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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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戏曲

    大巴车并未行至多久,沿途的风景也没有特别突出的,不过车上的笑声倒是不减,出游的意趣以及突然性的惊喜所带来的冲动与激情代替了所有的缺陷,尽管没有电子产品,也不失为一场旅行。

    关于“哦呼”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莫名违和的出游场景渲染了些许热度。

    车子行至20分钟出头便悠悠然停了下来,下了车,如眼的是类似于一大张黑色幕布的建筑,从外面朝里面看像一个电影院,台阶铺陈其上,几根方形截面的石柱井然站在两边,迎接着一批又一批新时代的人们,偶然间一片绿叶掩映其中,掩盖了大多雨水侵蚀所带来的金属质感般的生腥味。

    拨开方形截面的幕帘,辰带着队伍顺着通道里的导游径直而走,不时回头望望落在后面的我们,仿若冬日伏雪的梅枝,在隆冬寒秋的萧瑟中毅然保留一份淡然,一份温情,一份超乎寻常又置于桎梏中的寒声中的红色。

    “跟紧一点嗷,不要掉队了。”辰喊道,有些腼腆的嗓音下沧桑与厚重并行,但又不失和蔼随和的气质。

    老师们惯用的手段,不过在学生耳朵里恰如夏日的蝉鸣,仿佛永久性的重复着那些话语。

    金快步走到几幅展示的戏曲图画面前,大声称指笑道,“哈哈哈这个太搞笑了,”唇齿间考拉版般的语调与骄胜的气势不言而喻。我对此从不赞同,但也会稍加关注与应和。男生们毫不收敛自己的谈笑,因此也是不断的被工作人员所提醒,当然可怜的工作人员也是自然的被一群仍未出世的少年们为嘀咕所不屑。

    “这个戏曲大概多久啊?”我问黄

    “两节课加一个大课间,差不多应该是的。”

    “希望能久一点嘿嘿…”

    随着步伐的深入,黑色的幕布逐步在眼前变为红色,类似于评弹似的红木椅子正静静的放在舞台中央,台下三分之一的座椅已经被占据了,有幸参加这次活动的是17,18,19班,三个班的人大抵是这个剧院的极限了。

    黄和我跟着马,谢等人找到了一个靠前排的位置,因为后排的位置已经被人抢占先机了。

    男生扎一堆,女生再扎一堆,仿佛教廷和天皇分庭抗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舞台两侧的帷幕给人看的真切,是专门为后排人员设置的,确信,一览无余间别提含蓄的内核了,不过这也不影响这场戏曲的观感。

    接着每个人就被发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着一些基本的戏曲知识,小册子是折叠式的,展开之后成波浪状的一长串,接下来表演的戏曲也是取自其上的。

    舞台开车一位浓妆而不失粉黛的演员夹着嗓子唱着词曲,后又来了个黑脸的男儿,一场一喝,之后穿插着几幕,已经记不清了,仿佛在一幕幕动画中,仿佛记忆被光阴腐蚀,岁月的勺子正一勺一勺的将碗里的记忆吃入腹中,消化完光残余一抹氤氲的惆怅。

    …

    戏曲名叫什么梅,小册子如今也正放在我书桌上的一角,如今我再次打开了它,灰尘覆盖的光面像模糊的时光之镜,倒影着青涩而又稚嫩的当年,那身着灰绿色校服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那天光影割裂的那个身影再次出现,显得更真切了,好像更显得成熟了。

    抖落其上的灰尘,有细细的瞅了几眼,上面的文字已经有些陌生了,大抵是好久不看了罢,不过也可能是之前在某个时间段看了太多次,以至于熟悉的属性渐渐掉到了负值。

    …

    我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原来是谢,他轻声对我说他看过这个戏曲,我立即大呼惊讶,谢好似专门对于音乐戏曲的这些东西有着天然的敏感,若非穿梭世间的出与离,或许会成为一个极度诗性的人,我是极喜欢拥有诗性的人,悲观的深沉与乐观的活泼都是我所喜欢的。

    我盯着剧台上的男女,眼神渐渐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