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周睿似乎早有预料。

    “没错，既然选择成为职业选手，那么就要了解并承受这种代价。”

    “何为代价，我们提到的人为卡其融合度不够高是最关键的因素，人为制作的卡是通过人类的科技将能量浓缩到卡片中，不是100%融合，因此通过Cardreader释放会有相应的代价，有些代价是卡片使用的前置要求，有些代价是使用后的副作用，还有些代价是对局结束一段时间内才会出现的各种不良情况，如记忆力衰退/骨折/脱发等等，当然，只有一次性消耗卡片是没有代价的。”

    听课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佳灵继续说道：“大家走上这条路，就必须抱有接受代价的思想，作为补偿，职业选手的薪资非常之高，每月都可以去甲级医院做一次体检与治疗，也有对应的疗养院提供休养与放松，其它各种福利只多不少。”

    “我就是奔着这种福利待遇来的。”顾灿言心里默默的想道。

    “各位应该都有手机吧，等会儿我会建一个预备选手群，所有现存的卡片资料我都会发在群里，大家有空的时间多去了解，怎么去运用卡片配合自己，怎样综合利用各种卡片等等，这些都需要你们在深刻了解卡片的前提下才会发挥的更加完美。”

    下午的时间里，林佳灵又讲解了各种基础卡的配合与正常卡的简单组合，一整天的知识灌输让顾灿言有点记不住所有的内容，正当他回宿舍准备再次复习时，周睿喊住了他，“顾兄弟，今晚出去撸个串串啊，我请客。”“呃，也行。”顾灿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美其名为增进室友关系必需的一步，虽然不是自己掏钱请客>-<

    ……

    “董事会解散了。”康仁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面传达下来的消息。

    锡队今年的预算发不出来了，训练费用、约战邀请费、场地修理费用乃至选手的薪资能不能按时发放都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好在与医院和疗养院签订的理疗费用以及大楼的租赁费用年初就已经支付过一年的了，康仁杰不知道凭借财务部剩余的资金能挽救哪一项，董事会一解散，最大的股东老板肯定宣布破产跑路，那么资金被冻结就是时间问题，职业经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他在有限的时间内不做出决定的话，等到法院资金冻结的通知下来就太迟了。

    刚上任就遇上这么一出大的，康仁杰找谁说理去，现在他反而羡慕起刘腾了。

    赔偿金过多导致资金链断裂再加上赞助商撤资，换成任何的职业队伍都无法承受。

    他又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刘哥，锡队要没了。”“哈？”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刘腾摸了摸刚刚磕到床沿处的膝盖，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虽有预料，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个地步。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再参与锡队的事务了，上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请不要来烦我，我们什么关系你自己应该清楚，放过我行不行，我就想安安静静陪老婆孩子过日子。”刘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着对方已显示挂断的提示，康仁杰无力的拨起各个部门部长的座机，“从明天起让部门里不想失业的人都出去拉赞助，辞职的一律批准，什么，什么为什么，按我说的做。”他猛地挂掉电话，一拳砸在桌子上，怎么什么事都得自己想办法，各个部长与管理都是干什么吃的，他终于体会到刘腾当年把锡队一手拉扯起来的艰辛与不易。

    双手扶额，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

    “嗝~”顾灿言实在没顶住串串的诱惑，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的他后面索性干脆放开造，以至于他现在撑得有点走不动路，周睿一把扶起他，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我说，顾兄弟，你选择这条路是为了什么呢，是想成为卡魄大赛第一高手嘛。”周睿边走边问，顾灿言顿时来了精神，他也想知道周睿是为了什么选择职业选手这条路的。这是一个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

    顾灿言想了会儿，声音闷闷的说道：“我嘛，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呢，我只想养活我和我的妹妹，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有些时候生活的现实容不得你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呀，薪资高啊，哪怕是付出代价，我也能接受。”顾灿言没有透露出他其实还想找到自己的爸妈，他顾虑到这是自己的家事，不适合说出来。

    “我信。”周睿并没有质疑，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体验过现实里的一次次残酷，“我呢，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卡魄大赛里有我这么一个强者，我想变得更强。”顾灿言听完诧异的回头，周睿平静的眼神诉说着他内心的坚持。“那祝你成功。”顾灿言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感受着喉间冰冷的肥宅快乐水，一口咽下，“那以后多监督监督我吧，我怕我在这条路上坚持不下来。”

    “还有，你好，我是顾灿言，今年24了，往后请多多请教包涵。”周睿的真诚打动了顾灿言，他重新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周睿，28，奔三了，请教说不上，互相努力吧。”周睿的眼光掠过远方，深邃的眸子里映照着灯火的辉煌，前方就在脚下。

    宿舍楼前，两人相视一笑，碰拳声见证着两人关系的升温，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

    新的一天里。

    锡队办公楼的走廊上，康仁杰漫无目的的兜兜转转，一个多月以前，这里还有着大多数的员工，走廊两边的办公室里充斥着讨论与键盘鼠标的敲击声，如今，墙倒众人散，很难想象老牌劲旅的衰弱如此之快。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步伐开始忽地加快。

    ……

    “锡市那边有些变故，趁现在影响还没有扩散，‘利剑’你去暗中盯着，防止消息出来之后，有人会遏制不住内心的不满与怒意，将卡片的力量宣泄到现实中。”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慢条斯理的下达命令。

    “好的，仲裁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