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这边，也体会到了“出名”的感觉。

    今天路凡也跟平时一样，提前十分钟来到上课的教室。

    他一走进教室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深深震撼到了，原本只能坐200来个人的阶梯教室乌泱泱挤满了人。

    过道上、讲台前，但凡是能下的去脚的地方都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他还特地走出教室又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是自己上课的教室没错。

    路凡这个动作被教室里的人看在眼里，纷纷笑出了声。

    这个老师不仅有才，还蛮可爱的。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教室也引起了学校的注意，几个保安过来准备把不是这节课的学生请出去，路凡摆摆手拒绝了。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吧。

    下课后，这些人并没有立刻离开教室，而是排着队拿着《中江月明》第十期找路凡签名，上百个签名着实让他签了好久。

    趁着这股热潮，《中江月明》的销量也冲上新的高峰。

    “老板，来份《中江月明》。”一个学生摸样的人冲进书店，气喘吁吁道。

    “没了，我平时一个月就进10本，今天早上全卖光了。”老板摸了摸光亮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什么情况，这么好的书你一个月只进10本，想不想做生意了？”学生不禁吐槽道。

    “不是……”

    老板还想解释，但直接被打断了：“老板，你就说什么时候有吧。”

    “问了，说是已经在加印了，不过具体时间我也没办法确定。”

    老板也是满脸愁容，赚钱的事情谁愿意放走，他哪里会想到平时一直吃灰的《中江月明》会突然大卖，从早上到现在，不下五十个人过来想买这本书。

    “行吧，我先去别处看看……”

    这样的事情在华国各地发生着，平时半卖半送的《中将月明》一夜之间销量是同期的十倍，加印的十万册，三天不到也快要卖完了。

    姚建一狠心一跺脚，又加印了二十万册，这几乎快追上那几本畅销诗集的尾巴了。

    编辑组哪里会想到，躺平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天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还是纯肉馅的。

    只是签约了一个新人作者，还不是诗人，居然直接让编辑组“起死回生”，这种事情做梦都没梦到过。

    《中洲日报》直接全公司通报表扬了《中江月明》编辑组，还提高了他们接下来的经费额度。

    有人欢喜，当然也有人愁。

    现代科技高速发展，受冲击最大的当然还是传统纸媒，华国所有刊物的总发行量都在逐年大幅度下降，即使是曾经的顶级期刊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这个时候《中江月明》大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诗刊这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其他几个诗刊还好，《星火诗集》总编得知明明是自己这一边先联系的路凡，最终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中江月明》给摘了桃子，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签约的情况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给的条件为什么给这么苛刻？”

    “知道他和《中江月明》签约之后为什么还不跟我反馈？”

    “知道这首诗的含金量吗？突破天花板的存在！”

    “……”

    小蔡站在总编办公桌前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任凭总编的怒火洒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是可以反驳的，因为他只是个底层小编辑，按照职场规则只用向他的直属上司负责就行，也就是副总编黄宏。

    然后是签约的条件也是根据公司规定来的，也不存在是否“苛刻”的问题，况且每个公司给出的条件都差不多，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至于为什么签约之后没向他反馈，跟第一条一样，他确实已经跟副总编黄宏说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也轮不到他管。

    这时他才察觉到，这总编哪是在骂自己，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明里暗里都是在敲打副总编黄宏啊。但是据他所知，这一二把手之间也没什么矛盾吧。

    哎，这一个总编一个副总编，那头都得罪不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小蔡还是年轻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看上去不和睦的一二把手，而且一把手敲打二把手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坐在一旁的黄宏听着总编的话，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都是职场老鸟，这点话还听不出什么意思就不用在这混了。

    但是他自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问题，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他哪里错了？

    黄宏轻咳了一声，说道：“总编，这件事小蔡确实已经向我汇报过了，我觉得只是一个连诗人都不是的年轻人而已，偶然写出一首不错的诗罢了，没必要……”

    总编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黄宏的话，说道：“老黄啊，你糊涂啊！这我就得批评你了。这可不仅仅是一首不错的诗，连赵慕之都发声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华国历史‘中秋诗’第一，你知道《中江月明》这个月卖了多少了吗？”

    他竖起四根手指头，继续说道：“数据组的人跟我说，已经超四十万册了，你知道上个月他们卖了多少吗？才五万不到，整整十倍啊。”

    黄宏也是被这个数据给惊住了，从不足五万到超过四十万册，而且数字还在上涨，这个“路凡”确实不像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这首《望月怀远》真的已经站在了华国诗词的最高峰上？

    总编朝着小蔡挥了挥手，小蔡如获大赦，赶紧溜了出去。

    黄宏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几天热搜他也看到了，但是一直没当回事，直到总编说出了这个月的销量，才惊醒过来。

    他低声问道：“那现在……我……我们该怎么办？”

    总编看到黄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成了，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他边上拍了拍肩膀，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吸取教训就行了，我们还得往前看。十月已经过去了，把握好十一月就行了。”

    黄宏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总编，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