的伤痕看，十分吻合，再从桥面到河床里的石头倾斜角度看，川野君是从桥面扑向河床里的石头谢国。”

    “他带有一份非常重要的帝国密件，你可曾发现？”

    “报告泽木大队长，拍过照片后，已经翻遍了他的全身，没发现任何东西。”

    泽木想着战前对川野说的那些话，要保护好密件，关键的时候，这比生命还重要。既然川野能以身献国，就一定会处理好这份密件。

    情报员正要折身离开，泽木伸出右手一挥吼道：“慢。”

    情报员停住脚，面向泽木立正“泽木将军。”

    泽木看着照片上川野的死，看着河床里和川野面部触碰的石头，为什么不是在激战的地方，而是在桥的河床，八路如果是捕捉了川野，那一定是在激战的地方，就应该把他杀掉，八路为什么不杀他，从迹象上来看，是八路捉住了川野，想把他带回去，想从川野口中得到更重要的东西。可川野为什么会自杀，那份密件要是川野处理好川野就不会自杀，难道川野泄露了那份密件，怕被带回去审问才自杀？

    泽木不敢在想了，要从最坏处想，如果八路得到了这份密件，明晚的宪兵队增援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失。为了明晚援军的到来，为了帝国获得焦作煤城，山西煤省的资源掌控权，必须严加防范，必须找到川野随身带的那份密件。泽木即刻命令道：“通知宪兵队，通知剿总司令，立即开会，少佐、小队长以上全部参加。”

    刑讯室里，石磙被绑在刑架上，火炉里烧着一柄长把儿发白的烙铁，刑架旁的墙上，刑具架上挂满了各种刑具，一个鬼子穿着一件单衣挥着皮鞭抽着石磙。石磙的身上，鲜血淋淋，血肉横飞，抽打烂的衣服和血肉贴在了一起，泽木走了过来，挥手制止正起劲儿挥鞭抽打石磙的鬼子说：“松绑，这可是郭司令的朋友，更是帝国的朋友。”泽木说着，自己亲手来给石磙松绑，抽打石磙的鬼子见泽木来为石磙松绑，把皮鞭一扔，也来给石磙松绑。

    石磙斜睨着泽木，冷冷地说：“你和他是朋友，和我不是。”

    “石磙君，你这话我不爱听，你们兄弟为啥扯不到一块？”泽木皮笑肉不笑的问。

    石磙昂着头看着泽木冷冷的说：“中国有句狼狈为奸的成语，你可曾听说过？”

    泽木看着石磙点点头：“你说。”

    石磙挺了挺身接着说：“狼和狈是两种做坏事的动物，狼的前腿长，狈的后腿长，这两个家伙想做坏事就得互相利用，就像你们对中国不熟，不是路不熟，就是人不熟，为了得到你们的目的，你们就得利用中国的汉奸卖国贼，这就是狼狈为奸。

    泽木面目狰狞，眼睛象要喷火，但还是强咽下怒火说：“这么说过去你和郭全合作当土匪也是狼狈为奸。”

    石磙掂了掂被子弹打伤了的左腿冷笑着说：“不能这样认为，我们当土匪，是生活所逼，你们侵略中国，是让中国人丧失人格、丧失自由、丧失尊严、丧失民族、丧失国家，你说能一样吗？”

    “不。”泽木怒气冲天的接着吼道：“象你这样不知感恩的人就不能给你尊严，象你们中国人就不应该有尊严，特别是你，吃过奶，还要痛咬一口喂奶人，大日本帝国，给你枪，给你荣誉，给你尊严，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用帝国给你的枪射向帝国，你这叫吃奶骂娘。”

    石磙怒吼道：“不，你们给我枪是想让我当狗，是想让我把枪口对准中国人。泽木你给错人了，现在你敢给我枪，我就敢打死你，为我们中国雪一份国耻，为我们民族增一份尊严。”

    泽木简直要疯了，嗷嗷地吼道：“刑具伺候。我要让你死在中国人的手里。我要让你死在你的兄弟手里。”

    一个鬼子走进了刑讯室，来到泽木面前“嗨。”后接着说：“大队长，除了谢国的勇士，小队长以上的全部到齐。”

    泽木看着举着鞭子抽打石磙的鬼子边离开边说：“别太单调了，酸甜苦辣，咸淡生涩，烹饪油炸，蒸煮煎炒，多让他尝尝背叛帝国的滋味，对他有好处。”

    宪兵队的会议室，围着桌子一圈的是宪兵队队长、皇协军队长、伪军队长、保安团团长、维持会会长以及郭全和所有的亲日头目等，泽木走进会议室，在座的“唰”的一声起立，泽木一眼看到了野子的愤怒眼神。

    泽木拿起电话，电话没有声音，泽木又拨了一次，仍是没有声音，泽木吼道：“通讯兵，立即抢修。”

    野子注视着泽木没有打出电话的神态，从野子的注目，泽木感到了野子之前那些话的分量。泽木走近椅子的位置，没有落座，只是满脸愤怒的向在座的宣布了川野的死亡，泽木咬着牙怒吼道：“川野君的谢国，对帝国是一个耻辱，从图片来看，是八路游击队逼得川野君走投无路，川野君才谢国。这只能告诉帝国勇士一个硬道理，杀的不够，抢的不够，烧的不够，淫的不够。现在的问题，不只是川野君的死，更重要的是川野君身上有份密件，如果川野队长死前处理妥善还好，若是密件泄露，落到八路手里，这将对帝国是一个巨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