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非脑海中的记忆。

    这里是与我产生共鸣的灵性痕迹。

    通过黑石碑看到的一切，都是其他人的经历。

    准确而言，是其他穿越者，因为金牛座提到过，自己想要喝可乐。

    在这个时代，明显不存在可乐这种现代饮料。

    当杜明成为序列十超凡者，进入石林后，他便感应到石林就是一片灵性之海。

    他人的经历以灵性的形式储存在这里，具象化为黑色石碑。

    并且自己在现实中触碰到与黑石碑相关联的经历，就可以唤醒他们，这之间一定有种媒介，那就是灵性。

    这是大概率的解释，不然无法解释每次的内容都那么巧合，刚好能帮上现在的自己。

    他们多次提及的沾染邪神的皇帝，恐怕隐隐之中将来一定会遇见。

    “不过，到底是谁创造的这里，其他的穿越者也有类似于石林的东西吗？他们人又在何处。”

    杜明无比好奇，自己和那些穿越者是否正在同一时空。

    他甩了甩脑袋，决定现在不去过分想这些问题，自己还太过弱小，解不开这些谜题。

    “收缩完灵性，我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灵性创造的。”杜明喃喃自语。

    只要不太复杂，自己现在能够用收缩完成的灵性创造想象中的事物。

    “甚至可以将他们带到现实中去，一定有办法的，只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回忆起自己突然获得的力量，以及身上突然更换的衣物，都是石林所赋予的。

    它似乎有自动修正的功能，防止我出现“bug”，比如穿着现代服饰被这里的人看见。

    还会回应我的呼唤，赐予我力量，想起自己在基地中斩杀怪物的场景，恐怕也是石林做的。

    “一定是我所还不能理解的存在，甚至沾染了‘震旦’和‘荒’的秘密。”

    杜明又思考了一会，没有什么收获，现在靠着灵性包裹，在石林中行走顺畅了许多，但终究还是会感到疲惫。

    于是他放松身体，向上漂浮而去，回到了现实世界。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沙发都被自己的汗弄脏了，杜明有点惭愧。

    “你醒了。”

    布尔金恰到好处的回来，仿佛提前预知一般。

    “感觉如何？”

    伸了伸胳膊和脖子，杜明回答：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布尔金说：

    “没有遇到神秘的低语，或者是真实的幻觉？”

    还真遇到了，但是可能不能给你讲，亲爱的队长。

    石林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吸引强者的注意。

    作为穿越者，还是低调为好。

    “没有，这样很少见吗？”

    “那也不是，既然没有异常，走吧，我们去给你做个登记，这样你就算一名官方的超凡者了。”

    “那我现在拥有了服用魔药，进阶序列九的能力了吗？”杜明好奇地问。

    布尔金难得一笑，卖了个关子：

    “这个，还得您多多费神，思考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杜明有些无语，成为一名序列九怎么就这么麻烦。

    看到杜明有些无语，布尔金安慰般说道：

    “理论上来说，序列十只需要服用魔药，就可以成为序列九，目前守夜人有五种序列可以选择，他们相当完整，代表的能力侧重点也各不相同，随后我会给你本册子，你可以自己想好了再给我说。”

    他打开沉重的门，外面是充满日光的教堂，人们虔诚地祈祷，少女祈求爱情，老人祈求健康。

    布尔金似乎司空见惯，带着杜明向守夜人的另一件办公室走去。

    他悄声对着身后的杜明说：

    “你要结合自己的特质，想好了，再选择适合自己的序列。”

    “对了，您的特质是什么？

    布尔金突然刹住脚，杜明差点撞上，他扭过头来，用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睛看着杜明。

    特质？自己都快忘掉这个东西了。

    身边看似纯洁的少女，双手合十，可那十指却如同鸡爪。

    和蔼的老人，嘴巴如同猫般邪异。

    在这充满温暖蒸汽和日光的神圣教堂，竟然全是群怪物！

    一想到这，杜明就心脏紧缩，精神敏感，在一群异类之间，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当做异端献祭！

    我的特质是什么？冰原上的怪人也问过类似的话。

    但是他称之为超凡特性。

    他那双古铜色的双眼甚至可以看到未来，比起沙罗人基本都是动物特征的特质，好像正常许多。

    那我呢？我好像并没有超凡特性，或者特质一样的构造。

    我就是个普通人。

    杜明愣在原地，不自觉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坏了，要被发现了，我会被这群怪物当做异类杀掉的！

    “我懂。”

    看着杜明盯着下面的眼神，队长恍然大悟般用低沉的嗓音惊呼。

    他一把抬起那双骷髅般的大手，重重地按了按杜明的肩膀。

    然后露出了一副，“都是男人我理解”的表情。

    他努力抽动着眉毛，虽然双眼冷漠无情，但是努力抿着嘴巴，做痛苦的悲悯状。

    杜明捂住脸，他只有在给好兄弟说自己得了痔疮时看见过类似的表情。

    布尔金一定觉得自己的特质，是某个难以启齿的东西。

    “队长，你能理解就好。”

    杜明双臂无力垂下，随后摊手，眉眼低垂看着自己下面，露出苦笑的表情。

    “没关系，这并非人力能决定的，不...不影响生活就好，但这样的话，我推荐你选择守夜人序列，也许你的特质能出其不意...”

    布尔金看着天花板，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又点了点头，拍了拍杜明肩膀：

    “出其不意...”

    两人大眼对小眼，都陷入了沉默。

    布尔金咳嗽了两声，说：

    “总之，特质其实并不那么重要，真的，队长能理解你。”

    “人与人是不能相互理解的。”杜明绝望地说。

    他很想说您误会了，但似乎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太憋屈了！

    简直比当太监还难受，不知道队长口风严不严，以后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男人。

    “我始终相信，只要努力交流，一切隔阂都可以消除。”

    队长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温和一些，但越是这样，越盯得杜明毛骨悚然。

    转念一想，队长似乎并不那么冷酷黑暗，杜明心头一阵暖意，让他想起了老顾。

    那么亲切的人，最后呢？还不是死得窝囊。

    “队长，我会努力思考自己特质适合什么序列的，现在，我们先完成登记，如何？”杜明说。

    “好，有什么难处给我说，您加入了守夜人，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

    布尔金说完，继续背过身，高大佝偻的身体向守夜人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