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显然经常说书，对于节奏的把控已经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就是秘籍开头写的那一段话：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因此孙震天为了自己创立的镖局能崛起，一狠心便割了。”

    “之后短短几年，震天镖局便迅速发展成了安丰县第一镖局。”

    “据说孙震天出剑快如闪电，对手根本看不清，那些土匪山贼只要看到孙家的镖旗，纷纷躲避，生怕惹到这个煞星。”

    “不对啊，他是阉人怎么还有子嗣的？”有人质疑道。

    “因为他是有子嗣之后才练的功，没发现之后他就不纳小妾了吗？”

    “像他这样的豪门，在生理正常的情况下，那个不娶他十个八个的。”

    听到老者的解答，那人点了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当即拿出几文钱，扔到老者的碗里。

    ......

    “张老，能否讲一讲孙家故事。”

    “对啊，最近老听人说起，但就没听过完整的。”

    “我也是，害得我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下面的故事，像小猫挠心一样。”

    台下一众客人叫喊道。

    “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想听，那老朽就满足大家。”

    孙家的事张老也是前天才听说的，作为一个专业的说书人，对热议的事情非常敏感。

    他猜到后面有人想听，便去其他勾栏茶馆逛了一圈，发现别人也是一知半解，最终在一座天桥底下才听到了故事的完整版本。

    今天就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传闻三十多年前，孙震天在外游历时，偶然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名叫《辟邪剑谱》......”

    孙家的事经过众人的口口相传，疯狂地向四周蔓延，而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书。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戛然而止。

    “老爷，孙家出名了。”

    ......

    “这《辟邪剑谱》据说炼至大成，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便你只学些皮毛，也能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

    “真有如此神奇？”身穿虎皮的光头大汉惊讶道。

    “这么多年，小弟什么时候骗过大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看到大哥不相信，立刻出声解释道。

    “也对，谅你小子也没那个胆量。”

    “不过......”身材矮小的男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孙家的震天镖局纵横安丰县三十多年，实力肯定只强不弱，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拿得到。”

    “那怎么办？”

    “我们可以号召江湖豪杰一起上门去讨，约定到手大家一起观看，到时候孙家就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毕竟自古众怒难犯嘛，嘿嘿。”身材矮小的男子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似乎已经拿到手了一般。

    “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光头大汉夸了他一句，随即带领众人兴奋地走出了破庙。

    ......

    剑山，山顶。

    一头过腰长发，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招招杀机，

    衣服随着他的身形来回摇摆，在远处观看仿佛一团白影在随风飘动。

    此人名叫叶剑一，十年前已是江湖中公认的天下第一剑，但随后便隐退于江湖，有的人说他死了，有的人说他剑道成仙。

    其实这十年他一直闭关于这剑山山顶，每日日复一日修炼剑法，以寻求在剑法一途上能再次精进。

    “大师兄，吃饭了。”一位白衣少女领着食盒走到了叶剑一的身前。

    “放那吧，我这招练完再吃。”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放下了食盒，按照以往她应该下山了。

    可今天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一直等大师兄练完也没走。

    “有事？”叶剑一放下剑，朝着少女说道。

    少女内心在挣扎，随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道：“师傅让我别说，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叶剑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一向不苟言笑。

    随后少女把孙家《辟邪剑谱》的事情告诉了他。

    “师傅说这是无稽之谈，哪有人出剑快到看不清的，那不成神仙了？”

    “还有说要练此功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先自宫。”

    “自宫？对了，大师兄你知道什么是自宫吗？”

    少女一抬头，哪还有大师兄的影子。

    “大师兄，你去哪了，大师兄，你别走啊。”

    剑山山顶，只留下白衣少女无助地呐喊。

    ......

    “少爷，这是一万两银票。”李管事道。

    “马车准备好了吗？”

    “最近正好有几辆押送去天山县的货物，少爷要不和他们一起走？这样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孙连成揉了揉眉心。

    孙连成本来是想让人替他去的天山县发布悬赏的，但考虑到赏金数额巨大，万一手下拿着跑了，上哪找去。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去比较保险。

    ......

    申时，距离安丰县七八十里的官道上，一队马车正在向前行驶着，四周都是身背大刀的镖师护卫，最前方的马车上插着一根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

    只要经常在周围来往的人们都知道，这便是安丰县内大名鼎鼎的震天镖局，遇到一般都会主动绕道而行。

    “兄弟们，前面便是孙家的押镖车，等会靠近，我喊杀，你们就上。”

    “要是能拿到《辟邪剑谱》，我们就天下无敌了。”

    “要是拿不到，我们抢几车货物回去也不亏。”

    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拿着大刀举了举，转头对着身后的几十人说道。

    身旁的二当家继续鼓舞道：“大家听到了吗？想变武功高强的，想发财的，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不要藏着掖着，是非成败，就看今天了。”

    两人的一番话说得身后的小弟们跃跃欲试兴奋不已，老大看到后手指立刻竖到嘴边：“嘘。”别还没打，就提前暴露了。

    前面就要经过一片茂密的丛林了，对于震天镖局的镖师们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这些年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回。

    可等他们走进时，个别镖师发现两边的草丛跟以前比略有些不一样，好像比之以往要高了一些。

    还好其中一位镖师发现了异常，立刻道：“等等......”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大喝：“杀。”