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落难公主的御用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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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运中的相遇

    是夜,沈清浊带领着一帮狼卫埋伏在了李城守宅邸的四周,他们静静地潜伏着,因为害怕反光被贼人发现,狼卫们此次行动没有穿轻甲,一身锦缎的衣服轻便、隐蔽又安静。

    沈清浊紧盯着宅邸院内的动静,旁边靠过来一名狼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沈副,咱摸进去的兄弟给信号了,李城守确实和反星教徒勾结在了一起,现在双方正在会客厅相谈。”

    沈清浊点了点头,回答道:“行动吧,注意不要惹出太大动静,以免惊了周边百姓。”

    “是!”那名狼卫领命退下,去通知其他位置的人。沈清浊手一挥,带着身边的狼卫们跳下屋檐,轻声疾步靠近了李家官宅。

    狼卫们有序地搭着人梯,很快便摸进了院子。遇到有巡夜的士兵,狼卫们毫不留情,捂嘴割喉动作十分利索,沈清浊并没有下令留这些士兵活口,他明白不能对自己的敌人仁慈,那是对自己手下的不负责。

    很快,沈清浊等人跨过了前厅,往中堂摸去。刚踏进院门,沈清浊便察觉到脚下的地面轻轻晃动,他大喝一声:“后退!”双手抓住身边两名狼卫的脖领,双脚猛地用力后蹬,带着两人迅速后退了两步。

    只见地面上突然刺出了数根尖锐笔直的石笋,有狼卫后撤不及时被刺出的石笋刺中、划伤了身体,但倒都是轻伤。根根耸立的石笋排列得十分密集,竟是将整个院子从里面包围了起来,虽说这些石笋并不是坚不可摧,但终归是要被拖掉不少时间。

    沈清浊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上房!通知其他兄弟,四方包夹!”

    狼卫们纷纷跃上了院墙顶,负责传令的更是吹出了一段旋律奇异的口哨,紧接着南北东三个方向几乎同时传来了口哨声。

    沈清浊看着院里正在合伙施法的两个役土徒和几个守在他们身边的反星教徒,率先跳进了院里,持剑冲向了他们。

    两名役土徒见沈清浊朝他们冲了过来,顿时双手齐拍地面,自地上射出十数根石笋飞向沈清浊。沈清浊右手持剑挽出几个华丽的剑花,将射来的石笋全部荡开,却只见一名役土徒双手猛地上抬,沈清浊脚下的地面一阵震动,他周边半径一米的地块竟是猛然升了起来,然后突然停住,受巨大惯性影响的沈清浊便不受控制地向前飞了出去。

    另一名役土徒见状双手迅速结印,最后双掌一合,自脚下凝成一条三米多长的小土龙,朝着飞在半空中的沈清浊咬去。

    如果不抵抗,一定会被土龙咬个对穿,看着那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土龙朝他飞来,沈清浊在空中迅速更改姿态,他一脚蹬在来势汹涌的土龙嘴上,借着土龙的冲击力倒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我嘞个去!和城守接个头而已为什么会出动这种实力的教徒?”沈清浊忍着后背和右脚的酸痛站了起来,心里却愈发的不安,他隐约有些感觉,今晚的事件似乎并不简单。

    在术之帝国,几乎人人都可以掌控元素之力,但大部分人都不具备战斗的能力,他们掌控的元素之力也仅仅只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便利罢了,例如拥有火之元素的平民可以自如的操控灶上火候、掌控土之元素的人耕地或建筑时能十分方便等。

    而具备战斗能力,即通过结印生成的元素术法能拥有不俗的杀伤力的人,则被称之为元素役徒。普通的元素役徒,掌握着金木水火土其中一种元素之力,他们通过结印术法打出的元素攻击一般都是无形态变化的能量冲击,并无太多技巧可言。

    再厉害一点的元素役徒,打出的术法已经具备了形态变化,直观地来讲就是由之前单纯的能量冲击,变成了或拟物体、或拟生物的各种形态的攻击,这种术法比起一般术法威力更大,运用更灵活,也更难操控!

    实力更强的元素役徒,则拥有着能将两种甚至多种能量融合使用的能力,沈清浊目前还没有见过此等高人,但据传言术之帝皇便是可将五种元素完美融合的最强元素役徒!

    眼下院子里这位打出土龙的役土徒,便拥有强硬的实力,他的元素攻击可以能凝结成生物顶端强者——龙,只怕是此人的实力在同等级的元素役徒中也鲜有对手。

    沈清浊心生疑惑,他思考了一下,目前反星教的势力日益壮大,吸收了大大小小诸多帝国的不少人才,术之帝国也不例外,有很多实力不俗的元素役徒皆脱离了帝国加入了反星教,但对于普通教徒来着此类役徒还是属于稀缺人才,不是特殊行动一般不会出动此等级的教徒。

    然而加上上午那三名役火徒,这一次反星教的入侵行动竟然出动了五名役徒!只怕这些事件背后必定有什么更大的隐情与阴谋!但现在细节证据颇少,他也没办法判断反星教究竟有何所图,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先干掉或者拿下这两个役土徒,把其他教徒和李城守缉拿之后再考虑了。

    拿定主意,沈清浊踮了踮酸痛减轻了一点的右脚,然后猛地蹬地,整个人朝着役土徒射了过去。那名役土徒早有防备,迅速操控土龙挡在了自己面前,并让它朝着沈清浊咬去。

    沈清浊左脚瞬间发力,让自己的身子向左闪避,可是土龙来势汹汹,竟有些躲闪不及。无奈之下,沈清浊抬起自己的那柄古铜色的剑,左手撑住剑身,侧身荡开了土龙的撞击,在撞击下,剑身竟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

    沈清浊后退两步,随即又向前冲去,他明白他不能跟这条土龙耗下去了,否则迟早会被这没有生命的玩意儿耗死,擒贼还要先擒王。一堆土石元素组成的土龙毕竟不是活物,它的灵活度肯定要比活物差,刚才沈清浊那一挡并没有截停土龙,而是让它继续往前飞,想要掉过头来只怕还要几秒钟的时间,这几秒钟就是沈清浊拿下身前手无寸铁的役土徒的最佳时机!

    沈清浊脚下生风,转眼间就冲到了役土徒面前,他提剑劈向惊慌失措、下意识抬起手臂格挡的役土徒,旁边另一个人也只是刚抬起手来准备结印,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瞅着沈清浊即将得手,却没想到异象突起,身旁突然冲出一只通体淡绿色、身周还外散着丝丝蓝色灵气的一人半高的巨熊,巨熊一爪平挥,速度极快,拍在沈清浊的胸前将他拍飞了出去。

    沈清浊摔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连忙强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感觉胸口一阵气闷,一股鲜血涌上喉头,却又被沈清浊强压了下去。他粗喘着气,抬头看向巨熊惊呼道:“竟然还出动了唤灵使!”

    那只巨熊灵体想要冲上来继续攻击沈清浊,但此时周围的狼卫们已经解决了李家的护卫围了上来,那巨熊灵体遂后退两步,将两个役土徒抓了起来,双臂一挥竟是将两人扔向了空中,随即传来一声鹰啸,一只淡绿色的巨鹰灵体疾速冲了过来,双爪抓住了那两人,朝着远方飞去,而那只巨熊灵体则是逐渐潇洒不见。

    沈清浊拦下想要追过去的狼卫们,他神情凝重,唤灵使诸国皆有,而星辰帝国内的唤灵使最多。他们一般靠召唤出来的灵气拟物进行攻击,本人是不会轻易跟敌人面对面交锋的,此时只怕是已经逃离了附近。

    之前鹰卫反馈的情报里并未提及反星教出动了如此高实力的元素役徒和唤灵使,看来这次行动并不简单,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擒下李城守、撬开他的嘴,才能搞清楚反星教的真正目的到底为何了。

    狼卫们继续朝着李家宅院深处搜去,由于李家人口很多,所以宅院内有着众多房间,这使得狼卫不得不散开搜索。沈清浊单独行动,他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搜着搜着便搜到了后院中。

    走到一处柴房附近,沈清浊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哭泣和男人的呵骂声。声音是从柴房里传出来的,他连忙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柴房的房门,只见一名李家护卫将剑从一具反星教徒的尸体上拔了下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呵骂着,朝着面前一位虽然上了年纪但面容依旧美丽温婉的妇人刺去,沈清浊见状连忙大步冲上去一脚踹开那名李家护卫,见他挣扎起来抬剑便刺入了他的胸口,李家护卫怒目圆瞪,鲜血不住地从口中涌出,双手死死地握住剑身,随即便咽了气。

    “娘!”这时沈清浊听到身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转身一看,那个妇人喉咙被刺开了一道口子,已经没有了生机,有一名女子扑在妇人身边,摇晃着她的身子,不住地哭泣着。

    沈清浊终究慢了一步,在踹开那个李家护卫之前,护卫的剑已经刺中妇人的脖颈,已是无力回天。他懊恼地摇了摇头,如果他速度可以再快一点的话,或许这个妇人就不用丧命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姑娘。”沈清浊弯下腰去,想要将那名女子拉起来。

    那名女子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但却掩盖不住她那妙曼的身姿。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了一股清爽干练的马尾辫,随着身子的倾斜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女子听见了沈清浊的话,抬起头来,哽咽着看向了沈清浊,待她看清了沈清浊的长相,却是呆住了。

    月光通过门窗洒进房内,使得整个屋子并不昏暗。那个女子面容雪白精致,一张瓜子脸上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润饱满的下唇,挺直秀美的小鼻子微微抽动,脸颊因为哭泣而显得红彤彤的,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双眼皮下长长的睫毛如同被清风吹动的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一双如宝石般晶莹的凤眸哭得通红,两行泪水顺着弯弯的眼角缓缓流下。

    女子长相清纯美丽,此时哭得梨花带雨,悲伤委屈的神情我见犹怜,竟惹得沈清浊心跳加速,除了感到一丝眼熟之外,又生出了一股怜爱之意。

    也可能是那女子仿佛在责怪沈清浊一般,她的两只眼睛紧盯着沈清浊,眼神中竟有一丝冷意闪过,转瞬即逝。

    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沈清浊感觉女子右眸银光一闪,还没待看清,女子便低下头,双手擦了擦泪水,扶着妇人的尸体继续抽泣着。

    以她和死去的妇人的穿着来看,这两人并不是李家的核心成员,甚至有可能只是打杂的仆人,她们有可能连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沈清浊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他看着女子手上和身上沾染到的鲜血,连忙从怀中抽出一条白色的绢巾,塞到了女子手中,并对她说:“对不起姑娘,我来晚了,没能救下你的母亲。外面乱,你躲在这柴房里不要出去,如果有狼卫过来你就给他们看我的这条绢巾,上面有我们的标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说罢,沈清浊指了指绢巾上的一枚狼首图案,转身归剑入鞘,来回两趟将反星教徒和李家护卫的尸体拖出了房门,并为那女子关上了门。

    那女子看着那缓缓关上的房门,眼神微动,她双手攥紧那条被手上的血染红的绢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