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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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跑步时的算盘

    正对着出口(入口和出口是一个地方),被足球场周遭围起的绿色网隔开,是几排座位,供人观看比赛或是休息。

    我和黄正走着,耳旁就突然传来几声

    “黄!弈!”

    扭头看过去,一个盘着头发,略显骚气的黑皮肤小伙和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小蘑菇头正在后几排的位置上坐着。

    “我c!皓?!杰?”黄惊讶道

    “嘿你们也来这里?”皓和杰起身,走下来对我们说。

    杰那时候倒是有些囊中羞涩,和我差不多,不过混的倒不是很好,为人挺念旧,挺好,我相信念旧的人会被时间救赎的。

    “那当然了,我们经常在这里。”

    “以前怎么没看见你们过?..”

    “可能时间不对吧。”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啪!啪!”两声响动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肩膀的酸疼。

    “wc!”我和黄大叫,回头一看。

    “呦呵,你们也来跑步啊。”

    “谢,小b崽子又nb了是吧。”

    来者正是谢。

    “真碰到你了,刚刚我和黄还说可能碰到你呢。”

    “那倒挺有缘分赫。”

    “缘分都快被你的猪蹄拍散了。”

    “你…(谢一个野猪翻身作势要踢人

    “哈哈哈哈..

    “咦,皓,杰你们也在啊。”

    “今天真的是热闹哦。”

    “还有上和辉在体育馆里打篮球勒,说不定舜也在。”

    “卅路成18班根据地了?”谢刚跑完,胸前起伏,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可不是嘛,这里好多穿华中校服的呢。”两人指了指路尽头一位穿着深绿色夹杂着灰色的华中秋季校服的学生说道。

    卅路一直都是华中学生的地盘,至少从那时到现在从未变过,每每去到这里,总会看见身穿灰绿亦或是深红色冲锋衣,灰色毛绒内胆的华中学弟学妹们,看着他们,就想着我们,那些时日,我们早已经过,希望他们,好好珍惜。

    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谢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黄提议“跑不跑,试试?”

    “我们算了,累死了。”皓和杰赶紧说,看来他们来这里纯粹是为了聊天交友的。

    “走着”谢说,一把揽过我和黄的肩嬉笑着,散发着稳重又略显小孩子气的感觉。

    “嗨嗨,是时候展现实力了嘿嘿。”

    “切,跑多少?”

    “先一圈吧,400米ok吧。”

    “行。”

    跑道内侧长满了塑胶红色地旁人工植入的绿草,左边弯道中间空缺的部分有一个沙坑和一块塑胶包裹的草地,右侧弯道中间则是一个小型的足球场,专门培训小孩子们用的。

    由黄拿着手机计时,因为他是我们三之中跑的最快的,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就接过了手机,也就在此时,我也在心中想要了对策,到时候直接…嘿嘿。

    心中小算盘已经打起来了,三个人上了跑道,活动了下身子,热了热身完毕之后,作为发号施令了的黄先发制人,把我和谢甩在了后面。

    “卧槽!”我和谢顿时一怒,连忙追赶上去。

    “真不要脸!”

    没想到黄竟然在我先一步打了算盘,但可惜..

    我和谢自然是你追我赶不分伯仲,而黄则是遥遥领先,回头望月对我们邪魅一笑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黄的姿势有点像猛的往前突越的长颈鹿,脖子耿直,身体灵动轻巧,而谢呢则想田间摇摆的香猪,两条健硕的大腿不甘示弱,至于我嘛,听黄说,我跑步像一只恐龙,摆臂的两手垂下,沾点那意思。

    直至第一个弯道,第一个算盘:化曲为直!

    “走你!”

    在谢惊讶的眼神中,我临时变道,偏离路径,顺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路线,冲刺了起来,这时回头看了眼谢。

    “弈!不要脸”谢大喊。

    我大笑了几声,本想再说几句,不过随机胸腔里燃烧的火焰给我窒息感令我不得不先把精力放在眼前的路上。

    弯道四分之三处,我看着黄正在匀速跑动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即将成为第二名。

    终于,我快他一步,踏到了直道上,一个拐弯,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看黄,黄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便意识到不对

    “朱啊,脸都不要了。”

    “啊要脸哒?”

    骂声在身后肆意跌宕。

    不过随即我又认真了起来,因为我感受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向我跑来。

    “想超我?”

    第二算盘:挤道挡人!

    微微侧头,余光撇向身后正“三百里加急”的黄,嘿,正面目狰狞的看向我。

    通过观察黄前一瞬的走位,预判下一次是从左边还是右边超过我,我便改变轨道,与黄同步起来。

    黄吓了一跳,想从左边超过我,又被我一剂左偏身吓退,想从右边跑道偷渡过去又被我拦截,最后急死了,干脆不跑了停下来了。

    我顿时笑的喘不过气来了,黄也被我这神奇的预判给笑到了,哭笑不得,而姗姗来迟的谢跑来,叉着腰喘着粗气,指着我们两人怒骂两人是真狗。

    黄急忙将刚刚我的挤道预判告诉谢,顿时谢也“惊为天人”,忍俊不禁的笑了。

    “诶呀,都怪你们好好的跑个步。”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怎么样,这招怎么样?哈哈哈。”

    “跑直道真是是太狗了。”

    “对啊,真tm狗。”

    聊着聊着,三人便走到了座位那里,你看看我手机,我看看你手机,当时不咋发qyp,也就不咋拍照了,不过三人还是一起合了一张照片,只是照片里,谢的脸帅到模糊,黄的嘴成了歪嘴战神,而我则是成了个劳改犯,各有千秋,无奇不有。

    过了会儿,皓和杰跟我们说他们要走了,同行的还有为叫欣的女孩,黄倒是跟她算熟,人很善良,和石一样是语文课代表。还有一个高个子叫辉,长的很帅,喜欢打篮球,为人算和善,很好相处。

    我们与他们分别后不久,我们也分别了,黄和我自然是坐公交车回家的,而谢则是开着他的电瓶车一路飘逸的走了,给我和黄吃了满嘴的灰,不过后来谢也为今天他的所做付出的“代价”了,后来放学,谢带着我在他的车上,我把谢的后备箱给坐塌了哈哈哈,不过现在没陪人家钱,人给拒收了,倒是欠了谢一个人情。

    我和黄依旧是在十字路口分别,没有铺垫,没有暗示,一切短暂又冗长。

    十字路口的灯牌与对面好又多的店面的灯光分庭抗礼,天际上裂开一道巨大的深蓝色的缝。

    那天黑色的天上云彩泛出深蓝色,夹杂着黑暗滚滚流动,深蓝色的色块将天空分割,剥离,黑暗成了条纹,似乎上帝想透过这些黑色条纹产生的“缝”来看看,那时的我们或者说,当时的自己又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