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国王晚宴
得到矮人的友谊和尊重很难,而被邀请参加其家族的聚会活动则代表其接纳你成为矮人的一员,从此之后矮人们便会以矮人的身份看待你,而不是一个陌生的异乡人。
很幸运的是阿尔斯拥有了这种特殊的待遇,且他参与的还是至高王的晚餐,这可更加超乎寻常了,几十年来索林从未与任何外族人共进晚餐。
阿尔斯插起了桌上的厚实牦牛肉,而盘子旁则放着一把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他可不是想要弑君啥的,因为索林和霍克森也是人手一把匕首插着肉块,阿尔斯这才将匕首放在了这儿。
匕首的作用也很显而易见,那是用来切割矮人的主要食物肉食的,而矮人的文化又一如既往的豪迈与奔放,他们可不会用人类的小刀叉,那可不是矮人会用的,他们会用自己锋利的匕首来切割食物,然后插起来吃。
当然,你可不能指望丽莎,这个高贵的精灵大小姐用匕首来吃饭,于是乎阿尔斯非常自觉的为丽莎先切成了无数的小肉块,脑中的声音还不停的念叨着维斯利亚钢剑不是拿来切菜的.......
但好在丽莎还算满意,起码没有直接掀桌子说矮人真他娘的野蛮,这对阿尔斯而言就已经是好事了。
“还满意吗?”索林微笑着说,阿尔斯连忙抬起头连连点头,“是的,陛下,很美味。”阿尔斯没说假话,的确很美味,这牛肉有一种奇特的香味,闻起来像是樱桃木。
“这种牛肉是用桃木熏陶而成的,将桃木如柴火一般扔入火焰中,肉在架子上烤着,最终就变成了这样,美味的食物。”
索林看似对食物很有讲究,但阿尔斯知道,如果有必要索林什么都可以吃,一个老战士永远不会讲究,除非没有威胁且条件允许,谁又不会去寻求更好的生活品质呢?
“还记得巴金斯老爷的食物吗?那才是真正的美味。”霍克森拿起酒杯笑着说,随后喝下了一口那浓烈的烈酒,虽然矮人和人类都喝啤酒,但对于矮人而言人类的啤酒就像水一样,只有矮人酿造的烈酒才是真正的烈酒。
“巴金斯的手艺绝对毋庸置疑,很多年都没吃过了,什么时候得请他过来给我们在做一顿,就像在迷雾山脉一样!”
两个老人回忆着那冒险故事,他们时常这样回忆自己的光辉岁月,也许是暮年离世前的走马观灯吧。
那自己一生的故事与记忆,而索林的一生也就是矮人崛起的历史,他注定成为了一个伟大的人物,很有历史意义的一个人。
人们会继续在他死后歌颂他的故事,吟游诗人们传颂着橡木盾的传奇故事,矮人的王者之墙前竖立着他的雕像,他的旗帜也将悬挂在这里,加入先祖的行列。
“吃饭都这么吵吵。”丽莎用精灵语嘀咕道,阿尔斯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自己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丽莎不喜欢矮人只是在抱怨罢了,但应该不会在惹什么大麻烦了。
阿尔斯看向了另一个人,影靠在饭堂的角落中,独自一人影藏于阴影之中拿着一杯酒,影几乎不会喝醉,也许是猎魔人的试炼让她对酒精免疫了,至少阿尔斯从未见影醉过。
她没有加入饭局,就像个孤僻的独狼,好在索林也了解猎魔人的习惯,没有对此说些什么,除了明显对阿尔斯有这个猎魔人同伴感到好奇。
他询问了阿尔斯一些问题,阿尔斯也回答了,当然,有一些问题没有,一些他不该告诉第三个人事,那些故事最好就这样尘封下去,直到被世人所遗忘。
“来!孩子和我干一杯。”索林举起了酒杯示意阿尔斯一同举杯,阿尔斯自然无法拒绝至高王的邀请,举起了酒杯与索林碰杯后豪饮下了那杯中的酒水,矮人特大号酒杯的酒水。
但与索林一饮而尽不同,阿尔斯喝到一半就喝不动了,在自己将酒水吐出来前将酒杯放下了,他撑着桌子连红色如成熟的苹果。
索林大笑着拍着他的胳膊,“怎么样?矮人的烈酒比人类的强多了吧,这才是酒,男人该喝的。”
“是的,陛下,当然如此。”阿尔斯没有喝醉,他不会让自己喝醉,但依旧被这烈酒狠狠地冲击了一下,矮人的烈酒如滚烫的火流一般冲入了腹中,那的确是一个无比独特的体会。
就在阿尔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时,饭堂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提着战锤的矮人走了进来,他大步如流星般的走了进来,来到了至高王身前。
但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警惕的看着一旁的阿尔斯。
“阿尔斯,这是我的儿子,瑞克.都灵,钢锤勇士之一,铁炉堡垒的指挥官。”索林向阿尔斯介绍着自己的儿子,显得很骄傲,看起来瑞克是个优秀的战士,让他的父亲无比自豪。
“很荣幸认识你,殿下。”阿尔斯礼貌的向矮人王子伸出了自己的手,但瑞克并未握住阿尔斯的手而是注意到了其身后的丽莎,那个尖耳朵的客人。
“精灵不配坐在这里!”瑞克厉声喝道抡起了自己的符文战锤,那把危险的武器之上符文也开始一一亮起,巨大的魔法威压在其中散发而出。
阿尔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将原本握手问好的手收了回来,摁在了自己的剑柄上,丽莎也站了起来手指抓住了腰上的箭矢。
影业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从墙上站了起来,摆出了冲刺的动作,只需要一刹那就可以来到阿尔斯身前,将这个矮人斩杀。
气氛就如同火星落入火药桶的前一刻,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直接点着整个火药桶。
“瑞克!以都灵胡子的名义!放下你该死的武器!”索林勒令道一把摁下了瑞克的手,后者没有反抗父亲的命令的确放下了武器,矮人尊重长者,哪怕不解他们也不会与长者对峙。
“但是父亲!这是精灵!那些背信弃义的精灵!莫利亚战役之时精灵分明答应支援我们,但却抛弃了我们!您忘了吗?!祖父就死在了哪儿!”
“矮人真是野蛮。”丽莎用精灵语嘀咕道,“你就消停一下吧!”阿尔斯也用精灵语厉声喝道,丽莎愣了一下没有在说话拿着箭矢的手也松开了,一屁股坐回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高脚椅子上,撇着脑袋看都不看那些矮人一眼。
阿尔斯也收起了武器看向了索林,后者向阿尔斯点了点头,阿尔斯也向陛下点头致敬后坐了下去,影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瑞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丽莎,又看回了索林,“父亲,我不......”
“这位是阿尔斯.斯塔克,劳德的儿子,他的父亲救过我无数次,我不会允许你伤他分毫!”索林猛地拍打着饭桌,巨响随之响起,回荡在大堂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阿尔斯也不例外。
瑞克向后退了一步显然也被吓坏了,索林的威严绝非小可,那是一个真正国王的威严,任何人都会自觉的向其屈膝低头。
“这位精灵小姐是太阳之女,马卡里乌斯的孙女,执政官瑟兰督伊的妹妹,高等精灵的永恒女王,我们不能对她无礼。”不同于索林,霍克森起身平和的说道。
瑞克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丽莎,后者撇着脑袋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的,丽莎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挂坠,一颗翡翠宝石做成的挂坠。
瑞克认识那东西,霍克森曾经告诉过自己,高等精灵有两颗宝石,太阳之心由国王所持有,而另一颗森林之心则由其姐妹永恒女王所持有。
但这却让瑞克更诧异了,永恒女王与一个人类呆在一起?先不提她独自离开高等精灵王国独自旅行,而且她还听从了一个人类的话?!这不可能,论固执矮人与精灵不相上下,这不可想象。
就在瑞克诧异之时索林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抱怀盯着瑞克,“有事说事,没事坐下来吃饭。”
瑞克知道,父亲在命令自己不允许生事,虽然不知为什么父亲会尊重一个精灵和一个人类,瑟兰督伊和索林的关系很差,这人尽皆知。
就在瑞克即将打算坐下是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矮人大步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对....对不起,索林陛下,我必须向您汇报。”
“达达克冷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索林放下了酒杯皱着眉头问道。
阿尔斯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走到了达达克身边将其递给了他,后者看着这个人类愣了一下,吃惊于一个人类出现在国王的餐桌上。
但他显然无法拒绝阿尔斯的好意,他接过酒杯一口饮下,随后喘过了气挺起了身子,“陛下,下层的矿道遭到了鼠人的袭击!”
“这没什么奇怪的,鼠人总是会在底层出没,你应该去找队长。”“这次不同寻常!陛下,鼠人沿着升降钢索对我们正在使用的矿道发起了攻击!”
索林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了霍克森寻求着解释,后者也很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胡子。
“鼠人从不会攻击我们正在使用的矿道,那很危险,那里往往都有矮人守卫保护,他们通常只会袭击即将枯竭的矿脉,那里只有少数的矿工,没有守卫。”
“这次攻击不同寻常,矮人守卫现在情况如何?”霍克森看向了达达克。
“他们在第九层的升降梯处升起平台,并打退了沿着索道向上而来的鼠人,其余的矿道连接处也由那里的守卫与铁锤勇士守卫住了,鼠人只攻下了E区。”
“他们来势迅猛,而且数量很多!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人都死在了哪儿。”
索林也摸着自己胡子寻思着什么,这是一次鼠潮,很奇怪,鼠人自孤山之战后已经从未对孤山发起过大型攻击,这次一次性夺取了一整个矿区,显然是一次计划完善的大型进攻,但是为什么?人口过量?又或是别的原因?
“父亲,让我带着兄弟们去把那些老鼠赶回地下吧!”瑞克说道,不同于索林,年轻的矮人王子更加激进且富有活力,他更喜欢用更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索林叹了一口气,显然在为晚餐被打乱而遗憾,随后他又点了点头,“去吧,小心为好,记住决不允许攻入最底层那里一切都说不清楚,也许存在一个鼠巢。”
索林说罢犹豫了片刻看向了桌前的阿尔斯,“请原谅我的不合理请求,阿尔斯,你可否与瑞克一同前往低下击退鼠人,并且监督他不能打入最底层?”
阿尔斯微微点头,“当然,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就算我回报您的款待了。”
瑞克看着阿尔斯皱着眉眼很不爽于父亲的不信任,还派了一个督军过来,尤其还是个人类。
他走到了阿尔斯身前,后者俯瞰着这个矮人,他的眼中充满着敌意与轻蔑,“希望你别死在下面,阿尔斯先生,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当然,你也得小心,瑞克殿下。”阿尔斯同样冷冷的说道,随后绕过了瑞克走到了丽莎身旁,附身牵起了她的手单膝跪在其身旁,丽莎也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阿尔斯。
丽莎无奈的叹了一口,“我知道,别惹麻烦,在黑暗的地下你用得上我,带我一起去吧,我可不想一个人坐在矮人的殿堂里。”
阿尔斯笑了笑,牵着丽莎站了起来抚摸着她的脸颊,“自己小心。”“你才是。”丽莎也抚摸着他的脸颊微笑着说。
阿尔斯随后转头看向了影,向她投去了一个眼神,影业心领神会的将酒杯放在了那柜子上,挎着自己的剑走到了门边准备就绪。
阿尔斯也挎着剑走到了一脸吃惊的瑞克身旁,丽莎此时已经从瑞克身边走过了,后者看着丽莎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丽莎与阿尔斯的亲昵行为。
他有些呆滞,直到阿尔斯走到他身旁向大门处撇头,“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