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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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袭击

    科尔尼村虽然人口不多,但面积还是比较大,西伯利安地广人稀,上百户村民的低矮棚屋和平房随意的摆放在一条沿溪线上,让不熟悉的人进入这里,就和绕进了迷宫一般。

    杜明此刻正朝着徽章指向布尔金的方向移动,雾气越来越浓了,让他想起了雾霾严重时去上班的样子。

    那些斑驳脱落的墙体似乎永远不会有个尽头,徽章显示的距离,按杜明的速度,早就应该到了。

    “就算我绕了路,也不应该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他停了下来,斜靠在一面墙下,用灵性包裹住自己。

    这是神秘学的基础知识,不同人的灵性会本能的互相排斥,如果全身覆盖灵性的状态下,会感觉到磁体同极相斥的感觉,则一定程度上说明自己被超凡者影响了。

    皮肤感受到一阵压力,杜明心中一凛,毫不犹豫拔刀而出。

    能让自己鬼打墙的能力,好诡异的能力。

    长时间使用超凡能力十分消耗灵性,偷袭自己的人一定不会只是单纯得让自己迷路。

    一道影子在杜明身前浮现出来,不断靠近杜明所在的短墙,让人怀疑这是躲在影子中的恶鬼。

    直接攻击?那他又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能贸然进攻,先防御好自己本身。

    充满虚无质感的法球在杜明指尖升起,只是看着就会让灵性流逝,浑身发冷!

    “无效法球!”

    随着一声呵斥,法球猛然炸裂开来,像涨破的水球似的飞溅到了四周,并且沾染到了那道影子上。

    那影子猛然扭曲起来,发出婴儿般尖锐的哭声,如蛇一般游曳到杜明身前,黑影如脓水溶解开来。

    “嗤。”一道不屑的笑声传入杜明的耳朵,他几乎是下意识使用出“蚊闪”,身体诡异扭动,翻到了短墙上面。

    刚刚所站立的位置爆裂开来,一阵黑烟飘起,从中走出了一个手持双刀的男人。

    “你是谁。”杜明立在墙头,伸出灵性去探查双刀男。

    那男子稍稍站定,抬起头看着杜明,下一秒又消失了。

    “隐身?”杜明还没来得及使用法术,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灵性的痕迹都没有残余。

    刚刚伸出的灵性只能感知到对方排斥自己灵性的斥力很大,实力一定在自己之上。

    最起码是一名序列八的超凡者!

    敌人并不着急,反而像潜伏在水面下的鲨鱼一样游荡,等待自己落入水面。

    他的能力是隐身、干扰我的方向感、以及潜伏在影子之中。

    但是这么想,隐身和潜入影子是否是冲突的呢?

    四周依然雾气弥漫,昏暗的街头在阳光有无数道影子,低矮的房屋,一排排的栅栏,竖着的不知道有何作用的牌子。

    以及,自己的影子!

    战士的直觉提示他,身后斜长的影子不对劲。

    自己的影子明明还作为分身牵制着村民,这道影子又是什么?

    杜明高高跃起,在空中回首,做出拉弓的姿势。

    “暗影箭!”

    那道影子吃了一惊,竟然缓缓从地面升腾而起,像一只不断流淌脓液的软泥怪。

    “不愧是。”影子竟然带着笑意发出声音,“理性序列。”

    理性序列,那是什么?杜明来不得细想,手中的暗影箭已经瞄准,他一松手,黑色的箭头如同跳动的火苗射了出去。

    影子之中人形显露,那双刀交叉,护住了这一击,可暗影箭仿佛有生命一般,还在使劲往前钻。

    “诅咒!”杜明继续调动灵性,向那人形伸出右手,掌心黑色光芒跳动,竟然隐隐有一道繁密纹路的魔法阵。

    包裹住男人的影子蒸发般消失了,让杜明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名年轻的消瘦男子,穿着墨绿色紧身皮衣,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刀,而是螳螂一般的镰刀。

    准确的说,是长在他手背的硬质物。

    难道这是他的特质?杜明掏出马刀,灵性接近枯竭,哀战士的另一项能力正在起作用,他感觉现在自己能在刀尖上跳舞。

    “我们还会见面的,异乡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阿列克。”自称阿列克的男子说道。

    他并没有继续战斗的意图,整个人又变得虚幻起来,遁入了自己的影子。

    “阿列克么。”杜明并没有立刻收起刀,用哀战士的敏锐感知观察了一会,发现阿列克好像真的消失了。

    同时头脑也变得清明,仔细看了眼四周,原来一直在原地打转。

    “真是诡异的能力。”杜明把马刀插在腰间,无奈的摇摇头。

    对方似乎是针对自己来的,看来那群异教徒严密地监控着自己。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杜明看过去,原来是布尔金。

    “来迟一步。”他沉声道,“感受到了灵性的波动,您没事吧。”

    “这么远,您也能有感觉?”杜明有点吃惊地问。

    虽然超凡者都可以感知到灵性的波动,但布尔金和自己隔着几里地,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这是序列九狱卒的能力,我现在已经是‘行刑人’,这项能力也得到了很多提升。”

    布尔金说完,就拿出银质匕首,用灵性在地面上雕琢法阵。

    “这可以大致追踪灵性消失的方位。”他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们没有预言家的超凡者,否则可以用占卜的形式,比这个方便和准确很多。”

    布尔金像是在埋怨似的在地上画着繁琐的法阵,杜明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并试图记下来。

    “您用的是闪米特语吧。”杜明看着布尔金一笔一画地写着陌生的语言。

    “是的,这本来是精灵的通用语,在第二纪元末人类崛起之后就很少用了。”布尔金说。

    他也完成了仪式的法阵,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那是和通用语截然不同的语言,也是一种死语言。

    也就是说,人们并不知道它的具体意思,只能像工具一样使用。

    快速的咏唱过后,地上的法阵像一根线,向村外的林子延伸。

    果然在林子之中!

    自己都忘记了,动物们的异常。

    杜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村民的异常和食物有关,那些动物都变得呆板和神经质。

    “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也是源质之母教徒的常用手段。”布尔金沉吟道。

    “那我们现在去林子里抓几只动物看看?”杜明说。

    “在那之前,我们得拜访一下费奥多尔的儿子,他父亲的死并不那么寻常。”

    “我挖开了他的坟墓,里面是空的。”

    杜明咽了口口水,村长佐西马描述的皮肤溃烂脱落,死相恐怖的男人,难道并没有死?

    那他现在是什么?

    布尔金已经走远了,杜明摇晃了下脑袋,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