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落难公主的御用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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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禁城

    “娘!爹!你们在哪?!”

    “是反星寨的土匪!土匪进城了!别管你的东西了,快跑啊!”

    “救命啊!快救救我!”

    “哈哈哈哈哈,这小娘们儿长得真不赖,弟兄们给我抢!给我杀!”

    ……

    街道上凌乱嘈杂,百姓们四散逃逸,几条街道交汇的集市中,有一群穿着野蛮、拎着长刀面带狞笑的土匪正在到处作恶。被劈碎的桌椅招牌散落一地,蔬菜瓜果掉在地上被踩的稀烂,十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随意地倒在地上,明晃晃的长刀上不停滴落着鲜血,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哇——!”一个衣服凌乱、脖颈自后近乎被砍断的妇人趴在桌上,早已没了气息,一个大概只有两三岁的幼儿躺在旁边放声哭泣着,哭声听起来让人心颤。一个路过的恶匪停了下来,他左手挖着耳朵,右手挽起了刀花,嘴里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小孩儿哭哭啼啼的,就是麻烦。”说着便举起了手中染血的阔刃大刀,猛地朝小孩儿剁下!

    “嗖——叮!”一只羽箭疾驰而来,正好射在了刀面上,巨大的冲击力震的恶匪右手生疼,“啊呃!”随着一声痛吟,恶匪下意识的松手,阔刃大刀便被击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旁。

    恶匪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虎口已经被震裂,鲜血止不住地流着,他抬头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一群身穿暗红锦袍、外套灰银轻甲、腰系金丝缎带、脚着黑色长靴的男子们正疾步袭来。而射箭者则稍微落后一步,看着大刀被射飞,射箭者稍微松了一口气,朝前喊着:“清浊哥!刀下了,快救孩子!”。

    冲在前面的沈清浊点了点头,朝着身边的狼卫们吩咐一句:“这帮人不对劲,尽量留活的!”拎着一把古铜色长剑继续向前冲。

    恶匪瞳孔一缩,随即回头大喊道:“弟兄们,集结!他姥姥的没想到狼卫来的这么快!”

    奔袭而来的正是维护星辰帝国诸城秩序的镇城三卫之一——狼卫。镇城三卫分为熊、鹰、狼三卫,熊卫负责守卫官府秩序、协调统领鹰狼两卫,人数最少但综合实力最强;鹰卫负责收集、传递情报,监察审视城中万事等;而狼卫只有一个职责,那便是守护城池与百姓治安。

    这帮恶匪倒也训练有素,他们迅速集结在一起,持刀的架起长刀摆好阵势,而空着手的三个匪徒则撤到他人后方,双手迅速掐诀,随即掌心浮现出几团红色的火光,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寻常土匪。但他们此时却都心跳加速,冷汗不住地从额头和后背渗出,因为他们清楚,遇上狼卫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三个掐诀的匪徒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咬了咬牙,对那个刚捡起武器的土匪吩咐道:“赖狗子!你去把那个小孩儿抓过来!”看到赖狗子朝着小孩儿跑去,络腮胡大汉又冲着前方的匪众们喊道:“弟兄们,狼卫也引过来了,咱们拿那个小孩儿当人质,大伙儿能跑几个是几个!”

    沈清浊冲在狼卫最前面,他一双剑眉微微蹙起,两只清澈有神的眼睛微眯,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络腮胡大汉的一举一动,他嘴角微扬,扭头朝着后面的持弓者点头示意了一下。

    看到持弓者点头搭箭挽弓后,沈清浊重新看向前方,他那用发带束起的黑色长发中散落下来几根发丝,正随风飘动着,却也扰乱不了明眸中锁定赖狗子的杀机。沈清浊步调不乱,右手提起剑用力一挥,“唰!”古铜色的剑便地朝着冲向孩子的赖狗子射去!那柄长剑旋转着,隐隐约约闪过一丝蓝光,但又转瞬即逝,没有人注意到那一丝异变,除了一位躲在人群中观望着此处的青年,那位青年蓝衣黑裤,背着一只剑鞘,他的头发扎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灰尘,显得有点脏脏的,他那略显稚嫩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在看到那抹蓝光后他眼神一亮,随即他便看向了沈清浊,端详着他,脸上笑意更浓。

    络腮胡匪首心知狼卫有个规矩,便是不得伤害自己保护的弱势百姓,遂急中生智,起了挟持孩子做人质来拖延时间以便逃跑的心思。眼下一柄长剑正疾速朝赖狗子射去,要是不阻挡只怕是要捅赖狗子一个对穿。如果那个小孩不能第一时间抢到手恐怕会重新失去先机!

    络腮胡头目身子右转,他双手猛地前推,额头不住地冒汗,一道火球便自掌心轰出,朝着飞驰而来的长剑射去,“咚!”的一声,火球击中了长剑,虽然不能阻止长剑的前进,但也靠着冲击力打歪了长剑,使得剑擦着赖狗子的身体飞了过去,扎进了不远处木房的墙板上。

    络腮胡头目看着飞剑打偏稍稍松了口气,他看见赖狗子停下来身子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刚想呵骂他不要磨叽,耳边却只听见“嗖!”的一声,一只箭矢迅疾如风,自他左耳射入,射穿了整个脑袋。络腮胡头目只觉得脑袋一疼,随即失去了意识,“扑通”一声死尸倒地。

    匪首一死,剩下的恶匪们自知形势愈发险峻,逃跑已是无望,还不如拼杀一番,或许还能一线生机。匪首旁边那两个掐诀的男子更是怒火攻心,他们大喝一声,两人共同结印,左手接右手,从口中各吐出一条赤色火焰,烈焰旋转着交织在一起,朝着手中已无兵刃的沈清浊飞速袭去。

    沈清浊双目一凝,正欲闪避,从旁边冲出一壮硕男子,站到沈清浊前方,手持漆黑的巨大盾牌砸在地上,将沈清浊护在身后。“咚!”两条火蛇烈焰射在了漆黑盾牌上并炸裂开来,壮硕男子紧紧咬牙,持盾的双臂肌肉隆起,盾牌微微颤抖,巨大的冲击力轰得男子身体微微后挪了几分,盾牌在土地上刮出了两道深痕,同时盾上光芒显现,隐隐地汇成了一副剑与盾交叉的图案。

    炸开的火焰顺着盾牌向两边飞散,并很快消散不见。壮硕男子放松下来,微微喘着粗气,沈清浊感受着空气中尚存的温度,扶住壮硕男子的身子关心地问:“荣叔,你没事吧!”

    被称为荣叔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一笑,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递给沈清浊:“我还好,就是有点累,奶奶的,火系的术法威力还真是大。浊儿,这一下子一定是用光了那两个役火徒的力气,只剩下那些不成气候的普通贼人,接下来我可顾不了你了啊!”

    沈清浊接过荣叔的佩剑,点了点头道:“荣叔你先歇着,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说完他“锵鎯”一声拔剑出鞘,朝着已经短兵相接的狼卫和恶匪们冲了过去。

    持弓射箭者名叫李明,他心知那帮恶匪中威胁最大的两个役火徒恐已力竭,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处理掉他们两个,否则一旦等他们恢复了些气力,那将对和恶匪们厮杀在一起的狼卫们造成巨大的威胁。他继续挽弓搭箭,盯准了那两名借着乱势悄悄靠着墙壁后撤的役火徒,趁着刀光剑影间闪出的空隙猛地连续射出两箭,只听得“嗖!嗖!”两声,两只白羽箭矢如闪电般在半空中划出两道白痕,一眨眼箭矢已无行踪,再定睛一看,两名役火徒已被箭矢射穿肩膀钉在墙壁上,他们不断挣扎痛呼着,却因箭矢钉得太深挣脱不开。

    持剑冲入匪群的沈清浊抬手荡开一名恶匪朝他砍来的阔刃大刀,飞起一脚将那名恶匪踹翻在地上,又挥剑用剑身抽在另一名挥刀冲来的恶匪脸上,直抽得他跪地捂脸痛吟,鼻血顺着指缝潺潺流下,两边马上围上来四名狼卫将那两个恶匪制服。

    沈清浊一路前冲,手中的剑挥舞不断,却是只用非致命攻击,只为让恶匪失去战斗力,他的身后已经躺倒了五六个恶匪在地上打滚抽搐。他脚步不停,终于跑到了已经哭不出声的幼儿身边,把孩子抱了起来。沈清浊怜悯地看着因长时间痛哭不停干呕的孩子,叹了口气,又走到一边的摊位上找了两件衣服给那死去的妇人盖住了身体和脸。

    转过身来,十余名反星寨土匪包括赖狗子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就连被箭矢钉在墙上不停痛吟的两名役火徒,也已经被稍微处理了下伤口带了下来。

    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十数具百姓尸体,沈清浊喉咙发干,他皱了皱眉头,将怀中的孩子交到围到妇人身边哭泣的亲戚手上,低着头朝着自己那把扎在墙板上的古铜色长剑走去。

    “清浊哥?”耳边响起了李明的声音,沈清浊抬头一看,李明已经迎了上来:“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吗?”

    沈清浊摇了摇头道:“没有,小明,你和我到这边已经一年了,现在说已经习惯了那是假的,但承受能力还是比之当初要强了许多。”他把剑拔出来,端详了一番,归剑入鞘:“我只是觉得,这伙土匪不对劲。”

    “不对劲?”李明眼神一滞,连忙问道:“哪里不对劲”

    沈清浊竖起三根手指:“一,这禁城虽然算得上是星辰帝国最乱的城池,但因处在帝国边界从而城防缜密,而禁城西边是跟术之帝国接壤之处,西城墙的防守更是密不透风。反星寨据我所知正好处于禁城西边与术之帝国之间的无序地带,往北是无底深崖,往南则是望不到边的沙漠,他们想进城只能从西城门进入。”沈清浊指了指恶匪们的长刀和衣服:“你看他们这武器,他们这装束,他们是怎么进城的?”

    “清浊哥你的意思是——”

    “二。”沈清浊打断了李明的话:“他们杀戮打劫,为什么要挑一个距离镇城三卫总营不过四五条街的闹市?且时间还正好挑在狼卫例行巡街的时候?”

    “……”李明闭上了嘴,静静地站在一旁。

    “三。”沈清浊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明一眼,缓缓说道:“如果只是打家劫舍,他们为什么要带上三名役火徒?”

    李明听完沈清浊的话,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不愧是清浊哥,你我同时来到禁城,你的思维方式融入得就是比我快,这些细节我都没注意到。那清浊哥你的见解是——”

    “回去看一看魏头儿怎么说吧!”沈清浊挥了挥手,错身让过跑上来清理现场的狼卫们,跟在押解反星寨土匪的队伍后面朝着狼卫总营走去。他看了看随在自己身侧的李明,长叹了一口气,低吟到:“星辰558年,回到禁城一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